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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被蹂躪了

2023-09-30 23:46:43 作者: 一株小葡萄
    皇甫溟似是早已料到,閃身避過長劍,指屈指彈在劍身,發出清脆的金戈交擊聲。

    一陣風吹過,房門被關上,房間裡有些昏暗,只能看到兩道身影在房間內上下翻飛,不時有一道凌厲的劍光劃破黑暗,氣氛驚險無比。

    不多時,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二人僅隔一丈之距,卻似有無形的氣流在他們身邊縈繞,吹起衣擺髮絲輕舞。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傳出,房間內的家具,床柜子桌椅,竟是在同一時間全部散架,散落在地。

    黑暗中,一白衣一血衣兩道身影長身而立。

    昏暗的光從窗格中照進,暗夜裡看不清他們的容貌,卻遮不住他們的絕世風姿。

    忽然,白衣男子動了,只一瞬間,他便出現在皇甫溟面前。

    皇甫溟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竟是不閃不避,任由男子揪著他的領子。

    「司尊主……」

    皇甫溟的話飄散在夜風裡,司影腳尖一蹬,抓著他的領子快速向面前的牆撞過去。

    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牆體堅硬,皇甫溟悶哼一聲。

    他的實力本就沒有恢復,雖然與司影打鬥並不久,卻也已經沒有了餘力,沒有內力護體,他的背被咯得生疼。

    「皇甫溟,不要再對阿澈動手動腳,你該知道,惹惱本尊的後果。」司影左臂按在皇甫溟頸項處,輕聲開口。

    他的嘴角帶著輕柔笑意,眼底卻閃過冰冷的無機質冷芒。

    皇甫溟抬手,把額角一縷散落下來的髮絲順到腦後,嘴角邪肆輕勾:「小東西更喜歡對爺動手動腳,我也很無奈。」

    他掃了司影脖頸一眼,眼底的意味非常明顯。

    司影薄唇輕勾,極完美的弧度。

    他抬起右手,握拳,拳頭狠狠打向皇甫溟臉龐。

    皇甫溟仿佛被鎖定,一動不能動,硬生生受了司影一拳。

    「以你現在的實力,本尊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他的聲音輕柔,似和風輕撫,「若是阿澈在魔魂殿受到半分損傷,你的魔魂殿,就不必存在了。」

    「奉勸你,不要挑戰本尊的底線。」

    話音落下,司影並未理會他的反應,直接放開他,轉瞬出現在窗邊,又很快消失不見。

    皇甫溟眸中閃過赤色血光,緩緩站起身,伸出舌頭輕舔了嘴角,一股腥甜。

    隨後抬手,指腹擦掉嘴角血跡,男子嘴角緩緩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卻驚艷了天地。

    攏了攏衣袍,皇甫溟施施然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他頓住腳步,抬手,一掌打在胸前,看到上面的暗紅色手印之時,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並未過去多久,蘇千澈卻也已經睡著,只是她一向淺眠,輕淺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之時,她便醒了。

    她並未睜眼,即便聽出了來人是誰。

    腳步聲漸行漸近,來人推開了房門,隨後關上,一陣夜風灌進,帶進絲絲涼意。

    燭火亮起,來人緩緩走到床邊,一道暗影覆在床上女子身上。

    皇甫溟伸出手……

    蘇千澈抬手,一把拍開了他的手。

    慵懶的眸半睜,朦朧的目光中,血衣男子背光而立,身材修長。

    看了片刻,蘇千澈眼睫挑起。

    血色織錦長袍松松垮垮地掛在男子身上,衣袍散開,顯得有些凌亂,男子俊美臉龐有些腫,嘴角還掛著些血絲,白皙的胸膛上,那繁華盛開的血色罌粟旁,一個淺淺的手印,在雪白的肌膚映襯下,竟有種詭異的美感。

    這是,被蹂躪了啊。

    雖然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可蘇千澈卻還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皇甫溟彎腰,左手撐在女子身側,「很好笑?」

    蘇千澈身體動了動,把全身都包裹進被子裡。

    「嗯。」她點點頭,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笑意。

    「起來,給爺上藥。」皇甫溟直接扯開被子扔到一旁,只著中衣的女子嬌小的身軀出現在男子眼中。

    因為平躺著,本就不雄偉的胸,顯得越發平坦。

    皇甫溟目光別有意味地停留在女子胸前,「難怪你裝成男人,沒幾個人能認出來。」

    蘇千澈勾唇輕笑,左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男子左臉招呼過去。

    皇甫溟快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拳頭堪堪在距離臉頰一毫之處停了下來。

    「小東西,你想謀殺主人?」

    蘇千澈從他手掌中掙脫出來,笑得很真誠:「我覺得,讓你左臉也腫起來,會更好看。」

    皇甫溟眸光微深,「小東西,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蘇千澈輕咳一聲。

    皇甫溟一向都是邪肆勾人的模樣,現在看到他如此可憐兮兮的樣子,莫名讓人覺得心情大好。

    於是,心情大好的蘇千澈坐起身,很痛快地說道:「把藥拿來。」

    若是不幫他上藥,今晚只怕他是不會離開了。

    皇甫溟坐在床邊,從袖口摸出一個小玉瓶遞給她,也很痛快地直接解開了衣服。

    蘇千澈無視了他的動作,手指沾上藥膏,便往他的臉上抹去。

    「嘶……」指尖剛觸碰到皇甫溟嘴角,他便痛呼出聲。

    蘇千澈手指下意識頓了頓,不過轉瞬又開始塗抹,手上力道卻是絲毫不減,「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她一定要好好感謝那人一番,這樣的舉動真是深得她心。

