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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他很高興

2023-09-30 23:46:43 作者: 一株小葡萄
    容紫菱的聲音雖低,可大廳里很安靜,蘇千澈又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她的話。

    「知道自己沒有福氣,就別再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蘇千澈抬頭看著下方的容紫菱,眸光慵懶。

    容紫菱氣得牙痒痒,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被蘇千澈打斷,只見她轉頭看向其他人道:「不好意思,之前太專注,忘了你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容紫菱等人一口氣被堵得不上不下,這女人,簡直太囂張了,真把離雲宮當成她的後花園了?!

    風門主牙齒咬得咔咔作響,眼睛緊緊盯著蘇千澈:「十小姐,你……」

    「我姓蘇,叫我蘇小姐,或者十公子便好,十小姐什麼的,太難聽。」蘇千澈懶洋洋挖了挖耳朵,似乎不忍再被荼毒。

    眾人再次默默咽一口血,看向蘇千澈的目光帶著難言的味道。

    你這樣任性,尊主究竟是怎麼看上你的?

    剛開口就被打斷的風門主更是氣得血槽飆升,恨不得狠狠咬一口慵懶坐在上位的女人。

    蘇千澈卻勾了勾紅唇,嘴角帶著些許邪氣,「好了,現在繼續剛才的話題。」

    風門主深吸幾口氣,平復氣息之後,才道:「我們來比試一場,只要你勝了,我們便承認你是尊主夫人,若是輸了,就請你離開離雲宮!」

    「呵,我勝了,你們便承認我是尊主夫人?這條件,也太不走心了。」蘇千澈慢條斯理地鄙視道。

    早已料到她會找藉口不答應的風門主冷哼一聲,「難道你怕輸?」

    蘇千澈倚在椅背上,左手支頭,懶懶道,「你們是誰,我為何要得到你們的認可?答應與你們比試,不過是想讓你們看看,你們的眼光,與你們尊主,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底下眾人臉色青紅一片。

    這……這也太過囂張了!說尊主看上她是因為眼光好?這分明是在變相夸自己!真是無恥至極!

    可是……他們發現,除了還不知道她的實力如何,她的氣質和相貌,都與尊主極為相配,面對他們的壓迫絲毫沒有怯場,氣場也是強大無比,尋常女子哪裡能及她半分?

    即便是容紫菱,在氣場上,似乎也要略遜一籌,似乎,他們的眼光確實要差一些,得出這個結論的眾人更是暗自嘔了一口血。

    「那,那你想怎麼樣?!」風門主緊攥著拳,差點暴走。

    蘇千澈睨著他們,慵懶半闔的雙眸似潑墨般的夜,沉黑無比。

    「若我勝……」她緩緩開口,漫不經心的模樣,卻是毋庸置疑的語氣,「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對我的身份有質疑的議論,離雲宮上上下下,即便是一隻螞蟻,對我有任何意見,都要埋在心裡。」

    囂張,真是太囂張了!林雲等人皆是氣怒異常,他們何時讓一個外人爬到頭上了?

    似是感受到他們的怨氣,蘇千澈輕嗯一聲,淺淺地笑,「莫非,你們所說的承認,都是表面的,其實並不會認可,而是想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呵,你們心高氣傲,不接受外來者,我自然要把醜話說在前頭,萬一有人陽奉陰違,不小心觸犯到我,我可沒有你們尊主那麼好的脾氣。」

    她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對她不客氣,她何須對他們客氣?

    司影摸了摸高挺的鼻樑,這算是躺槍麼……

    蘇千澈身後有尊主撐腰,林雲等人也不敢太過造次,只得把怒氣怨氣全部噎回肚子裡。

    風門主咬牙,「勝的條件我們答應,若是你輸了,便永遠不要出現在離雲宮!」

    一直沉默的司影薄唇微微勾起,淨透的眸底染上一層暗金。

    時刻注意著他臉色的木展不由坐直了身體,暗道這次他們玩大發了,到時候看他們如何收場。

    蘇千澈懶懶道:「這是自然。」即便她不小心輸了,把司影打包帶走就行,為何非要回離雲宮?

