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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殘酷真相

2023-09-30 23:46:43 作者: 一株小葡萄
    聽到她的譴責,蘇千澈有些懵。

    雅雲不是自己喜歡皇甫溟麼,現在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

    見眼前女子一臉無辜的樣子,雅雲心裡怨氣更甚,這樣的女人,哪裡配得上殿主,哪裡值得他如此付出?!

    「你這個女人,永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殿主為了你,差一點力竭死去!」雅雲激動地低聲吼,聲音悽厲近乎咆哮,「你中了銷魂殺,殿主完全可以不顧你的意願要了你,甚至還可以讓別的男人解決,可就因為你的不願,殿主把藥效轉移到自己身上,他寧願自己受罪,也不願強迫你!」

    「你知不知道,銷魂殺的藥效有多厲害,你知不知道,銷魂殺為何叫銷魂殺!」

    「因為銷魂之後,便是殺!」

    「誰也不知道,中了那種藥之後,還能不能活下來!」

    蘇千澈眸光晃了晃,一股難言的感覺在心裡蔓延。

    所以,那一次他流的淚,是因為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雅雲雙目欲裂,盯著蘇千澈,似乎恨不得生吞了她。

    「殿主明明不想做,卻不得不做,對殿主這麼高傲的人來說,完全是折磨!一天一夜,對殿主更是凌遲!」

    「即便是那樣,殿主都不想碰我,他寧願去找別的女人,都不願意碰我!」

    「哈,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有多少女人,那些女人一個個輪流伺候殿主,我只能看著,我只能看著殿主痛苦又無奈,連歡愉的表情都極度扭曲,那樣的痛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甚至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殿主用屈辱忍耐換來的平靜,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蘇千澈愣住了,她不想做,皇甫溟不強迫她,卻把藥效轉移到自己身上,強迫他自己?

    雅雲歇斯底里地低吼,一邊吼一邊掉眼淚,「那些女人,全部被殺了,連血腥味都清洗得乾乾淨淨,他還命令我們不要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知道!」

    「直到最後,他才讓我幫他,我以為他接受了我,卻沒想到,我只是擋箭牌,他根本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有過那麼多女人,所以才讓我幫他!」

    「即便是瘋狂了一天一夜,也沒有人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即便是神志不清,他也不讓別人碰其他地方!」

    「明明只有那裡被碰過,可是做完之後,他卻把全身仔仔細細地清洗了一次又一次,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你卻什麼都不知道,還處處傷害殿主,你根本不配,不配得到殿主的愛!」

    蘇千澈垂眸,沉默。

    心裡有些悶,喉嚨有些發堵。

    愛……

    太過沉重,她要不起,也給不起。

    對待司影,不過是對他無處不在的溫柔和無微不至的依賴。

    她的心被繭包裹,那一層溫柔,也不過是包裹在繭外,無法穿透蠶繭,滲進她的心。

    而皇甫溟的感情,她更是不願觸碰,也不會觸碰。

    雅雲的嘶吼還在繼續,卻有些條理不清。

    「你該死,你早就該死!」

    「殿主已經許久沒有碰過女人,不管是什麼刺激,他都沒感覺!」

    「你可知道,殿主為什麼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特別興奮嗎?」

    蘇千澈並不想知道,卻下意識抬眸,看著雅雲近乎瘋狂的臉。

    「那是因為……」

    「雅雲。」

    低沉磁性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卻讓雅雲身體瞬間顫抖起來,剩下的話全部卡在喉嚨。

    水牢入口處,男子長身而立,一身血色長袍被風揚起,及臀青絲在身後蕩漾,肆意張揚。

    他緩緩拾階而下,微微暗下來的光線隱藏不住他眼底魅人風情,每走一步,都似有血紅的曼珠沙華在他腳下盛開,邪肆妖嬈。

    皇甫溟走到水牢前,血色的眸看向雅雲,眸底無絲毫情緒。

    「不過才關了兩日水牢,你就已經瘋了。」

    雅雲連連搖頭:「殿主,我沒瘋,她不配,她不配呆在殿主身邊!」

    皇甫溟薄唇輕勾,「看來,你還需要在裡面待上幾日,冷靜冷靜。」

    「不……殿主,我沒錯……」雅雲一邊搖頭一邊流淚,淚水滴落在水面,濺起細小的水花。

    皇甫溟絲毫沒有理會,轉頭看想蘇千澈,「小東西,你不會信了她的話吧?呵,爺是什麼人,怎會對女人沒興趣?」

    蘇千澈默然不語,她不知該如何接話,這裡的氣氛,太過沉重,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有些事,不知道的時候,可以冷靜面對,一旦揭開,或許便是殘酷的真相。

