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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23:48 作者: 木泥土
她今兒身上穿了件豆綠色襦裙,步子極快,發間的步搖叮鈴脆響,一副靈動嬌俏的模樣,昨個她特意讓阿綠給她找出的這件衣服,趁著休沐穿上去玩。
走進月竹院,她朝著書房的位置看了眼,那裡好似空嘮嘮的,並沒有人,阿綠從屋內走出,看到她眉目間含了笑意:「小娘子,今兒休沐,怎沒跟顧三小姐她們一塊去玩?」
褚朝朝直接問:「殿下呢?」
阿綠淺笑,這小娘子最近見到她,問的最多的話就是殿下呢,她有意與褚朝朝說笑:「小娘子這是想殿下了?」
褚朝朝頭搖的跟街頭上的撥浪鼓一樣:「沒有。」阿綠見她不承認,與她說著:「殿下不在,一清早,就出門了。」
褚朝朝幾乎是脫口而出:「去哪了?」她給他留的紙條,他沒有看見嗎?還是他看見了,不願意帶她出去捏泥人了。
阿綠:「應是進宮了。小娘子找殿下有急事?」阿綠鮮少見她如此著急,不會是有急事吧。
「沒事。」
她說完,在院中四下看了眼,走到木鞦韆處,坐在上面百無聊賴的看著樹上的鳥兒,阿綠見她怔神,放下手中的活,先去屋裡給她端來了茶水,還準備了糕點和葡萄。
一刻鐘後,褚朝朝突然沒頭沒尾的對阿綠說道:「我今兒在這住。阿綠,你等下得空,幫我把我的東西拿回來吧。」
阿綠眉目含笑的應著她:「行,等我將院中的花都給澆好了水,就去給小娘子把東西都拿回來。」
褚朝朝又加了句:「我還住原來的屋子。」
阿綠這次遲疑了瞬,小娘子這是不跟殿下一塊住了?自那日皇后娘娘和敏兒小姐在這裡用過午膳,小娘子好似就有些和從前不太一樣。
別是有難解的心事了才好。
最近,也沒見小娘子的家裡人來信,應不是家裡的事,阿綠心裡想著,打算著一會忙完,去陪著她說說話。
——
至晚間,謝璟依舊未回,褚朝朝獨自一人坐在他的書房裡畫畫,她的那張小書案還在,她一連作了三張畫,手腕都有些酸了。
還是不見某人回來。
心裡的小情緒越發暴漲,尤其是看到他書案上的書卷已經收了起來,而且她給他塞的紙條已經不在那了。
證明他看到過。
看到了卻不理她。
她就更生氣了。
書案上的畫作著作著就有些不對,在上面畫了璟王殿下的臉,不止在那臉上點了麻子,還故意把人的嘴給畫歪。
就差再畫個圈圈詛咒他了。
畫了許久,又起身跑到他的書案旁,小手拿起支紫毫筆,點了墨,把璟王殿下書案上的所有書卷都給打開。
在每一頁的右下角落筆。
兩個小小的字跡:朝朝。
待寫完了字,她朝著窗外望了望,天色都暗成炭了,他怎麼還不回來。這時,阿綠走進來,跟她說著:「小娘子,已亥時了,殿下怕是今夜住在宮中了,你也早些歇著吧。」
褚朝朝:……
「我再練會字。」她心虛的拿起絹紙放在面前,開始寫字,待阿綠出了書房,手中的筆幾乎一刻都不願再多握。
她覺得她悶的就要著火了。
吭哧吭哧的回了她的房間。
這會兒,人已經氣的改了主意,她不等他了,就算他回來了,她也不見。
——
璟王殿下進宮見了他父皇,陛下許久未見他,留他在宮中住上一宿,此刻正在下棋,並不知曉有人因著等了他一日,氣的都要著火了。
他回到墨韻書院時,已是次日辰時,褚朝朝因著昨夜睡得並不好,還醉了酒,正睡得死死的呢。
謝璟一回到院中,阿綠就上前稟報:「殿下,小娘子昨夜飲酒了,醉的不行,現下還睡著呢。」阿綠話未說完,謝璟皺眉朝屋內看了眼:「她願意回來住了?」
阿綠回是:「昨個小娘子讓奴婢將她的物件都從蘭鳶居拿了回來,小娘子還在書房等了殿下整整一日。」
阿綠昨晚一個沒注意,就讓褚朝朝在謝璟書房裡拿了酒回了她屋內,許是小娘子等了整整一日,心中煩悶,學人飲酒消愁,醉的一塌糊塗。
既然殿下回來了,該說的她都給說了:「奴婢瞧著小娘子這幾日不太對勁,而且,小娘子前幾日還讓奴婢給她去買墮胎藥。」
謝璟:……
墮胎藥。
阿綠這幾日心裡一直不安,想了想,還是得跟殿下說,依她看,殿下並未與小娘子圓房,小娘子這幾日又不對勁,還不在月竹院裡住,難不成,難不成是被學院裡的哪個壞學生給欺負了?
可,可就算是被欺負了,她才來書院這麼些日子,也還不該有身孕。
阿綠實在是拿不定注意。
謝璟已抬步走向褚朝朝的房間,在外叩響了木門,一聲、兩聲、三聲,屋內卻不見任何聲響,謝璟喚她:「朝朝。」
褚朝朝適才聽到院中有說話聲時就醒了,此刻人正站在門後,還下意識用小手推著門,因著醉酒嗓音有些啞啞的:「怎麼了?」
「開門。」謝璟嗓音微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褚朝朝慫了一瞬,在心中醞釀了一番,回他:「殿下,我還有些困,要再歇會,就,就不給你開門了。」
「本王在,一樣可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