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被她撲了
2023-09-30 23:46:43 作者: 一株小葡萄
華美的房間裡,薰香繚繞,雪白的紗帳層層垂下,大床上,暗紅色錦被仿佛一片詭異血海。
房間裡歡聲笑語,血衣男子側臥在床,右手慵懶支頭,長至臀部的青絲披散在腦後,在錦被上鋪出一匹順滑亮澤的黑色錦緞。
暗赤色狐狸眸微微上挑出魅惑的弧度,左耳上的血紅色鑽石耳釘閃爍著耀眼的光華。
男子錦袍松松垮垮地繫著,胸口大片雪白皮膚裸露在外,仿佛被鍍上一層瑩白光華,一朵血紅色罌粟花在雪膚上燦然盛放,花瓣層層疊疊,肆意的妖嬈。
兩條逆天大長腿隨意交疊,堅韌緊實的質感在血色衣袍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三個風格各異的女人圍繞在他身側,或按肩或捶腿,屈膝坐在男子身後的女子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腦袋擱在男子肩上,柔媚地笑:「殿主,您都好久沒有喚我們姐妹侍寢了。」
捶腿的女子柔了力道,整個身體都貼在男子腿上,柔軟的手探進錦袍,在男子大腿上輕撫著,「是啊殿主,奴家可想您了~」
一隻雪白的手搭在男子胸口,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女子媚眼如絲地在他耳旁說道:「殿主,姐妹們都想念殿主的雄風,您不在,姐妹們都空虛得很呢。」
皇甫溟修長有力的手指輕晃著酒杯,赤眸微微眯起,血色薄唇勾出邪魅的弧度。
「哦?真的?」男子聲音磁性低沉,似醉了萬年香醇的酒。
三個女子都把柔軟的身體緊貼著血衣男子,極盡柔媚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殿主的威風,我們永生難忘~」
男人邪魅十足,僅僅是他身上惑人的魅香,便能讓她們軟了身體。
雖然他從未真正碰過她們,但是只要她們能碰到他,就能讓她們興奮很久了。
「既然如此……」皇甫溟拉長了聲音。
三個女人的眼睛都亮。
「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皇甫溟的話。
可三個女人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殿主的愛好她們再清楚不過,若是有外人在場……
三人像是約定好一樣,開始在男子身上上下其手。
「進來。」皇甫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裡面的紅色液體。
侍衛推開門,垂頭走進來。
「殿主,已經查到十公子的行蹤,昨日夜裡十公子被離雲宮尊主劫走,此刻兩人已經回了離雲宮。」
皇甫溟勾唇,邪肆而妖嬈,「很好。」
公然在簡麟天手裡搶人,司影真是沒有讓他失望。若是簡麟天因此記恨上司影,那可真是有趣了。
至於小東西,他會讓她乖乖回到他身邊。
想到前幾日映月山莊出現的異象,皇甫溟眸底閃過赤紅色光芒。
那小東西,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因十公子被劫,下旨一事也因此耽誤,皇上已經頒發了懸賞令,帶十公子回宮者,可獲得十萬兩白銀。」
「呵。」皇甫溟輕呵一聲,現在正值江湖風雲變幻之時,誰會在現在節外生枝?更何況是面對強大的離雲宮。
簡麟天的懸賞,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效果,除非,風雲令出世之後,或許會給司影帶去一些困擾。
「時刻留意她的動向,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匯報。」皇甫溟抿一口酒,些許紅色液體滯留在唇瓣,妖嬈的紅。
「是。」侍衛應了,便轉身退了出去。
三個女子有些奇怪,「殿主,您怎麼讓他走了。」
「怎麼,不想讓他走?」男子修長的手指勾起一個女子柔滑的下顎,笑得邪肆。
那小東西,僅僅是看著他,他便覺得興奮無比,為何別的女人就不行?