    「那種藥對爺來說,不過助興而已,你不必歉疚,想上爺床的女人多了去,爺可不會強迫誰。」

    皇甫溟輕嗤一聲,「你覺得,爺像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嗎?」

    蘇千澈靜靜看他一眼,片刻輕抿著唇,「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只要不是取司影的性命,或者讓我與你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

    即便是他想要這個國家,她也可以為他取來。

    皇甫溟看了她半晌,勾唇笑道:「小東西,你是在可憐爺?」

    蘇千澈搖頭,「你救我兩次,報答你是應該的。」

    「什麼都可以?」

    「嗯。」

    「既然小東西如此不客氣,若是爺太過客氣,就顯得矯情了。」皇甫溟傾身,在蘇千澈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和司影分開,兩年之內,不能與他有任何親密接觸。」

    蘇千澈垂眸,這種條件,不符合皇甫溟魔教頭領設定,他不應該是要一統江湖稱霸天下麼?

    ……

    出了水牢,光線變亮,兩人並肩而行,微風吹過,送來陣陣涼意,也吹散了蘇千澈心中鬱氣。

    「與雅雲合謀想要暗算我的,是不是容紫菱?」她問。

    「小東西,你終於捨得問爺了?」皇甫溟勾唇,似乎心情極好,冬日凜冽的寒氣也掩蓋不了他飛揚的眉角。

    「以雅雲對我的偏見,想要問她肯定不可能,所以便只能問你了。」蘇千澈表情淡淡,「你應該知道,畢竟雅雲不會對你隱瞞什麼。」

    「小東西對才相處幾日的人如此了解,為何對爺卻一點也不了解?」

    蘇千澈眼睫微掀,「可不可以直接回答問題?」為何總是要繞那麼大的圈?

    皇甫溟真的心情極好,即便蘇千澈並不禮貌的問話,他也絲毫沒有計較,反而好脾氣地反問:「你覺得,容紫菱在爺身邊,有出手的機會?」

    「她可以有同黨。」蘇千澈道。

    除了容紫菱,她想不出來其他人。

    「小東西果真聰慧。」皇甫溟誇讚道,「不過你沒有證據,容紫菱背後勢力不小,至少明面上,你暫時還不能動她。」

    蘇千澈緩緩點頭,她現在要做的,是解決相府大夫人的事。

    大夫人既然會給她下沒有解藥的藥,必然認為她現在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若是回京,肯定會有一場暴風雨等著她。

    她已經提醒了方門主,方門主短時間內應該會告知大夫人,大夫人會誤會她和皇甫溟的『關係』,因為牽扯進了皇甫溟,大夫人應該不會太過張揚,畢竟,皇甫溟不是她能得罪的存在。

    如此說來,大夫人不會昭告天下她已經『失身』,只要事情沒有鬧大,她便可以無所顧忌。

    「容紫菱應該不會去宣揚,『太子妃』與你同行的事?」蘇千澈問道,若是讓人知道太子妃與大魔頭來往甚密,只怕會影響到太子的名聲。

    皇甫溟單手負在身後,一派傲然之色,「她若不想死的話。」

    蘇千澈瞭然,也是,容紫菱不會傻到現在去招惹皇甫溟。

    涼亭中,兩人相對而坐,一壺清茶,茶香裊裊。

    「你那位『母親』,你打算如何處理?」皇甫溟道,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怎麼處理都很複雜,要不,直接把她們殺了?」

