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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35:49 作者: 二月梢
    他閉著眼睛,隨著氣溫的下降,微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

    若是有第二人在場,定然會驚恐地發現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 她仿佛是憑空出現在屋裡,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循柔往那張墊著桌腳的破桌子上掃了一眼,上面除了一個搪瓷杯子, 還有一隻銀鐲子, 整個屋裡最值錢的就是那隻銀鐲子, 卻被人隨意地扔在了桌上, 不見絲毫珍視。

    看了看銀鐲子,又轉頭瞅了眼床上的少年,循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惡劣。

    今夜比往日涼爽了些,屋裡的暑氣被盡數逼退,只餘下沁人的涼意,儘管這種涼意透著股陰冷,但在炎熱的夏日依然是極為難得,可以讓人舒坦地睡上一覺。

    氣溫忽然驟降,陰冷滑膩的觸感纏上了他的腰腹,漸漸地往他的胸膛上滑去,白玄商頓時皺起眉頭,像是被夢魘住了,有了幾分意識,身體卻動彈不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循柔俯下身子,一把冰涼順滑的頭髮垂落下去,她朝著他的耳朵輕輕吹氣,往他的頭髮上瞟了一眼,伸手捏起一根髮絲,用力地揪了下來。

    看著他因疼痛而皺緊的眉頭,循柔極為愉悅地輕笑了一聲,扔掉手裡的頭髮,在他的肩上輕拍了一下。

    身上的壓迫感驟然消失,白玄商猛然驚醒,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喘著粗氣,胸膛起伏不定。

    下一瞬他忽然轉頭,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掃向桌子,瞳孔微微一縮,那裡坐著一個女人,一個美麗到近乎妖異的女人。

    這個突然出現在屋裡的女人,詭異又綺麗,她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發尾微微捲曲,肌膚雪白,嘴唇紅艷,姿態婀娜地坐著桌子上,白色的裙子十分貼合曼妙的身姿,裙擺下露出一雙線條優美的小腿。

    「你是誰?」白玄商的眼中升起深深的戒備和警惕。

    循柔雙腿交疊,傾了傾身子,托著下巴,紅唇輕啟道:「你可以猜一下。」

    鄉下的女人衣著打扮都很保守,大多數都穿著單調的灰藍色,頭髮不是梳成辮子就是剪成短髮,即使在縣裡,白玄商也沒見過有人像她這樣把露胳膊露腿,兩根細細的帶子掛在肩上,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胸前的白膩若隱若現,只看了一眼,他就移開了視線。

    誠然,她是白玄商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但也是他見過的最不正經的女人。她不是村子裡的人,卻在深更半夜出現在他的屋裡,換做其他人多半會往鬼狐上想,但白玄商不信鬼神,也懶得管她是什麼東西。

    她的目光不避不閃,直勾勾盯著他瞧,白玄商抓過一旁的衣服,穿好衣服後,逕自走向門口,發現門栓是關著的,頓了一下,他打開了屋門。

    月光照進來,映在白玄商的身上,眉目清冷孤傲,他看都沒看她,「怎麼來的就怎麼走,不要吵到別人。」

    忽地一陣涼意浸染周身,白玄商抓著門板的手一下攥緊,手上青筋凸起,他渾身僵硬地看著眼前這張陰森可怖的臉,喉嚨滾動了兩下。

    門外站著一個歪著腦袋的男人,脖子的一側裂開一道大口子,幾乎撐不住腦袋的重量,仿佛下一瞬那顆腦袋就會像一個大西瓜一樣啪的一聲摔到地上。

    這個男人是村子裡的人,不久前從山上摔下來,折斷了脖子,當場死亡,前幾天剛下葬。

    眼見為實,白玄商此前從來沒見過鬼,這下親眼目睹,才知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一隻雪白的手臂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脖子,循柔曖昧地樓抱著他,在他的耳邊輕輕地道:「好嚇人啊,你可要保護我。」

    她趴伏在他的背後,輕飄飄的,感受不到一點重量,只有陰冷的氣息往骨頭裡鑽。

    白玄商暗罵一聲,沒等他喘上一口氣,背後的女人身體忽地變沉,險些讓他晃到腰。

    門外的男鬼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睛裡流露出驚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真是稀奇,原來鬼也會害怕。

    白玄商意識到趴在他背上的這個東西,遠比剛剛逃走的男鬼要可怕。

    「怎麼了?」她的腳尖輕輕地蹭著他的腿,聲音柔媚婉轉。

    這樣的舉動讓白玄商明白了這個女鬼的意圖,她要吸他的精血。

    「流氓罪是要拉去槍斃的,你可以去找別人。」

    他的道德底線顯然也沒高到哪去,循柔曼聲問道:「比如呢?」

    「村口的老張,打了四十年光棍,陽氣很足。」

    循柔看著他的側臉眯起了眼睛,他著實是個漂亮乾淨的少年,可惜說出的話不中聽。

    「你的陽氣也很足啊。」她在他的頸間輕嗅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你來吧。」

    循柔微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放棄抵抗了,她轉到他的身前,試探著解開他的衣服。

    他輕靠著門板,非常配合。

    循柔拉開他的衣領,手伸進去,摸了摸他光潔的胸膛,瘦是瘦了點,但手感還不錯,她看著他的眼睛,捏起一塊皮肉,用力地擰了一下。

    他的肌肉繃緊,眉心微蹙。

    不得不說,欺辱起白玄商來,會獲得成倍的快感。

    沒等循柔鬆開手,一把笤帚就狠狠地敲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側了一下臉,說實在的,她有些沒回過神來,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被人打,那是用一把笤帚,聲音響亮,用足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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