那女子笑意盈盈,「奴家自然是隨殿主喜歡~」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輕撫男子胸口,忽地手指輕碰到胸口處的微微突起,似是一道傷口,癒合之後留下的細微疤痕。
女子手指頓住,正要發問,眼前卻突然出現一片詭異翻騰的血海,血海中魔氣翻滾,駭人心神。
下一刻,一陣鑽心的痛從手指傳到大腦,女子不由自主大聲尖叫起來。
皇甫溟笑得邪佞,眸中血色紅光升騰。
他抓起女子觸摸著胸口的手,動作輕緩地,把女子的手指一根根掰斷,空氣里,響起清脆而滲人的骨頭斷裂聲。
女子痛得眼淚都留了出來,精緻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血色。
另兩個女子完全懵了,分明剛才還好好的,為何會這樣?
「來人。」皇甫溟折斷女子五根手指之後,便隨手把她扔了出去。
女子痛得全身直抽,卻忍著痛快速跪在地上,爬到床前,聲音顫抖地連連求饒:「求殿主饒命,求殿主饒命!」
床上兩個女子亦無聲地下了床,戰戰兢兢地跪在床前,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房間裡,氣氛沉悶而凝重。
房門被推開,兩個侍衛走了進來。
「拖出去,餵狗。」男子的聲音,勾人的邪肆。
他抬起手,手指輕放在胸口妖嬈的罌粟上,眸中紅芒一閃而逝。
這是小東西留給他的,別人如何能碰。
「不……殿主饒命,殿主饒命啊……姐姐,你們求求殿主……」那女子嚇得連連磕頭。
另兩個女子哪裡敢說話,她們甚至不知道那個女子為何會觸怒了皇甫溟。
女子被拖了出去,不甘而惶恐的聲音很快在房間裡消失。
血衣男子揮手,讓另兩個女子退下,緩緩抿一口酒液,薄唇微勾。
小東西,他們很快便會再次見面。
……
天色漸暗,厚重的灰雲壓住天際,微弱的光線下,一道挺拔的身影筆直地跪在庭院裡,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上寫著倔強不屈。
從容紫菱那裡得到消息之後,蕭潛便跪在院外,整整一下午,一動不動。
從小,他便呆在離雲宮,在尊主身邊做事,在他的記憶里,能站在尊主身邊的女人,除了容紫菱,便再無他人。本以為容紫菱在尊主心裡是特殊的,再加上她曾在離雲宮生活過幾年,他便擅作主張,把容紫菱帶回離雲宮。
雖然猜到會受到處罰,卻沒想到,尊主竟然要趕他走,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就算是尊主讓他去黑獄待上一個月,他也不會離開離雲宮。
夜色更暗了一些,房間裡亮起了燈,兩個人影映在窗紙上,莫名的溫馨。
房間裡,蘇千澈睜開眼,側著身,容色慵懶地看著司影親自點燃了燭台上的五根紅燭。
男子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節分明,如玉般晶瑩通透,燭火照耀,甚至能看到手指上淺淺晶瑩的血管。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司影轉過頭,白皙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打上橘黃色溫暖的光,「醒了?」
男子聲音輕柔,如大提琴般的優雅。
蘇千澈掀了掀眼帘,半闔的眸子裡映著男子修長的身形,以及燭火下,男子驚為天人的容顏。
說起來,每次醒來之時,便能見到這種盛世美顏,真真是挺不錯的。
好想把他藏起來,不讓別人看,怎麼辦?