    隨後她轉頭看向容紫菱,「剛才的話,相信容小姐也聽清楚了,既然容小姐也算是離雲宮一員,那麼以後,還請容小姐謹遵自己的本分,離雲宮除了尊主和真正的尊主夫人,並沒有另外的主人。」

    她的聲音懶懶,說出的話卻是毫不客氣。

    這話分明是說容紫菱喧賓奪主,想要以尊主夫人的位置自居。

    容紫菱身體一顫,被面紗遮蓋的俏臉霎時白了,她何時被人說過如此重的話?可現在卻被蘇千澈當眾羞辱,沒有給她留任何情面!

    「紫菱只是我們的客人,與我們的賭約沒有任何關係。」風門主道,若是讓紫菱叫另一個女人為夫人,也太過勉強她了。

    雖然他們並不認為蘇千澈能贏得比試,可萬一她不小心贏了呢?

    「哦……既是客人,那便好辦了。」蘇千澈懶懶勾唇,「那麼,比試何時開始?」

    「自然是現在,我們去外面好好比試一番!」風門主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蘇千澈身體動了動,懶洋洋站起來,「不必出去,就在這裡便可。」

    「就在這裡?」風門主有些疑惑,議事廳雖大,可要真正比試,卻完全施展不開。

    「那麼,現在開始。」蘇千澈沒有理會她的疑慮,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身影便在原處消失。

    見她無故消失,風門主頓時心裡一凜,暗自感受了一番身邊的氣息,卻無任何發現。

    難道,她真的能憑空消失不成?

    林雲等人同樣心驚,他們竟絲毫捕捉不到蘇千澈的影子,那一抹紅雲,就仿佛是真正消失了一樣,連那似有若無的氣息,都再探查不到。

    司影眸光看向某個方向,薄唇勾出完美的弧度。

    驚異不過在一念之間,風門主輕哼一聲,傲然道:「想以速度快偷襲,可惜,我卻是以防禦見長。」

    說著,便有一股無形氣流縈繞在她身周,把全身上下防禦得滴水不漏。

    速度快又如何,身法詭異又如何,只要她能保護好自身,哪裡還怕蘇千澈偷襲?

    「是嗎。」女子優雅慵懶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卻哪裡看到有人?

    林雲等人再次用眼神尋覓,卻仍舊沒有看到人。

    「在那裡!」乾門主忽然低呼一聲,只見一道紅霞般的影子在風門主身後漸漸凝聚成型,同一時刻,風門主嘴角帶著一絲得逞的笑,瞬間轉過身,右手電閃而出,手掌帶著呼嘯的風聲拍向紅衣身影!

    「雕蟲小技,只需一招,便能定勝負。」風門主神色傲然,她早已料到蘇千澈會偷襲,也早已做好準備,只等她現身,便給她致命一擊。

    這一掌,對方絕對接不下!

    「說得太對了。」女子慵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風門主瞳孔猛縮,她胸有成竹拍出去的一掌,竟然拍到了空氣上!

    前一瞬還在面前的紅影,卻漸漸在眼前消失,竟是因為蘇千澈速度太快,而留下的殘影!

    而因為她的心情波動,內力形成的滴水不漏的防禦也波動了剎那,尋常人或許感受不到,身後的女子卻抓住了這不到一息之間的機會!

    此刻,一把匕首抵在風門主脖頸上,匕首閃著寒光,似乎下一刻,便能把那脆弱的脖頸劃破。

    兩人之間的交手,不過須臾之間,便已經定了勝負,林雲等人下意識抓住了椅子扶手,眼中震驚質疑訝異不一而足。

    「風門主真是神機妙算,果然只需一招,便能定勝負。」蘇千澈的身影在風門主身後漸漸凝實,因為速度過快,飄逸的裙擺還盪了盪。

    「你……你偷襲!」風門主咬牙說道,她的實力還沒有發揮出一層,就這樣輸了,她非常不甘心!

    蘇千澈看傻子一樣地看她,「你內力強大,我卻沒有內力,不靠偷襲取勝,難道和你硬碰硬?這麼明顯的問題都看不出來,你該不會是傻子吧?」

    風門主一噎,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這種還未出手便輸的感覺,真的很憋屈啊!

