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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35:49 作者: 二月梢
    循柔撇了撇嘴,男人就是這樣沒風度又小心眼的生物。

    「麻煩把那支筆拿給我看一下。」

    循柔的眼前一亮,看著筆桿上透雕的葡萄松鼠,越看越喜歡,那隻小松鼠雕得憨態可掬,很是精巧。

    喜歡,要想。

    循柔算了算自己口袋裡的錢,發現她只能買到這裡最便宜的筆墨紙硯,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循柔微嘆了一聲,喜歡卻沒錢買的滋味實在太過煎熬,她努力移開自己的視線,怕自己忍不住去問這裡能不能賒帳。

    這一撇頭,循柔意外地揚了揚眉,居然碰到了莊抑非,難道還真是應了她那句冤家路窄不成,這麼偏遠幽靜的地方都能遇見。

    他的視線從她臉上划過,甚是冷淡地離開了這裡。

    他是走得瀟灑,但循柔的心理不平衡了,她眼尖地看到他手裡拿了一個盛放毛筆的筆匣,單憑那個筆匣的精緻度,就知道裡面盛放的筆必然價值不菲。

    等循柔買好顏料和筆墨準備離開時,她又往那支筆上看了一眼,突然發現那個位置已經換上了別的筆。

    「那支雕葡萄松鼠的筆哪去了?」她還想再看看。

    店主回道:「剛被買走了。」

    循柔立馬想到莊抑非拿在手裡的筆匣,一會兒沒注意,就讓別人搶了先,那麼貴的東西,就不多考慮考慮麼?!

    那支筆一看就是更得女生喜歡,也更適合女生使用。他買那個幹嘛,難道他也有顆少女心,循柔隨即想到,也有可能是買來送給別的女人的。

    這也就罷了,上次在拍賣會上,他還搶了那幅山鳥圖。在他拍下來的拍品里,只有那幅山鳥圖價格最低,最不起眼,可他偏偏挑中了那幅畫。

    這事那事地加在一起,她都懷疑他是故意跟她作對。

    當然,如果循柔願意承認他有那麼點品味,或許也可以叫眼光一致。

    拿起買好的顏料和紙筆,循柔打車回了家。

    工具雖然不趁手,但也不是不能用,她打算自己畫一幅山鳥圖,無論是紙張材質還是用的顏料,循柔沒法保證一模一樣,畢竟條件在這裡擺著。

    她也不是想做一幅以假亂真的贗品,而是想讓馮鴻濤幫自己宣傳一下。他們都有自己的圈子,怎麼說馮鴻濤也玩了好幾年收藏,認識的人多。

    循柔練了練手,找到感覺後開始下筆,做事情最重要的是沉得下心,她曾有大把的時間去練這些,那時候她身體不好,只能拿個筆拿個針。

    以前腕力不足,如今這點倒是大有長進。

    把畫畫好後,循柔送去裝裱了一下,然後拿著畫去了見馮鴻濤。

    馮鴻濤以為她那天是在開玩笑,結果過了幾天的時間,她還真給他拿來了一幅山鳥圖。

    「是你畫的?」馮鴻濤去看桌上的畫,一打開的時候,他著實愣了一下。

    循柔點了點頭,「畫了兩天。」好在尺幅不大。

    馮鴻濤瞧著她畫得挺不錯的,「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把這鳥都畫活了。」

    循柔神色認真地道:「馮伯伯,這個時候我就沒必要跟你說客套話了,其實我還會很多東西,不僅是鑑定字畫瓷器,對那些家具珠寶類也有些研究,也可以修補繡品,如果您或者您朋友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繫我。」

    馮鴻濤聽得一愣一愣的,「你還這麼多才多藝呢?」

    循柔嘆息一聲,「生活所迫。」

    馮鴻濤也嘆了口氣,「不容易啊。」

    馮益回來時,馮鴻濤正在看循柔的那幅畫。

    馮益對這些不感興趣,這樣的場景也見過很多次了,他看了一眼就要上樓。無意中聽到他爸的一句感慨,腳步停了下來。

    「這是誰畫的?」

    「小柔。」馮鴻濤越看越覺得這畫畫得好,但要具體說哪裡好他也說不上來。

    馮益多看了幾眼,沒法評價畫功如何,但看著確實很像那麼回事。

    循柔解決了手頭的事情,想起了她那冷落已久的乖兒子。

    晚上洗完澡,等頭髮幹了,她才慢吞吞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

    餐桌上擺著晚餐,七菜一湯,有魚有肉,相當豐盛。

    一男一女坐在桌前。

    男人的年齡大約在四五十歲,容貌普通,身材略有發福,跟絕大多數中年男人沒什麼差別。

    坐在他旁邊的是他新娶的小妻子,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婀娜,容貌動人,花朵般嬌嫩鮮妍的臉龐,嫩得能掐出水來。

    如果不說這是一對夫妻,倒更像一對父女。

    此刻他們坐在餐桌前,守著一桌子飯菜卻沒有動筷子。

    他們在等人。

    男人有一個兒子,如今在上高中,正處在叛逆期,對這個年輕的繼母有牴觸心理。

    今晚是女人第一天入住,從今以後他們將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然而做好了一桌子飯菜,兒子卻遲遲不歸。

    男人安撫地看了眼女人。

    循柔微微垂頭,柔弱又溫順。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聲。

    一個背著黑色書包的少年走進屋裡,白襯衫黑褲子,一頭利落的短髮,臉部線條流暢,他輕斂著眼眸,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男人站起身,不悅地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大家都在等著你。」

    循柔輕輕地拉了一下男人,聲音輕柔,「別怪孩子,也沒有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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