    「小東西若是需要,爺可以隨時效勞。」

    蘇千澈懶懶撐頭,一手擺弄著翠玉茶杯,眼睫微垂著,慵懶隨意的模樣,「殺她們,太過便宜她們了,我比較喜歡以牙還牙。」

    皇甫溟眼眸微眯,雅雲對她說了多少,他並不知道,只希望雅雲知道給他留些面子,通過這種事情獲取同情,不是男人所為。

    早知道,不該讓她去見雅雲的。

    「所以,我需要知道,有哪些人參與了這次計劃。還有……」蘇千澈半闔的眸中,似划過一道寒光,「哪裡可以搞到大劑量銷魂殺?」

    皇甫溟笑得邪肆,眸中帶著淺淺紅芒,「地煞門,怎麼樣?」

    「皇甫,你不愧是魔魂殿殿主。」蘇千澈誇讚道。

    用大夫人哥哥的藥對付大夫人,這樣的方法,簡直絕妙。

    「彼此彼此。」皇甫溟笑著端起茶來,似模似樣地與蘇千澈碰了一杯。

    蘇千澈垂眸抿了一口,她與皇甫溟,還真是『彼此彼此』。

    皇甫溟把茶一口喝了,旁邊的丫環又添上。

    「藥的問題,爺來解決。你去找雅雲,是想問那個侍衛吧。」皇甫溟微側著頭,長而直的青絲散落在一旁,「小東西,你為何不直接問爺?」

    蘇千澈抬眸看他一眼,很直接:「十一在哪裡?」

    皇甫溟端著茶杯站起身,走到蘇千澈身後,微彎下身,半環著女子身軀,「把這杯茶喝了,爺便告訴你。」

    他把手中茶杯遞到蘇千澈面前,因為傾身,男子俊臉離女子白皙臉龐極近,半個身體幾乎貼在女子背上。

    這個茶杯,是皇甫溟用過的,蘇千澈似乎還能看到上面殘留的唇印。

    蘇千澈額角跳了跳,上一次失敗,他還未放棄?

    她淡定地接過茶杯,把自己杯中茶水喝了,又把另一杯茶倒進去,緩慢而優雅地喝完。

    「好了。」蘇千澈把空茶杯遞還給皇甫溟。

    皇甫溟端著空茶杯,眸中情緒難明。

    一轉眼,看到女子珠圓玉潤的白皙耳垂,他低垂下頭,薄唇貼近女子晶瑩耳廓,輕道:「爺現在,就帶你去。」

    蘇千澈皺眉,耳朵好癢。

    推開他的臉,「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皇甫溟站直身體,笑道:「不想去看十一?」

    蘇千澈翻個白眼,跟在他身側。

    「在想什麼?」皇甫溟側眸看她一眼。

    蘇千澈搖搖頭。

    初次見到皇甫溟時,他便殺了那兩個女人,藥效發作時,被他殺掉的那些女人……

    她雖沒有主動去招惹誰,卻間接害死了一些人……

    呵……蘇千澈暗自輕嘲一聲,前世殺了那麼多人的她,現在卻覺得被殺掉的女人無辜,真是諷刺啊。

    「小東西。」皇甫溟轉頭,看向思緒飄飛的蘇千澈,手指按在她的眉心,「別在爺面前,想別的人。」

    蘇千澈拍開他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十一住的地方很平常,蘇千澈來到他居住的小院時,他正在院子裡練劍。

    男子面容冷峻,一雙黑眸幽深不見底,微抿的薄唇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大冷的天,十一卻只著一襲黑色長袍,長袍包裹著精壯的身軀,全身無一處不彰顯著力量與美感的完美結合。

    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周身散發的氣勢,似乎比之前強大了許多。

    「怎麼樣,爺沒有虐待他吧?」皇甫溟低聲道。

    蘇千澈看著院中一劍揮下,便劃破空氣的十一,淡聲問:「他身上的血腥氣,是怎麼回事?」

    「連這都瞞不過你。」皇甫溟閒閒地笑,「這是爺與他之間的交易,你可以問問他。」

    正在專心練劍的十一轉身揮出一劍,正好面對著院門,看到院門口的白衣女子,十一揮劍的動作驟然停下來。

    男子劍尖遙遙指著蘇千澈,黑眸中波瀾起伏,仿佛清風吹過平靜的湖面。

    小姐,竟已經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一片落葉從半空飄落,十一壓下心中激動收回長劍,快步走到蘇千澈面前,垂著頭低聲喊:「小姐……」

    須臾,他像是想起什麼,沉聲問:「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看起來,你們應該需要私人空間。」皇甫溟伸手搭在蘇千澈肩上,垂著頭在她耳邊道:「小東西,爺對你夠好吧,你準備怎麼報答爺?」