    其他人也是一臉便秘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以防禦著稱的風門主,竟然會僅僅一招,便差點被人抹了脖子。

    木展正襟危坐,眼底閃過沉思。

    這位蘇小姐……不,尊主夫人沒有內力,便有如此快的速度,若是她有內力,只怕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吧?

    只是,明明她有那麼快的速度和身法,為何會沒有內力?

    「現在,你們可服了?」蘇千澈緩緩掃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匕首卻沒有離開風門主的脖子。

    林雲等人雖然剛開始對蘇千澈有意見,卻也只是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她,對於她的到來,也是下意識排斥,站在尊主身邊的,絕不能是花瓶,也要有讓他們信服的能力。

    此刻,她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們答應的,自然也不會食言。

    縱觀全場的他們,對蘇千澈的實力感受更深,因為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看到蘇千澈的身影,試想一下,若是下場的是他們,他們也不一定能躲過對方詭異的速度和精準的算計。

    木展等九人全部站起來,恭敬地對場中的紅衣女子道:「夫人。」

    風門主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上方,司影眼底溢出淺淺笑意。

    蘇千澈見他們的態度,便知幾人已經認可了她,便放開風門主,匕首在指尖轉動了幾下,轉頭對容紫菱道:「容小姐既然是客人,便不要以主人自居,免得他們,分不清誰才是離雲宮真正的主人。」

    「而且現在,離雲宮不歡迎你這個客人,還請你離開。」蘇千澈笑著道。

    「啊?」容紫菱有些驚愣,水眸中含著淚光,輕咬著紅唇,似在極力隱忍。

    風門主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便覺心疼無比,剛才未戰先輸的憋屈此刻也一併湧出,衝破了她的理智,她想也不想地大聲喝道,「你別太過分了!」。

    「嗯?」蘇千澈微眯起眼,長而卷的眼睫蓋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暗芒。

    空氣突然間凝滯,似有讓人心驚膽寒的氣氛醞釀。

    「看來,本尊確實對你們太過仁慈。」男子清冷的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威壓,如狂風驟雨般席捲整個大廳。

    首當其衝的風門主,連內力都還未來得及施展,便雙腿一曲,猛地跪在地上,膝蓋碰撞青石地板,發出清脆而沉悶的聲響。

    蘇千澈微挑眉,這麼大的聲響,膝蓋骨頭只怕是碎了不少。

    「尊主……噗……」

    著急想要求饒的風門主突然噴出一口血,隨後身體仿佛被一陣狂風捲起,猛地砸在議事廳大門上,大門被砸得晃了幾晃,地面,一串血跡留在大廳中。

    正暗自抵擋司影氣勢的林雲等人聽到這巨大的動靜,心裡無不驚恐不已,他們暗地裡看一眼風門主,見她的身體仿佛破布娃娃一樣癱軟在地,面前一大灘血跡,已是進氣多出氣少。

    「尊主息怒。」眾人連忙從座位上走出,單膝半跪在地,低垂著頭,不敢看上方白衣男子的表情。

    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尊主生氣,他們似乎都忘了,他們的尊主,是在一念之間,便能取他們性命的存在!

    司影眼底暗金光芒濃郁,周身都仿佛被黑氣繚繞,凜冽暴戾的氣勢從他身上發出,身旁的空間仿佛被撕裂,凝成一個個細小的漩渦。

    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魔,僅僅一個眼神,便能主宰人的生死!

    重傷了風門主之後,強大的氣勢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增強了一分,除了蘇千澈和木展,其他離雲宮之人全部猛地吐出一口血來,顯然是受了內傷。

    可他們卻跪在原處,一動不敢動。

    「本尊鮮少管離雲宮之事,讓你們甚至忘記,離雲宮的主人究竟是誰。」司影緩緩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卻讓底下眾人瑟瑟發抖,「蘇小姐是本尊的夫人,也是離雲宮唯一的女主人,若誰有意見,現在,立刻滾出離雲宮,否則,本尊會親自送你們上路。」

    「屬下不敢!」木展等九人齊聲說著,心裡仍是驚懼無比。

    容紫菱呆坐在座位上,臉色慘白,她從未見過司影發怒的樣子,此刻僅僅是他的氣勢壓迫,仿佛就能要了她的命一樣。

    可他越是如此,她越不會放棄!