    皇甫溟一邊低喊一邊道:「嘶……一個小賊……輕點……爺的房間被拆了,今晚……嘶……就住你這裡……」

    「是嗎?」蘇千澈笑意盈盈,手上力道加重,「什么小賊,能讓皇甫殿主吃這麼大的虧?」

    皇甫溟嘴角一抽,這女人下手真狠。

    「一個上不得……」皇甫溟本在笑,卻突然看到什麼,眸光驟然暗下來,「這是什麼?!」

    他抬手,猛地揪住她的衣領,便要把中衣掀開。

    蘇千澈伸手抓住他的手,慵懶的眸中帶著些許冷意:「皇甫殿主,你管得太多了。」

    男子的外袍早已解開,因為傾身,長袍在床上散開,露出玉白的胸膛,他右手抓著女子衣衫,兩人靠得極近,衣衫都有些不整,莫名的曖昧氣息。

    只是二人的表情,卻與曖昧沾不上半點關係。

    皇甫溟看著女子白皙脖頸上新鮮的牙印,赤色眸底血光縈繞,戾氣仿佛化為實質纏繞在身周,讓他看上去危險無比。

    「蘇千澈,你這是在向爺炫耀?」皇甫溟開口,聲音低沉,陰冷蝕骨。

    蘇千澈皺眉,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皇甫溟聲帶嘲笑,「呵,爺怎麼會看上你,你與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別?」

    蘇千澈輕吸一口氣。

    雖然他的氣來得莫名其妙,他好歹也救了她,她就忍一忍……

    「嘭」

    沉悶的聲響在耳畔響起,皇甫溟一拳猛地砸在床沿。

    木床連晃都沒晃一下,擦咔一聲散架了。

    簾帳掉下來。

    皇甫溟突然扯著女子站起身,手上用力,直接把她甩開,隨後一聲不響地大步出了屋。

    蘇千澈踉蹌著退後了一步,腳踩到已經散架的床。

    目送男子離去,蘇千澈挑了挑眉。

    真是難伺候。

    手心微涼,蘇千澈低頭,皇甫溟給她的藥瓶還靜靜躺在掌心。

    放在鼻下嗅了嗅,上好的傷藥,不錯,沒收了。

    只是,這床又不能睡了。

    難道皇甫溟是因為沒有床睡,所以故意來破壞她的?

    罷了,趴桌上睡一晚就行。

    ……

    東宮,簡沐歡聽到侍衛匯報蘇千澈不在千府,其他地方也沒有找到人,便立即命人準備馬車,親自去相府一趟。

    路上,簡沐歡問駕車的侍衛:「太子妃最後一次回千府是什麼時候?」

    侍衛答道:「回殿下,太子妃三日前回了千府,也是那一日,皇上下了聖旨,封蘇七小姐為太子妃,之後,太子妃便沒有回過千府。」

    簡沐歡神色微冷,「蘇大少爺在哪裡?」

    「殿下,蘇大少爺的行蹤,屬下也不清楚,千府的人說,大少爺昨日便離開了千府,至於去了哪裡,卻是不知道。」

    簡沐歡點了點頭,蘇煊銘那樣的人,要去哪裡,自然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他或許也是意識到蘇小七失蹤,所以才會離開千府。

    馬車速度不慢,很快便來到相府。

    簡沐歡進了相府,守衛連忙去向蘇丞相稟告,蘇丞相親自接待了簡沐歡,還未上茶,簡沐歡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本宮來此,是有一事相問。」簡沐歡笑著說道。

    他的笑容明媚,讓人不由自主安下心來。

    蘇丞相因為他的突然到來而生出的一絲不安,很快便完全消散。

    畢竟,相府對現在的太子妃,也就是府里的蘇小七,真的不能算好。

    蘇丞相也笑道:「太子有什麼疑惑儘管問,臣必知無不言。」

    說話間,侍女端了茶上來,隨後又快速退了下去。

    簡沐歡抿了一口茶,「三日前,太子妃從璃王府離開,被相府的馬車接走,不知現在太子妃在哪裡,為何本宮來了,她卻不出來迎接?」

    蘇丞相愣了愣,連忙差人去問大夫人。

    「太子殿下,臣並不知曉澈兒回了相府,孩子們的事,都是賤內在管理,臣這便命人去詢問一番。」

    「這麼說來,太子妃沒有回相府的事,丞相併不知情?」簡沐歡笑說道。

    「這個……」蘇丞相頓了頓,蘇小七這麼久一直沒有回過相府,她不在相府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為何太子會突然前來尋她?