    蘇千澈睨他一眼。

    「不必急著回答,爺等著你。」皇甫溟邪笑著,隨後很快便揚長而去。

    蘇千澈看一眼十一輪廓分明的臉,「屋裡去說。」

    十一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後。

    房間裡,十一給蘇千澈倒了茶,隨後筆直地站在蘇千澈身側,薄唇微抿。

    蘇千澈有些無奈:「坐下。」

    十一聞言坐下,便聽到耳畔女子悅耳的聲音,如溪水潺潺流淌,「為何到魔魂殿來?」

    十一垂眸,長而直的眼睫覆在眼瞼上,畫出凌厲的弧度。

    「屬下是自願的。」十一道。

    蘇千澈捋了捋髮絲,眸底有一絲冷光,「我要知道原因。」

    十一垂在身側的手握起,「小姐,屬下……」

    他低垂著眸,眸中暗沉的情緒被眼睫遮擋。

    蘇千澈見他不願說,也不勉強,「皇甫溟此人,性情陰晴不定,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他……」

    雅雲就是很好的例子,她跟了皇甫溟十年,卻一朝被關進水牢。

    「再過幾日,我會離開魔魂殿,你與我一起。」

    十一眸底閃過一抹隱晦的驚喜,小姐這是,在擔心他嗎?

    「小姐,你的身邊,還沒有侍衛嗎?」十一沒有回答,反而低聲問道。

    「為何沒有?」蘇千澈微微揚眉。

    已經有了麼……

    十一的心頓時跌入谷底。

    是啊,小姐身邊能人那麼多,怎麼可能會沒有侍衛?

    「怎麼,你不想當本小姐的侍衛了?」蘇千澈輕呵一聲,「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會放你走的。」

    十一猛然抬頭,幽深的黑眸中,有一絲不可置信。

    小姐竟然,一直把他當成唯一的侍衛,即使他不在她身邊?

    「你忘了那一晚的事?」蘇千澈伸出手指,纖細的食指隔著衣服,在男子胸膛上描繪著十字印記的輪廓,「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是我的人,我沒有拋棄你,你就不能另選主人,明白嗎?」

    指尖在十字交叉的地方停下,蘇千澈用力按了按,「嘖,肌肉還是如此有彈性。」

    十一淺古銅色的肌膚上飄出淡淡紅霞,胸口上的傷口還有些痛,卻無法掩蓋那一隻纖細手指帶來的悸動。

    那一晚的事,他怎會忘記?

    他道:「十一永遠是小姐的侍衛。」永遠。

    蘇千澈又戳了戳。

    真好戳,比司影的更有彈性更有張力,要不要摸一把?

    十一身體緊繃,脖子上都染上了紅暈。

    必須要說些話,轉移注意力。

    「小姐……」他忽然出聲,聲音低啞,「你怎麼也來了這裡……」

    蘇千澈聽他聲音有異,一抬頭,便見男子英俊的臉龐上飄滿了紅雲,連眸光都有些飄。

    唔……真是純情的男人啊。

    不過是戳一下胸口而已,為何她卻覺得自己在犯罪?

    蘇千澈悻悻地收回手,撥了撥髮絲,道:「有些事,便來了。」頓了頓,她又道,「你不走?」

    微涼的手指離開,十一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他搖了搖頭,「小姐,我必須留下來。」

    只要兩個月,他就可以離開魔魂殿,到時候,他就能幫到她。

    蘇千澈抬眸看他,他會如此堅持,還是第一次。

    只是,身邊沒有侍衛沒有丫環,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嗯……很多事情都要親自動手,確實會有些麻煩。

    蘇千澈並沒有勉強他,只問道:「皇甫溟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十一搖頭,他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色漸暗,碧玉和碧蓮兩個丫環很恭敬地請蘇千澈回去。

    蘇千澈離開之後不過片刻,皇甫溟便來到院子。

    「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受了傷?」血衣男子走進屋,走到十一面前,伸手,直接扯開他的衣服,露出左側精壯的胸膛。

    赤裸的胸膛上,已經快要結痂的『十』字印記旁,有幾條紊亂的傷口,傷口很細很新,因為剛才蘇千澈的舉動,在緩緩向外滲著血。

    十一薄唇緊抿,身體僵硬著,一動不動。

    皇甫溟手指放在十字印記上,動作輕柔地在上面緩緩拂過,眸光微深,「原來,這是她刻的,難怪,你捨不得讓它結痂。」

    他的聲音溫和,仿佛戀人間的蜜語。

    男子的呼吸噴灑在胸膛上,十一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真想讓小東西在爺身上也留下專屬她的印記。」皇甫溟低喃著,薄唇緩緩湊近胸膛上形狀優美的『十』字。

    十一渾身寒毛直豎,伸手猛地推開他,快速退後兩步,把衣服拉緊。

    皇甫溟這是……魔障了?!

    這樣的人在小姐身邊,小姐會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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