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甜心 > 第103頁

第103頁

2023-09-03 13:27:19 作者: 芻不回
    「大陸……」她努力逼自己發出一個聲音,可艱難地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嚨。

    「醒了醒了醒了,太好了……」身邊的人發出近乎喜極而泣的歡呼聲。

    太好了。郝甜也覺得太好了。

    眼前的光有些亮,她皺了皺眉,又閉上眼。

    許陸站在病床前,眉頭緊鎖,好不容易把人叫醒,卻見她只是笑了一下,又昏睡過去。

    齊老背著手站在那看了一會,翻翻眼皮,把把脈:「沒事,睡了。」

    許陸守了一天一夜,聽到這句話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一點。

    齊老拍拍他肩:「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許陸在床邊坐下來,疲憊地撐額,沒有回應。

    下午高明過來,許陸正在齊老這後院裡熬藥。等晚上叫醒郝甜,必須要讓她喝藥了。

    當初郝甜能治好,也多虧高明推薦的齊老,否則現在這小夫妻倆都不知道成什麼樣了。

    知道郝甜醒了,高明也很高興,見許陸沉著臉,拍拍他肩,又握拳堵著鼻子,瓮聲瓮氣道:「你啊,就是關心則亂,上次也是,其實郝甜她就是得了傷寒,有點反覆,不來齊老這,遲早也是會好的,你上次把自己弄成那個鬼樣,這次又來?」

    許陸不說話,片刻後才扇著手裡的小蒲扇道:「你不懂。」他聲音沉沉的,壓得人心慌。

    高明起身:「是,我是單身狗,自然不懂。」

    他來了這,還要去看看郝甜,熬藥沒意思,便從這後罩房出來,去了病房。

    齊老這算是私人的中醫院,五臟俱全。

    高明進了內院,剛走到郝甜住的廂房,卻聽裡面有人說話。

    原來郝甜醒了。

    秦悠坐在病床前,面帶愧疚地掖掖郝甜的被子:「你這姑娘,可算醒了,都把我嚇死了。」

    郝甜也一臉愧疚:「對不起,媽。」

    她聲音干啞,秦悠倒了點水遞到她嘴邊,她要接,秦悠又避開,竟親手餵給她。

    郝甜受寵若驚。

    餵完水,秦悠又道:「你好好的,去浮雲山幹嘛?」

    郝甜被她這一提,瞬間想起許超夏的事,面上尷尬起來:「爸他……我就是,怕你,怕你……」怕你想不開,去山裡尋短見。

    她話說了一半,秦悠卻都明白了,好笑道:「你信網上那些人胡言亂語幹嘛,你看了不會來找我問嗎,怪不得你那天老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對。」

    郝甜聽她口氣,微微一愣。

    秦悠嘆一口氣,點點郝甜的額頭:「你這姑娘,平時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麼。」

    郝甜羞愧得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我和許超夏,雖然這麼多年感情確實是慢慢淡了,但他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原則性比誰都強。」秦悠自己又倒了些水喝。

    郝甜看著她,見她面色一如既往地淡然,不像是在說寬撫她的話,於是有點放心了,但想了想,還是問道:「媽,那你那天下午,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快下雨了還要去浮雲山?」

    秦悠笑道:「我之前在浮雲山拜了送子觀音,求菩薩送我一個孫子或者孫女。你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我迫不及待想去還願,看到天氣那麼糟糕,當然不開心了,我後來出去,見去了也不一定能上得了山,就回來了。」

    郝甜:「……」

    秦悠又滿臉內疚道:「也怪我,回來沒看到你人,以為你被朋友叫出去了,不想你覺得自己一懷孕就被我管著了,就沒給你打電話,哪知道你這個榆木腦袋不想事,跟在我後面去了浮雲山,冒著雨還想上山找我。」

    郝甜忙道:「不怪你,媽,是我自己犯蠢。」

    秦悠瞥她,幽幽補充:「是蠻蠢的。」

    郝甜:「……」

    秦悠又道:「別告訴許陸。」

    郝甜:「……」

    秦悠一笑,又要說什麼,卻聽有人敲門,忙道:「進來。」

    高明在這坐了一會,和兩個女眷實在沒話可聊,就又走了,這次是回了工作室,臨走囑咐郝甜安心養病,還要安心養胎。

    郝甜在山上摔了一跤,又淋了雨,動了胎氣,但好在沒有大礙,孩子還能保住。

    晚上許陸守著郝甜喝了藥,又陪著她躺了一會。

    藥里應該是有催眠的成分,郝甜有些犯困,但還是強撐著和許陸說話,握著他暖暖的手,心裡安定無比。

    「大陸,江小姐的房子沒事吧?」

    「沒事。」許陸將她往懷裡攏攏。

    郝甜眼皮有些沉重,但還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誰把我送到這裡來的啊?」

    許陸本來表情還很暖意洋洋,聽到這一問,瞬間黑雲壓城,從牙關里擠出兩個字:「莫非。」

    「是他?」郝甜實在沒什麼精神,也沒注意到許陸情緒不對,「還好他在我暈倒之前給我打電話了,不然大陸你就沒老婆了,哦,兒子應該也沒了。」

    「胡說八道什麼。」許陸臉更黑了。

    郝甜昏昏沉沉地抬手,在他臉頰上摸了一下。

    「不要不高興嘛,我說的都是實話……」她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許陸明明快被她氣炸了,心裡憂懼交加,落下的吻卻輕柔無比,好似生怕把她碰壞了。

    郝甜心裡軟軟的,但想著正病呢,不能讓他隨便親,便退開一點,又虛弱地道:「莫非怎麼那時候給我打電話啊,不知道找我什麼事?」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