司影腳步輕緩地走過去,被火光拉長的影子籠罩在少年身上,仿佛她的整個身體都被他包圍。
琥珀色淨透的眸底映著少年微懶的容顏,男子輕笑,柔了初冬的凜夜。
「該起床用膳了。」他的聲音動聽,宛若山間潺潺流水,把少年溫柔包裹。
蘇千澈忽然便想賴床了。
「不想起。」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只剩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
司影垂下頭看她,眼底帶著笑,「不想起,嗯?」
微揚的尾音帶著細細勾人的味道,讓人心尖尖都在顫抖。
蘇千澈眨了一下眼,從鼻孔嗯了一聲。
少年的聲音帶著剛睡醒之時的慵懶朦朧,和一絲絲耍賴的任性,司影身體微微一緊,眸色暗了一分。
男子在床頭坐下,腦袋湊過去,在少年耳畔輕道:「影餓了,想吃……」他微抬起頭,輕笑著看她。
男子雙眸如一汪深海,海面蕩漾著粼粼波光。
蘇千澈被美色迷了眼,她微眯起雙眸,半闔的眸底閃過亮澤的光,隨後,她唇角一勾,伸手攬住男子脖頸,雙臂用力,身體仿佛盪鞦韆一樣,下一瞬,整個人便坐進了他懷裡。
「想吃什麼,嗯?」蘇千澈笑得邪氣,在男子微訝的目光中,如同餓虎撲食一樣撲了過去。
唔,果然還是一樣的感覺,比果凍還好吃,軟軟的,嫩嫩的,彈彈的,又帶著難以忽視的柔韌,讓人慾罷不能。
唇瓣廝磨間,房內溫度緩緩升高。
司影雙眸驟然被暗金光芒全數占據,雙臂伸出,緊緊攬著女子纖細腰肢,仿佛要把她融進骨血里。
耳畔男子的呼吸逐漸加重,熾熱的氣息灑在臉頰,蘇千澈不由自主閉上眼,伸出粉嫩的舌頭,循著感覺輕舔著男子微熱的唇瓣,卻被男子微張的唇輕咬住,勾著她細嫩的舌尖纏綿。
男子左臂圈著身上女子,右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緊閉著眼,動作輕柔卻霸道地掠奪著她的每一寸甜美。
「唔……」
「哈……」
房間裡響起曖昧的輕吟,男子沉重的呼吸和灼熱的身體溫度,仿佛最上等的藥,勾人無限沉淪。
蘇千澈身上的火苗被全數點燃,臉頰燒紅,身體卻像一灘水一樣,軟倒在男子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司影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眸底兩團熾烈燃燒的火焰,仿佛要把她燃燒殆盡。
少年雙頰通紅,唇瓣如玫瑰般鮮艷欲滴,雙眸帶著些許迷離和懵懂的春意,更讓司影全身繃到極致。
蘇千澈大口大口喘著氣,怎麼接個吻,比她打一架還累。
「阿澈……」男子聲音暗啞低迷,僅僅只是看著她,用這種性感的嗓音叫出她的名字,都讓人心尖都輕顫起來。
全身每一個細胞都似有電流通過,蘇千澈全身發麻,眸中帶著淺淺水霧,輕喘一口氣:「哈?」
司影微眯起眸,看著她微張的豐潤紅唇,上面還殘留著些許水漬,瑩亮的光澤,是屬於他的記號。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平復心底的躁動,不再看她無意識的勾人模樣,緊緊把她攬進懷裡。
這小妖精動情的模樣,只怕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
不急,不要急,還有三個月,待她及笄。
男子的呼吸漸漸變得輕緩平穩,蘇千澈的理智也漸漸回籠,眼神慢慢恢復清明。
理智一回來,蘇千澈便發覺,自己的坐姿好像有些不對。
嗯……她現在是跨坐在司影身上,臀下男子大腿緊實韌性的觸感,以及某處的火熱輪廓,清清楚楚地傳進了蘇千澈的大腦里。
好燙。
蘇千澈的手,比大腦的反應更快,竟直接伸出惡魔爪子……
「嘶……」司影倒抽一口涼氣,完美的臉龐如火雲蒸騰。
蘇千澈迅速縮回手,下一秒,便從男子身上跳下,向來慵懶的神色也被窘迫替代。
「咳,該吃飯了。」蘇千澈輕咳一聲,臉上一片潮紅。
司影深深吸了數口氣,總算把心裡的躁動壓下去,雙眸亦恢復澄澈,只是,他漫不經心甚至是微笑著看她的模樣,卻讓蘇千澈的心狠狠地提了起來。
就像是一頭狼,看著一隻兔子的眼神。
蘇千澈眨了眨眼,她四不四玩得過頭了?