    簡沐歡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丞相不知情,那便找個知情的人來,那一晚是誰派人去接她回相府,又是哪個車夫去接的太子妃。」

    蘇丞相心底有些不滿,太子這麼說,分明帶著問罪的意思。

    只是雖有不滿,他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太子妃可是他們府上的,不管他們以前對蘇千澈怎麼樣,她都是相府的人,相府也與太子綁在了一起。

    「還不快去,把當晚接七小姐的車夫叫來。」蘇丞相對守在外面的護衛說道。

    護衛應了,快速離開。

    又坐了片刻,被派出去的人與大夫人一同走了進來,大夫人身後,還跟著一身淺綠色長裙的蘇清怡。

    兩人見了簡沐歡,便恭敬地行了禮,隨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蘇清怡坐下之後,便偷偷覷了一眼簡沐歡,眸中閃過一絲喜悅之後,便又很快沉寂下去,她安靜地坐著,嫻靜優雅。

    蘇丞相見大夫人面上並無絲毫異色,心裡的某些不確定因子便也被壓了下去。

    簡沐歡詢問蘇小七時,他第一反應便是此事可能與大夫人有關,可能她想拉攏蘇小七,若真是如此,幾位夫人小姐和蘇小七的關係都能好起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夫人,澈兒這幾日可有回相府?」蘇丞相問道。

    大夫人眸光閃了閃,下意識看了簡沐歡一眼才道:「殿下可是專門為澈兒的事來的?」

    簡沐歡見大夫人神色異常,便知她必然知道一些事,遂笑道:「有人告訴本宮,太子妃被相府的馬車接進了府里,可是相府卻不見太子妃蹤影,方夫人可知道,本宮的太子妃去了哪裡?」

    方夫人輕嘆一口氣,很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都怪妾身,想著澈兒還小,對她的約束便少了許多,讓她……」她頓了頓,又道:「殿下,老爺,你們別怪澈兒,她還小,父母又早年失蹤,許多事情都不知道好壞。」

    簡沐歡心裡驀然一跳,手指快速在桌上點了點,「方夫人,本宮的太子妃,究竟發生了何事?」

    方夫人眼睫微垂,掩下眸底情緒。

    從太子特意強調那小賤人的身份,便知道太子肯定是護著小賤人,若是太子知道他口中的太子妃已經不潔,甚至可能不止失身於一個男人,他還會不會護著她?

    真是期待小賤人被找回來的那一刻。

    「對啊,娘,您前兩日不是說差人去請七妹妹了麼,為何卻不見她?怡兒許久未見七妹妹,對她甚是想念。」蘇清怡輕聲說道。

    蘇丞相眉頭皺了皺:「夫人,有什麼事,在太子面前,直接說出來,不要隱瞞。」

    方夫人再嘆一口氣,用手帕按了按眉角,「妾身前兩日確實派了人去接澈兒……」她看一眼蘇丞相,「因為之前與澈兒之間有些誤會,澈兒一直沒有回相府,妾身怕澈兒這次也不願回府,便讓去接的人說是老夫人想澈兒了。」

    「妾身想著,澈兒對老夫人很是依賴,若說老夫人想她,澈兒應該會願意回來。」

    蘇丞相點點頭:「你沒有做錯,母親確實時常念叨澈兒,只是澈兒卻因為一些小事鬧了脾氣,至今都不願回來。」說著,他又轉頭看向簡沐歡,「殿下,澈兒有些小孩子脾氣,以後還要請殿下多多擔待。」

    簡沐歡可有可無地笑笑,「夫人還是說一說接到人之後的事。」

    他的話里雖然帶著笑意,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方夫人抿了一口茶,才微垂著頭,似帶著歉意道:「殿下,車夫確實接到了澈兒,只是澈兒為何沒有回府……」方夫人張了張嘴,實在是難以啟齒。

    蘇清怡有些奇怪道:「娘,七妹妹為何沒有回來,難道她還在生我們的氣,不想見到我們嗎?」她說著便低下頭,聲音極低地說道:「難道我們在秋日宴上出了那麼多事,還是沒有讓她消氣嗎?」

    簡沐歡手指在桌面輕點。

    蘇清怡這句話,包含的意思,可有點多了。

    大夫人拍了拍蘇清怡的手安慰她道:「怡兒,不怪你,你別自責,是娘對她的關心太少了。」

    蘇清怡輕咬著唇,沒有說話。

    大夫人又輕拍了她的手,轉頭看向簡沐歡:「殿下,車夫馬上就來,當晚的事,他最清楚,就讓車夫告訴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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