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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飛提起床頭的座機電話，撥打了前台的號碼。電話接通，他立即說道：「請想辦法送一碗紅糖水和一些女生用品到2308號房來。」說完他就放下了電話。

    他站在床前，看著楊紅娟在床上滾來滾去，想起大學時每個月的那幾天她也是這樣痛苦。他送她回到宿舍，她在床上滾來滾去，他沒有辦法減輕她的痛苦，唯有緊緊抱著她。宿管阿姨在她宿舍門外大聲拍門，提醒他該離開女生宿舍了他才帶著擔憂依依不捨地離開。

    袁飛收回思緒，兩個眼睛淡淡地看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人，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忽然，「砰」的一聲響，楊紅娟滾到了地板上。袁飛的唇抿成一條線，他緩緩走到楊紅娟身邊，低頭看著在地上還滾來滾去的人。最後，他還是把她抱了起來，重新放在床上。

    「又怕冷，又疼，下裝還穿這麼少。」袁飛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疼……」楊紅娟終於說出話了，然後她又滾到了床下去。

    袁飛沒管她，又提起床頭那個座機電話，打通後，對著話筒講：「弄到紅糖水沒有？趕緊一點！」

    他掛斷電話，走到窗戶邊上背對著楊紅娟站著，任由她在地上滾來滾去，不看她痛苦的樣子。外面的雪下大了，寒風凜冽。他終於還是轉身走到楊紅娟面前把她抱起來。

    這次，他抱著她坐在床上。他一言不發，兩個眼睛望著窗外的雪花，但她一動他就抱得更緊。

    「疼……好疼……」

    她痛苦的低聲叫喚，他低頭看她，五根手指插在她的長髮里，淡淡道：「疼有什麼辦法？你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況也不愛惜身體。」

    第71章

    袁飛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但卻多了幾分多年不曾有的溫柔，似乎還有無奈。他這些年極其厭惡像她這樣的女人，但此刻他只想緊緊抱著她，她再怎麼改變，有些事好像永遠都變不了。他低頭看著她蜷縮在他懷裡的樣子，平時妖媚的女人，現在如此柔弱無助，可憐兮兮的。

    被袁飛抱進懷中後，楊紅娟沒有再在床上滾來滾去，只是仍不斷呼疼。

    「等會兒喝點紅糖水就能好一點點了。」袁飛終於出聲安慰。

    門鈴聲響了，袁飛放開楊紅娟，起身走出臥室，再經過客廳去開門。

    「袁先生，您要的東西。」門外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袁飛端起托盤上的那碗紅糖水，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一盒女生用品，說了聲謝謝，關了門，轉身往臥室走。

    一進臥室他就看到楊紅娟又滾到床下去了。他快步走過去，將碗和衛生巾放在床頭，然後將楊紅娟從地板上抱起來，再端起紅糖水送到她嘴邊。

    「紅糖水，喝了。」袁飛說。

    楊紅娟抬頭看了一眼袁飛手上的東西，緩緩張開了唇。她喝得急，差點兒嗆到。袁飛在她身旁說：「慢點兒。」

    楊紅娟還是嗆到了，連連咳嗽，袁飛趕緊給她拍背。最後，楊紅娟把那一整碗紅糖水全喝完了。之後楊紅娟又喊了幾聲「疼」就沒再喊了，紅糖水發揮了一定作用，她勉強能忍著小腹的疼不再叫出來了，她安安靜靜地蜷縮在袁飛懷裡。

    窗外的雪還沒停，白色羽毛般在空中紛紛揚揚、飄飄灑灑，美麗又安靜。袁飛坐在床上抱著楊紅娟，也沒有說話。他嗅著那股晚香玉的氣味，恍惚覺得時間都靜止了。她不是喜歡有錢男人的女人，不會在各種有錢男人之間遊走。她還是大學時的樣子，時光如昨。曾經的點點滴滴一個接一個地浮現在腦海。從初見她時她走錯廁所，把一個收音機落在了男廁所，到他成為她選修課的助教，她明明不記得變音的口訣還跟他狡辯說教授教的口訣太長；再到她們班舉行朗誦比賽，他作為評委給她們打分；再到他因為專業課而沒有去選修課，快上課時她跑到他們上課的教學樓大門問他為什麼沒去上課；再到她想提前知道考試成績，跟著他到了圖書館，他讓她把她的試卷找出來，他第一個給她閱卷；再到她邀請他去外國語學院聖誕晚會，但外系的去她們的聖誕晚會必須要邀請卡，而她沒有資格拿到邀請卡，他不得不親自出馬，自己去拿到邀請卡去她們學院的聖誕晚會看她跳舞，舞台上的她很驚艷，讓人心動……許多許多記憶紛至沓來。

    袁飛靜靜地想著，這些年他偶爾會想起從前，但一回憶就立刻打住了。後來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在忙自己的事業，拓展業務範圍，開拓國內外市場。

    楊紅娟的注意力在小腹上，她抵抗著小腹的疼痛。好一會兒後她才反應過來她躺在袁飛的懷裡。她動了動身體，袁飛回過神來，低頭看她。見她要挪動身體，他並沒有阻止，而是放開了環在她腰間的手。

    楊紅娟脫離了袁飛的懷抱，但仍然躺在床上。袁飛就坐在她旁邊。她轉頭看向袁飛，正好和他的目光相對。她記得他剛才做的一切，她有些詫異，有些疑惑。

    「謝謝你。」她的聲音微弱。

    袁飛問：「好些了？」

    她點頭，但也只是好一點點了。只不過這個地方畢竟是他的地方，她保持著克制和隱忍。但一想到他剛才那樣抱著她，她就覺得不自在。房間裡的氣氛也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