整了整衣袍,司影站起身,身上所有的曖昧痕跡都被消除,又恢復了飄逸如仙不可褻瀆的乾淨模樣。
蘇千澈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不小心碰到的東西。
好大。
臥槽,怎麼會想起這個,蘇千澈捂住通紅的臉,感覺自己快沒救了。
「還不走,想再吃些飯前點心?」司影走到她身前微垂著頭看她,眸底帶著一絲促狹。
蘇千澈抬眸看他,輕笑:「手感不錯。」
語畢,蘇千澈很滿意地看到男子差一點維持不住的笑臉。
呵,想言語調侃她,他還嫩了些。
不過片刻,司影便恢復過來,只是眸底的暗芒,卻越發深重。
他輕笑著牽起蘇千澈的手,兩人出了屋,便看到跪在院子裡的侍衛。
他上身筆直地跪著,脊背沒有一絲彎曲。
蘇千澈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
司影卻是看也沒看他,眸光柔和地看著身旁的小傢伙。
蕭潛看到兩人牽著手從房間裡走出來,心裡震驚得無以復加。
難道尊主已經確定了這位就是尊主夫人?
那還有容紫菱的事嗎?
眼看著司影就要從他身邊走過,蕭潛連忙道:「尊主,屬下知道錯了,不要趕我走,你要怎麼懲罰屬下都可以,屬下生是離雲宮的人,死是離雲宮的鬼……」
司影不為所動,繼續往前走。
蘇千澈再次看了蕭潛一眼,隨後默默收回目光。
見兩人當真要走,前一刻還如出鞘利劍的蕭潛,突然往前一撲,抱住蘇千澈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道:「十公子,救救我啊,只要尊主不趕我出離雲宮,任打任罵都可以,十公子救命啊啊啊。」
蘇千澈頓住腳步,轉回頭,便見一個大型物體趴在地上,雙手抱著她的腿,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哪裡還有絲毫一等侍衛的形象?
「這個問題,你應該求他。」蘇千澈用目光指了指身旁的白衣男子。
「嗚……你的話也好使……」蕭潛剛開了口,便有一道清冷的目光射來,雙手仿佛都被利刃一刀刀切過,蕭潛連忙鬆開手,卻依舊抓著蘇千澈的衣擺不放,「你是未來的尊主夫人,十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話取悅了某人,司影目光施捨似的看了蕭潛一眼。
「我為何要救你?」蘇千澈懶懶說著,腳步卻是未動。
司影不知她心思,卻也沒有阻止。
「額……」蕭潛愣了,對啊,她為何要救他啊?
不管了,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下來。
「只要能留下來,你想怎樣都可以!」蕭潛大義凜然地說道。
「這樣啊。」蘇千澈摸了摸下顎,緩緩道:「讓你娶那位容小姐,也可以?」
「啊?」蕭潛再次愣了,這是哪跟哪?
對了,十公子這是要剷除潛在敵人嗎?
司影眼底洋溢起笑意,阿澈這是在幫他除去情敵麼。
蘇千澈卻不知司影心中想法,若是知道,必然會一臉鄙視地看他。
「怎麼,不願?」蘇千澈眼睫微挑,神色慵懶。司影是她看上的人,被別人覬覦,會有些不爽。
蕭潛站起身來撓了撓腦袋,下意識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喃喃說道:「紫菱是碧落閣大師姐,不是說娶便能娶的。」
而且,紫菱也看不上他啊,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尊主。
「原來那位容小姐來頭不小啊。」蘇千澈輕笑,「既然不能娶,那你就沒什麼用了。」
「不要啊!」蕭潛下意識便要撲過去再次抱大腿。
蘇千澈一腳踹開他,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走了,不要理他。」司影拉著蘇千澈便走。
「尊主,不要那麼絕情,嗚嗚……十公子,我還是有用的,比如端茶倒水,肯定伺候周到。」蕭潛連忙追上去。
司影倒是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算是默許了。
蕭潛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越發殷勤起來。
司影對蘇千澈如此明顯的偏袒,連蕭潛這個榆木腦袋都感覺到了,所以,只要討得十公子歡心,他留下來就有希望了!