    若是這個男人的喜怒,能由自己掌控,那該有多好?

    「尊主……饒命……」風門主躺在地上低聲呻吟著,鮮紅的血從後腦勺流出,染了一地。

    蘇千澈右手輕撫下顎,以風門主的傷勢,若是不及時就診,只怕是小命不保,沒想到司影下手如此重,這是在殺雞儆猴麼?

    「現在,誰還對夫人對容小姐的處理有意見。」司影緩緩掃過眾人,被他的目光掃到的人都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升起,冷汗瞬間打濕了脊背。

    容紫菱猛地抬頭看他,卻只看到男子暗金色眸底滲入骨髓的冷,仿佛深入靈魂,讓人忍不住的發顫。

    他……他真的要在現在,趕她走?

    「沒有……」

    「沒……沒有……」風門主開口,聲音已是微弱至極。

    「既然沒有意見……」

    司影剩下的話被打斷,蘇千澈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地說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那麼當真。容小姐既是客人,我們又怎能這樣趕客人走?」

    眾人壓抑著傷勢,忍不住看向蘇千澈,敢在尊主說話時打斷他的,怕是只有這位尊主夫人了。

    只是,夫人剛才說什麼?那句引起尊主發怒,差點要了風門主性命的話,竟然是開玩笑的?

    此刻他們已經無力吐槽,好吧……您老人家開心就好。

    司影輕笑,「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一句話出,攝人心魄的寒意緩緩消散,大廳里很快便恢復初冬正常的涼意。

    容紫菱卻是氣得身體一陣陣細小地顫抖,她的存在,就是讓這個女人捉弄羞辱的嗎?!

    她想馬上就離開,可現在離開,她又不甘心,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關係,此刻卻毀於一旦,讓她對蘇千澈的恨意到達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嗯……風門主還是要治療一下,可別因為一句玩笑話,便不明不白地送了命。」蘇千澈看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風門主,淡淡說道。

    眾人心尖發顫,這句看似關心的話,為何他們卻覺得,夫人是在說,風門主對一句玩笑話太過認真,進而以下犯上,導致性命不保?

    風門主都這樣了,夫人竟然還不放過她。

    木展等人都在心裡淚流滿面,這……這個睚眥必報的女人,還好還好他們沒有惹到她。

    夫人發了話,很快便有聰明的侍衛把風門主抬走了。

    事情告一段落,蘇千澈便又懶懶坐了回去。

    本來此次的議事,是針對第二日的海口城之行,卻沒想到出了些小小的風波,原本還早的時辰,竟然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容紫菱也沒有再要留下來的意義,她站起身,對司影行禮之後開口道:「風姐姐受了傷,紫菱理應去照顧她。」

    說罷,她又轉身對各護法和門主屈身,「木護法,林護法,各位門主,紫菱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眾人連連道。

    經過剛才的事,此刻他們哪裡還不知道,新上任的夫人,對容小姐敵意不小,而尊主,卻是無條件向著夫人,為了小命著想,他們還是少與容小姐接觸地好。

    閒雜人等已經離開,司影便開始分配工作。

    此次海口城之行事關重大,又因距離過遠,不能帶太多人過去,司影便只挑了幾個人,分別是木展和乾坤水火四位門主,其餘人留守離雲宮。

    幾位門主又分別向司影匯報了離雲宮的近況,大抵是各處都沒什麼大的變動,其他勢力的行蹤,也都在他們掌握之中。

    蘇千澈閉著眼,聽得昏昏欲睡。

    半醒半睡之間,蘇千澈聽到有人在問司影。

    「尊主,夫人的身份……」

    他們並不知曉蘇千澈是相府七小姐,畢竟,一個江湖門派,誰會去關注一個傻小姐?

