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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23:48 作者: 木泥土
褚朝朝揪著眉頭沉重的嘆了聲:「不跑小命就沒了,回到春水鎮再被帶回來,空明大師也就走了,得跑。」
碧兒一時間覺得她說的好似有道理,兩權相害取其輕,避開空明大師就是了。
回到木荷院,褚朝朝就讓碧兒關上屋門,簡單收拾了下她的隨身物品,打算著待夜色暗下了就偷偷溜出去。
還從她的小荷包里拿出了一塊碎銀子給碧兒:「你去跟守門的瞿伯打聲招呼。」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堅定的說著。
碧兒身負重任,拿著碎銀子就出去了。
褚朝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時不過申時,離天幕暗下還有一個多時辰,她換了身衣服又回了敬雲院。
行至敬雲院門前時,恰巧又碰到了她來王府第一日不小心撞到的那位將軍,一如那日,他又極為好奇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看著她,與她擦身而過時還對她頷首了下。
褚朝朝一驚,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沒喊出來,祈銘知道把人給嚇著了,有禮道:「冒犯了。」
也不怪褚朝朝被他嚇著,祈銘生的五大三粗的,這些日子受璟王殿下的令外出辦事,鬍子都不得閒理一下,可不就還挺嚇人的。
褚朝朝回了心神,看了他一眼,頷首回禮。
她正欲抬步,祈銘卻是喚了她一聲『褚娘子』,褚朝朝一雙小手在袖擺下被她攥成小拳頭,不解的看著祈銘。
祈銘壓低聲音道:「適才嚇著褚娘子的事,還勞煩褚娘子不要跟殿下提起。」他說這話時還向著屋內看了眼,頗有他是只小綿羊,屋內是只大灰狼的架勢。
褚朝朝下意識問他:「你怕他?」
這話雖問的不太中聽,卻也是事實,祈銘對褚朝朝點了點頭,褚朝朝回給了他一個沒問題的手勢,一時間頗像二人共謀了什麼大事。
褚朝朝進了書房,習慣性往謝璟書案旁一蹲,漆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只是也不說話,謝璟認真的寫著書信,一時間也沒顧上她。
褚朝朝本是雙肘撐在他的書案上,直起身子去看他杯盞中可還有茶水,起身給他添了茶,還用食指給他往跟前推了推。
謝璟抬眸看她一眼,道:「謝謝。」
「不客氣。」
褚朝朝默了一會,見他一旁的小几上擺放著的書卷有些亂,極有眼力見的從謝璟身旁繞過去,蹲跪在那裡給他整理。
待謝璟落了筆向她看去時,褚朝朝蹲跪著傾身的姿勢背對著他,因著手上在忙碌著,身子綿軟的在那來回擺動,剛換了的一身方便偷偷溜出去的衣服有些緊身,將小姑娘已經長成了的嬌媚凸顯的淋漓盡致。
謝璟輕咳了聲,語氣壓制著:「過來。」
「嗯?」褚朝朝對於適才背後有人在看她渾然不覺,聞言回過身來看他,明亮的眼眸不解的問他:「怎麼了?」
謝璟示意她坐在他身旁,這小姑娘平日裡是個寧願不吃魚也不挑魚刺的人,就是懶,前幾日雖在他身邊鞍前馬後,卻與今日不同,他問她:「有什麼事要求本王?」
褚朝朝:……
這都被他看出來了?
她往謝璟跟前靠了靠,瑩白的臉頰像是糯米糰子想讓人啃上一口,烏亮的眼眸淨澈無暇,帶著她自己都未發覺的嬌媚:「殿下,我今夜想回木荷院裡住,可以嗎?」
謝璟盯著她,看的出了神。
褚朝朝見他不語,又喚了聲:「殿下?」
謝璟收回目光,不可察的掩飾住適才的失神:「不是說日後都不會再提回木荷院了?」
褚朝朝猜到了他會有此一問,早就在心裡想好了說辭:「我也不想的,可今日回了趟木荷院,也不知怎的了,就特別想在那裡住上一晚。」
從前在學堂,她的成績差,爹爹問她,她都是這個套路:我也不想的,也不知怎的寫試卷時腦袋裡懵懵的。
謝璟又看向她,許久才從喉間吐出兩個字:「去吧。」
褚朝朝故作平淡的『嗯』了聲,璟王殿下果真比她爹好說話。
褚朝朝在敬雲院與謝璟用過晚膳後就回了木荷院,此時天幕已暗下,因著前幾日才落了雨,夜風有些涼涼的,她與碧兒偷偷的走上迴廊,繞過櫻桃園,找到了一處藏在竹林後的——狗洞。
褚朝朝抬眸看了眼暗沉的月色,碧兒在一旁說道:「小姐,今兒也是巧了,我拿著碎銀子去找瞿伯,聽到吳伯跟他抱怨,說定安候府里的姑娘又從那狗洞裡鑽進來逗他這個老頭子玩,我就想著,從定安候府出去總比王府要容易的多。」
其實,碧兒是怕那一小塊碎銀子瞿伯根本就看不上,瞿伯和吳伯都是王府的老人,他們這些侍奉貴人的,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又豈是一塊碎銀子能行得通的?
她拿那碎銀子跟王府里的姐姐打探了下,聽聞定安候府亂的很,只妾室就有十幾房,定安候府的姑娘們更是有二十來個,就連定安候有時都分不清誰是誰,她和小姐混進去根本沒問題,沒準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都沒人問呢。
褚朝朝倒也不是沒鑽過狗洞,蹲下身子就要去爬,可這洞——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行不通。
被人在定安候府那面牆上給封了。
今兒碧兒只聽到了吳伯與瞿伯的前話,卻未聽到尾音,吳伯午時就去了定安候府發了一番牢騷,定安候府的管家已將這狗洞給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