什麼紫菱妹妹,都見鬼去吧。
兩人靜靜在前面走,後面一人左竄右跳地跟著,月光下,三人的影子被拉長,映在青石板路上,竟有種和諧的味道。
膳堂里,雖早已過了用飯的時間,離雲宮的廚子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桌好菜,看得這兩日都沒有好好吃飯的蘇千澈直流口水。
司影目光溫柔,不時給蘇千澈夾些菜,還溫柔地囑咐讓她慢些吃,讓身後的蕭潛再次如遭雷擊。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尊主竟然會如此溫柔地給人夾菜,真是天下紅雨了。
吃了個半飽之後,蘇千澈的速度慢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吃著飯菜。
蕭潛看一眼司影期待的目光,湊到蘇千澈身後輕聲道:「十公子,尊主碗裡還沒有菜,你給尊主夾一些?」
蘇千澈沒說話,眼角眉梢都透露著一個意思,我為何要給他夾菜?
蕭潛瞄一眼自家尊主,見他雖不說話,卻豎起耳朵在聽,便低聲道:「禮尚往來,尊主給你夾了菜,你也該回禮啊。」
蘇千澈看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笑容柔和的司影,又看一眼自己的筷子,「這是我用過的。」
「尊主不會介意的。」蕭潛瞄一眼司影,何止不會介意,簡直是非常期待好麼。
沉默了片刻,蘇千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司影碗裡。
司影垂眸看著碗裡的魚肉,眸底似盛了一池春水。
「這些菜做得挺好吃的。」蘇千澈又給自己夾了一塊魚肉,懶洋洋說道。
「等等。」司影從她的筷子間搶過魚肉,仔仔細細地把刺剔了,才放回少年碗裡,對她輕柔地笑,「現在可以吃了。」
蘇千澈默,如此賢惠又擁有盛世美顏的男人,若是不娶回去,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蕭潛被狂塞了一頓狗糧,此刻已經生無可戀。
向來尊貴無比的尊主給一個女人夾菜也就算了,竟然還給她剔魚刺,這……簡直顛覆了他十幾年來所有的認知。
蘇千澈放下筷子,左手指尖挑起男子完美下顎,身體湊過去,聲音帶著些許邪氣:「司美人兒,待我及笄,便到離雲宮下聘,你可別被別的女人勾走了。」
蕭潛覺得自己耳朵要瞎了,他肯定是出現了幻聽,這位十公子,竟然說要到離雲宮下聘,是要娶尊主嗎?!
天,她可真敢想!
司影輕笑,「影……」
「嘭」清脆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司影的話,膳堂里的三人都轉過頭去,便見一身白衣的容紫菱站在門口,她手中端著的瓷盤因為震驚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你……你們……」容紫菱看著房內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怎麼了?」蘇千澈看著她,半闔的眸底溢出淺淺微光。
「你怎麼能這麼對司尊主?」容紫菱眼底閃過一抹嫉恨,卻被她隱藏得很好。
「怎麼對待?」蘇千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他淺淺笑著,眼底亦映著少年的倒影。
蘇千澈眸光閃了閃,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去,在他誘人的薄唇上親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僵在門口的白衣女子,道:「是這樣?」
天啊,夭壽啦,尊主竟然被當著別人的面輕薄了!快跑啊,尊主一怒,伏屍百萬啊!
蕭潛臉色全變了,這個十公子,簡直是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還大膽!
他想拔腿就跑,卻發現自己兩條腿完全不聽使喚。
司影眸底映著少年慵懶的神情,這種感覺,似乎不錯。
她既然要演,他自然要配合她。
於是,司影抓住少年放在他下顎的手,輕輕一帶,便讓她坐進懷裡。
容紫菱腦袋一片空白,目光呆滯地停留在男子溫柔的笑臉上。
從不讓人觸碰的司尊主,被人當眾親吻,竟然沒有要殺了她,反而還把人攬進懷裡?!