    司影轉頭看一眼窩在椅子裡的女子,她微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夜風中輕輕顫動著。

    一般人難以駕馭紅色,一不小心便會顯得艷俗,穿在她身上,卻極大程度地襯出了她膚色的晶瑩,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肆意地張揚,眉宇間卻又帶著從骨子裡透出的慵懶,強烈的反差,讓人只一眼,便再難以移開目光。

    「她是相府七小姐。」司影聲音極低,仿佛是怕吵到身側嬌小的女子。

    「什麼?!」其他人面面相覷,相府七小姐,不就是前幾日吵得沸沸揚揚皇上御賜的太子妃嗎?尊主竟然把太子妃給搶來了?不對不對,尊主竟然把太子妃給帶來了?!

    司影輕笑道:「若所料不差,這段時間過去,你們會比較忙。」

    木展等人默默咽血,尊主把皇室御賜的太子妃都搶來了,皇上會善罷甘休嗎?當然不會!懸賞令什麼的絕對是會有的,所以,他們肯定會很忙,忙得不得了!

    「尊主,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夫人。」眾人心裡淚流滿面,卻還是要保持微笑,好氣哦。

    「尊主,蕭侍衛真的被逐出離雲宮了?」乾門主低聲問道。

    「嗯。」司影淡淡說著,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大廳里一陣沉默,蕭侍衛已經跟了尊主十幾年,現在卻被逐出離雲宮,想想便覺得有些心酸。

    司影薄唇微勾,緩緩道:「若你們與他一樣執迷不悟,也是同樣下場。」

    眾人都正襟危坐,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得尊主不高興。

    木展卻從司影的話里聽出了另外的含義:「如果蕭潛不再執迷不悟,是不是就能再回來?」

    其餘幾人都滿含期待地看著司影。

    司影不語,站起身來走到蘇千澈面前,正要彎腰把她抱起來,女子卻緩緩睜開了眸。

    似有一道光芒從眼底划過,蘇千澈透過眼睫看著眼前笑得輕柔的男子。

    「完了?」她問,眼底還有些朦朧。

    「嗯。」司影輕嗯,淨透的眸底帶著些許寵溺。

    「那就走吧。」蘇千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來,便徑直往外面走去。

    司影自然地跟上。

    林雲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小聲問:「你們覺得,尊主和夫人,誰占主導?」

    眾人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他,「這還用說?」

    兩人出了議事廳,並沒有直接回房間,反而來到一間密室。

    確切地說,是一間冰室,冰室里霧氣繚繞,溫度極低,沒有內力護體的蘇千澈瞬間便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只是這種寒意也在同一瞬間消失,快得讓蘇千澈以為是錯覺。

    一層無形的內力包裹著她的身體,竟有種暖暖的溫度。

    司影牽起她的手,走進冰室里。

    冰室中央放置著一張冰床,與正常的床一般大小,其上冒著微微寒氣,蘇千澈只是看一眼,便覺冷得刺骨。

    「坐上來。」司影率先坐了上去,雙腿盤起,他指了指身前的位置,對蘇千澈說道。

    「要幹什麼?」蘇千澈並沒有直接坐上冰床,反而環顧四周,在滿目的寒氣縈繞中,下意識搓了搓胳膊。

    「為你壓制血契。」司影沒有隱瞞。

    蘇千澈抬手摸了摸眉心,雖然並沒有任何感覺,她卻知道,那個暗紅色印記,一直都在額頭上。

    「不必。」蘇千澈道,皇甫溟的血契極為霸道,甚至可以操控她的行動,若是要強行壓制,怕是會對司影的實力有所影響。

    「我還要靠你得到風雲令,你若出了事,誰去幫我奪風雲令。」蘇千澈攤了攤手,表示她並不在意血契的事。

    司影抬頭看她,眼角的笑意深了些,「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隨後,他伸手抓住女子纖細的手,手指微微用力,欲要把她拉到冰床上,「血契兇險,我不能看著你受到威脅。」

    蘇千澈卻掙脫他的手,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道:「等拿到風雲令之後再解決也不遲。」

