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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23:48 作者: 木泥土
    去他書房,沒待一會,總會找法子將她趕出來。

    明明從前他很喜歡她在他的書案旁,就算不與他說話,就在那待著他都很喜歡,而且,他也喜歡抱她,親她,和她睡覺。

    可這幾日突然就變了。

    小姑娘家心思有時候敏感的很,就想起了那日阿春跟她說過的,給她換衣物時,她的褲腰帶是松的。

    難道,他,他也知道這事?

    並且以為她被人給冒犯了。

    開始嫌棄她了?

    若他真是這樣想的,也該問一問她才對,不能只是褲腰帶鬆了就這麼懷疑她,雖然她被人打昏了,可,可還是能感覺到的。

    她沒有被人冒犯。

    她入睡前,想到這裡時,本是想起身去跟他解釋一番,可又覺得生氣,他問都不問就這般疏遠她,還讓人又收拾出間屋子,不和她在一處睡。

    她就不想理他了。

    可一覺睡醒,卻是悄默默的在人窗下蹲著。

    揪著眉頭嘴裡嘟嘟囔囔的罵著將她打昏的人:「變態——幹嘛解人褲腰帶——大變態——」她罵著罵著,突然想起來,是方子恆將她抱回來的。

    像是突然開悟了一樣,漆黑的眸子都放亮了。

    之前,他都因著方子恆跟她生氣,如今生氣都不生氣了。

    她口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她這幾日抱屋裡去陪著她睡的狗狗也跟著跑了出來,往她跟前一蹲,褚朝朝撫了撫它的頭,將它抱起來,跟哄小孩子一樣:「我們安靜些,不要吵到他了。」

    她剛說完,這狗也是個生了反骨的,汪汪的就叫了幾聲。

    褚朝朝急忙用小手將嘴給捂住:「別叫,把他吵醒了,小心他打你。」其實,璟王殿下在狗狗未喊叫前就已經走了出來,狗狗是看見了他才叫的,褚朝朝一直未發覺,直到璟王殿下清潤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大半夜的跑人窗邊一蹲,賞月呢。」

    褚朝朝嚇了一跳,側首見是他,抿了抿唇,許久才從口中擠出兩個字:「殿下。」她說完,還往一旁挪了挪。

    離得他遠些。

    謝璟將身上的外衣脫下給她披在身上,語氣溫和:「小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麼了?」他問的認真。

    褚朝朝卻是在心中嘀咕,他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問她怎麼了。

    既然都坐在這裡了,有些事憋在心裡還挺難受的,不如坦誠相待,褚朝朝開口:「殿下這幾日都不理我,是因著我被人打昏帶走了嗎?」

    謝璟:……

    他好似除了不跟她睡在一間屋子外,並沒有不理她。

    「自己一個人睡,害怕?」

    褚朝朝晃了晃腦袋,他怎麼聽不懂話呀:「不怕。」

    謝璟見人垂著個腦袋,也不說話了,溫和道:「本王命人給你煨了湯,去喝點。」

    褚朝朝生氣:「不喝。」

    她氣鼓鼓的,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他:「殿下知道那日我回來的時候褲腰帶是松的嗎?」

    謝璟:……

    原來小姑娘是多心了。

    他頷首:「知道。」

    褚朝朝:……

    他果真知道。

    所以,才不理她?

    她垂下眼眸:「殿下不信我?」

    謝璟將人攬進懷中,嗓音帶哄:「朝朝,你是本王的人,永遠都是。」

    褚朝朝看著他。

    突然覺得很委屈。

    「你這幾日一直疏遠我,去別的屋裡住,還不讓我待在書房,哪有你這樣的。」她說著,嗓音就有些濕糯,就要忍不住落淚。

    本來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頓,身上就疼了好幾日。

    還被人又莫名其妙的疏遠。

    還有變態解她的褲腰帶。

    小姑娘委屈的很,璟王殿下好脾氣的哄著:「是本王做的不對,你有任何不滿,隨你打罵。」他指腹抬起,落在她泛紅的眼尾處。

    褚朝朝被人哄了,反倒是脾氣更大,他既然說了任她打罵,這大半夜的她也就不罵了,抬起小手在人家身上就是一頓打。

    因著夜色暗,竟是沒注意到她的小拳頭落在他身上時,謝璟皺了眉。

    以往,她這點力氣打他,他可是沒一點反應的。

    一陣雨點般的拳頭打完,自個還紅了眼,窩在謝璟懷裡啜泣著,還嚇他:「你再這樣對我,明兒一早我拿著包袱就走。」

    在家中跟她阿娘生氣時,也用過這招。

    謝璟被她惹笑:「好,本王改。」

    褚朝朝看了他一會兒:「那,那你這幾日為何疏遠我,就連我在院中跟方子恆說話,還收了他送來的荷花,你都不出來看一眼。」

    一點都不生氣。

    她提到方子恆。

    又提到午後方子恆給她送了一竹籃的荷花。

    謝璟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下:「午後,你給他添了兩杯茶,對他笑了三次,他起身時還跟上去送他,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兒……」璟王殿下頭一回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皆是午後方子恆和褚朝朝在院中石桌處的事。

    褚朝朝:……

    「你都看到了?」

    謝璟那時在書房,從窗牖看出去,正好能看到院中古槐樹下坐著的兩個人,其實,從方子恆一走進來,他的心思就不在書房了。

    看似是在聽著官員說此次洪澇的對策,心思卻跑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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