蘇千澈很自然地坐在司影腿上,左臂放在桌子上,右手撐頭,微闔的眸看著容紫菱呆滯的臉,緩緩開口:「對了,容小姐既是碧落閣之人,為何會到離雲宮?」說著她微眯了眼,菱唇微勾,「究竟是碧落閣派來的奸細,還是想聯姻?」
容紫菱水眸晃了晃,從呆滯中回過神來,聲音溫婉地說道:「我與離雲宮有舊,大家都清楚我的為人,碧落閣與離雲宮並不是敵對關係,不可能會有奸細……」
「不是奸細,那就是聯姻了。」蘇千澈指尖輕點著桌面,緩緩道:「以你的地位,想要嫁給司尊主是不可能了,司尊主也不收暖床丫頭。所以,你只能另擇人選。」
「對了,容小姐別站在門口了,若是傳出去,怕是有人會說離雲宮待客不周。」
容紫菱咬了咬唇,身體卻是不動,「這位公子,你如此做法,也太過喧賓奪主了,你把司尊主放在什麼位置?」
「什麼位置?」蘇千澈輕笑,似痞似邪的味道,「自然是放在身下。」
話音剛落,男子放在少年腰間的手便瞬間收緊,雙眸映著少年嘴角邪氣的笑,眸底意味不明。
「公子,你這般說話,也太過不知羞恥。」容紫菱氣得牙痒痒,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笑得的猖狂的人生生撕了。
「羞恥是什麼?容小姐可否告訴在下?」蘇千澈慵懶的眸光上下打量著門口的人,輕笑道:「巴巴地跑到離雲宮來求收留,還一副故作熟悉的模樣,容小姐可有羞恥之心?」
蕭潛的大腦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這……這二人怎麼就懟上了?
容紫菱眸中閃過數種情緒,此刻她總算明白,這個女人為何會讓她在離雲宮留下,還以為她是好心,現在才知道,這個可惡的女人分明就是想要羞辱她!
「這位公子怕是誤會了,紫菱小時候便在離雲宮住過幾年,對紫菱來說,離雲宮就是另一個家。」容紫菱抬步進了屋,恭敬地對司影行了一禮,「司尊主,紫菱無意打擾,還請尊主見諒。」
司影輕笑,「不打擾。」
阿澈玩得很開心,有何打擾的?而且,有她的打擾,阿澈還主動親了他一次……
容紫菱卻不知司影話里的真正含義,心裡湧出隱秘的驚喜,「謝尊主。」
司影不再說話,眸光柔和地看著白衣少年。
好不容易能看到阿澈戰鬥力十足的樣子,他怎會打擾她?
蘇千澈眼睫微挑,這個容美人比蘇家三位小姐戰鬥力強多了,她剛才分明都要被激怒了,沒想到卻又快速冷靜了下來,難怪能在離雲宮混得風生水起。
「你口口聲聲稱我為『這位公子』,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蘇千澈輕撫下顎,道:「我還以為,以你與蕭潛的關係,他應該告訴了你。」
容紫菱心裡微驚,下意識想要去看一眼蕭潛,卻很聰明地止住了。
以她在蕭潛心裡的地位,她若說沒有,蕭潛自然也不會揭穿她。
容紫菱微微笑著,水眸盈盈,「紫菱與蕭潛哥哥相處之時,說的都是曾經的往事,並未過多談論其他的事。」
「哦,是嗎?」蘇千澈轉眸,看向已經快要石化的蕭潛。
蕭潛這才意識到,他分明已經告訴容紫菱眼前之人的身份,甚至把十公子是女子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為何她卻裝作不認識十公子?
他低垂著頭,一個勁地默念著:「不要問我不要問我……」
若是十公子問到他,他要怎麼回答?
「蕭侍衛?」蘇千澈唇角輕勾,聲音輕和。
「啊,在!」蕭潛猛地抬起頭,在心底擦了一把汗,怎麼還是問到他了啊!