    若是天璣閣主不知小六的消息,她還可以從他那裡打探血契的事。

    「若是能夠徹底解除,也不必再壓制。」蘇千澈補充道。

    司影輕笑一聲,從冰床上坐起身,有些無奈地看她,「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相攜著走出冰室,大門緩緩關上,因為關門而引起的風,吹開了些許霧氣,在某個霧氣最深的角落裡,一具冰棺若隱若現。

    出了冰室,兩人便往臥室走去。

    路上,司影看了蘇千澈片刻,開口道:「阿澈,我很高興。」

    他琉璃般的雙眸晶瑩剔透,在月色下,如閃著銀輝籠罩的湖面,耀眼異常。

    蘇千澈眸光晃了晃,這傢伙無時無刻不在用他的美色勾引她,讓她很有種難以招架的感覺。

    她轉過頭,清了清嗓子,道:「手下人話都不聽,你還高興?」

    司影嘴角笑意更濃,美艷如冬日粲然盛放的紅梅,「若他們聽話,我又怎知,阿澈是如此向著我。」

    蘇千澈眨眼:「我何時向著你了?」

    司影笑而不語,若阿澈不在意的話,為何還要與他們比試?

    她今日的作為,說明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夫人。

    這樣的認知,讓司影如何不高興?

    暗自高興了一會兒,司影道:「阿澈,我有了一些關於你父母的消息,你可想知道?」

    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她,是因為她曾經說過,她並不在意那兩個已經失蹤多年的父母。

    蘇千澈眼睫動了動,聲色慵懶地說道:「說吧。」就當聽故事了。

    司影輕笑一聲,如三月柳絮的輕柔,「你若實在不想知道,我便不說了。」

    蘇千澈額頭黑線,「你不想說便算了。」

    司影不再逗她,緩緩開口,男子的聲音在夜色中氤氳散開,仿佛林間吹過的絲竹聲,優雅輕揚。

    「聽說,在東刖與南綏的交界處,有一處極為神秘的地方,那裡尋常時候見不到,每隔十二年,那處地方的入口才會開啟,有緣之人,會去到那裡尋找機緣。」司影看一眼蘇千澈道:「你的父母消失的時間,是十一年前,而十一年前,正好是那裡入口開啟的時間。」

    蘇千澈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先不說她根本不想去理會那些麻煩事,那兩位連原主都沒有絲毫記憶的父母,對她來說,與陌生人完全無異。

    司影從她的表情便看出來,她沒有絲毫興趣,於是,便把剩下的話又吞了回去。

    據猜測,那處地方,是通往他們從未聽說過的國度,也有可能,是通往另一片大陸。

    「也就是說,明年,那裡還會再開啟?」蘇千澈懶洋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

    「嗯。」司影點頭,「若是蘇氏夫婦還活著,或許便會再回來。」

    蘇千澈輕笑一聲,「說得那麼玄乎,那個地方去的人應該不止他們二人吧?以前可曾聽說有誰回來過?」

    「不止沒有回來過,連知道那處存在的人都幾乎沒有。」司影道,去打探的離雲宮探子也是陰差陽錯之下,才得到了這個消息。

    「這不就結了,沒有人回來過,說明那裡通往的地方很兇險,也或許只是單向旅程,去了便不能再回來而已。」蘇千澈不甚在意地說道。

    司影見她如此,知曉她真的毫不在意,便也放下心來。

    即便蘇氏夫婦永遠不能再回來,阿澈也不會因此傷心。

    「嗯。既然阿澈沒興趣,我便不查了。」司影輕笑著,眸中盛了滿池星光。

    蘇千澈再次被他晃花了眼,她微眯起眼,眸中閃過一道微光,隨後便餓虎撲食一樣撲了過去。

    司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嬌小的人兒撲上去。

    ……

    後山的小建築群,燈火通明,各個房間掩映在群山和樹林之間,月色照耀下,燭火搖曳,別有一番風味。

    靠中間的一間房內,紅燭燃燒,風門主微閉著眼,靜靜躺在床上。

    離雲宮的大夫給她診治了傷,開了療傷藥,叮囑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剩容紫菱站在房內,目帶愧疚地看著床上呈半昏迷狀態的風門主,輕聲對她道:「風姐姐,紫菱給你上藥吧。」

    風門主微微睜了睜眼,她的臉色慘白,雙膝粉碎性骨折,五臟六腑受到強大的氣勢壓迫,仿佛移了位,劇烈的痛讓她連保持清醒都有些困難。

    聽到容紫菱的話,風門主艱難地張了張嘴,道:「紫菱……上藥……讓侍女來……」

    本是尋常的一句話,容紫菱的臉色卻白了白,她拿著傷藥的手指頓了頓,輕聲道:「風姐姐,紫菱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都是紫菱不好,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若是平常,風門主必然會安慰她,可現在,風門主卻突然覺得,這樣的容紫菱,讓她覺得有些厭煩。

    容紫菱見她皺眉的模樣,便知道自己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今日發生的事,讓她很是著急,原本司影對她就沒有別樣的情感,若是在其他人心裡失了地位,她還怎麼在離雲宮呆下去?

    「風姐姐,紫菱幫你上好藥,你便好好休息。」容紫菱坐到床邊,便要拉開被子給風門主上藥。

    風門主輕嘆一聲,道:「不必了。」

    隨後她半抬起眸,對容紫菱道:「紫菱,這段時間,因為尊主極少回離雲宮,我們甚至差點忘了本分。因為你與我們沒有利益衝突,你也乖巧,我們下意識把你當成了親人。」

    她頓了頓,又艱難地補充道:「可是,你畢竟不是離雲宮之人,而且……也不可能成為離雲宮之人……你……以後,還是少來吧,尊主這一怒,把我打醒了……我們都跟了尊主十幾年,卻為了別人,惹了尊主生氣。」

    「只要是尊主認定的,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不該反對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幾乎只剩下嘆息。

    容紫菱面色變了數次,淡如遠山的水眸靜靜地看了風門主一會兒,最後還是輕咬著唇道:「風姐姐,等你好一些,紫菱再來看你,紫菱把風姐姐當成親姐姐,紫菱不想失去你們。」

    說罷,她站起身來,把傷藥放在床頭的柜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暗夜中,掛在門口的燈籠發出橘黃色的光,白衣女子隱在暗影中的雙眸划過恨意。

    說什麼把她當妹妹,最後還不是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全部拋棄了她!

    她與他們幾年的交情,竟在短短片刻,因為那個女人,全部葬送!

    而做這一切的,卻是那個她欽慕的男人,那個男人,親手把她在離雲宮的一切全部斬斷!

    房間裡,風門主暗自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容紫菱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容紫菱畢竟曾在離雲宮呆過四年,那時候的她心思單純,也很是討人喜歡,幾乎所有老人都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即便是現在,他們也依然把她當妹妹。

    只是,當這樣的關係,與尊主所求有了衝突之時,他們果斷放棄了她,畢竟,尊主才是他們真正的如同家人一樣的主子。

    離雲宮裡的關係很單純,有競爭,但是更多的卻是一家人一樣的和諧。

    在會議結束之後,木展等人便全部來到風門主的房間裡,半路上,遇到正準備回去的容紫菱,一群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打招呼,容紫菱心底又燃起一絲希望,想來,風門主會對她如此絕情,是因為風門主受傷頗重的緣故。只要其他人對她一樣,她便不必擔心。

    然而,事情卻不是她想的那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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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氏嫡女,溫良柔婉,十五出嫁,與君恩愛相伴。

    一朝為後,莫不榮光。

    卻不知,七年傾心付出,到最後,竟落得個被屠戮滿門的下場!

    再次睜眼,重活一世,葉槿發誓,定要洗清葉氏污名,報血海深仇!

    這一世,慕青已無心情愛,卻不想竟招惹上了南晉最年輕的上卿。

    男子桀驁美艷,乖戾囂張,笑盈盈道:「小狐狸,你又露出尾巴了。」

    ——慕青:曾經,我以為在經歷了那樣刻骨的仇恨之後,這一生也再不會愛人了;可是,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會依然讓你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的去愛,就像是魚兒和水,誰離了誰都無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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