蕭潛看一眼蘇千澈,又看一眼容紫菱,白衣女子水眸盈盈,長長的眼睫微眨了眨。
「蕭侍衛,你與容小姐的關係,似乎很不錯啊。」蘇千澈笑得邪氣,像是一個小惡魔。
蕭潛嘴角抖了抖,若是他說了真話,那容紫菱分明就是在撒謊,她只是一個柔弱女子而已,在這種情況下被揭穿,會很丟臉吧。
容紫菱接話道:「紫菱與離雲宮裡的大家,關係都很好。」
「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那麼容小姐,你可忍心讓蕭侍衛因為你,被逐出離雲宮?」蘇千澈神色微懶,緩緩說道。
容紫菱眸光閃了閃,道:「既是紫菱的關係,自然不會讓蕭潛哥哥承擔責任,尊主若是要罰,便罰紫菱好了,與蕭潛哥哥並無半分關係。」
蘇千澈並未理會她,反而轉過頭,看向愣在當場的蕭潛。
「蕭潛,你可有話要說?」
蕭潛抿了抿唇,道:「無話可說。」
人是他帶進來的,怎麼能讓容紫菱承擔後果?
「呵,看來司美人要把你驅逐出離雲宮,還真是沒錯。既然你不甘心離開,我就好好給你說一下。」蘇千澈兩指支著頭,神色慵懶地看著娃娃臉侍衛。
「你的錯有四點,擅離職守,擅做主張帶閒雜人等回來,擅自做主告訴外人我的身份,之後還包庇她,如此多的錯誤,還絲毫不知悔改,請問,我怎麼勸司美人讓你留下?」
蕭潛低垂著眸,神色黯然。
「司影會讓你留在我身邊,想來以你的功夫,在離雲宮必然是數一數二的,或許,這是你驕傲的資本。但是,你忘了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一點。」蘇千澈微微勾唇,眼底卻有一絲冷意,「你是離雲宮的人,不管做什麼,都要以離雲宮為首,但是你現在,心裡卻向著一個外人,這樣的你,留在離雲宮,還有何用?」
蕭潛的頭垂得更低,他把容紫菱當妹妹看,與他留在離雲宮,並不衝突啊……
「司尊主,你別罰蕭潛哥哥,所有的錯誤都由紫菱來承擔。」容紫菱連忙說道。
「你承擔?」蘇千澈輕笑,「今天讓你離開,你為何又不走?」
「不是你讓我留下的嗎?」容紫菱奇怪道。
「我讓你留下你就留下,那我現在讓你走,你走麼?」蘇千澈輕嘲。
容紫菱黔眉微皺,溫婉的聲音也帶上一絲質問:「離雲宮的事,憑什麼由你做主?!」
「就憑……」蘇千澈輕笑,轉過頭看著司影,隨後,在他粉嫩的薄唇上再次輕點了一下,道:「就憑他是我的人。」
司影再次被偷襲,眸底笑意更濃。
阿澈終於在別人面前,宣布他的所有權了。
最後,容紫菱被氣得跑了,蕭潛也失魂落魄地離開,司影眸光輕柔地看著少年,嘴角笑意暖了冬的寒夜。
「阿澈,可吃飽了?」
「差不多了。」蘇千澈道,晚上吃太多,睡覺會睡不好。
司影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輕笑道:「剛才就顧著說話,也不多吃一些。」
「怎麼,懟了你的小情人,生氣了?」蘇千澈睨他一眼。
不知為何,看到那個女人出現在司影面前,她便覺得心裡不舒服。
所以說,女人的醋,來得毫無道理。
司影也是一愣,隨後很快把今日之事全部串聯起來,腦海里閃過一道讓他欣喜若狂的念頭。
「阿澈,你,吃醋了?」他小心翼翼地問著,水晶般剔透的眸底閃著瀲灩波光。
男子雙眸里似有期盼,又似欣喜,又似患得患失,總之,與他平日裡看似溫柔,實則睥睨天下的傲然完全不同。
蘇千澈被他眸底亮光閃了眼,很快撇開目光,耳根微微有些發紅。
「你是我的人,怎容他人覬覦。」蘇千澈很是隨意地說道,既然已經決定把他收入後宮,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男子嘴角勾起,絲絲甜蜜從心底湧起,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
「阿澈……」司影抱著她纖細的腰身,腦袋埋在少女雪白的脖頸,「阿澈,你只能是我的。」
蘇千澈撇撇嘴,她可是要收集美男的,後院裡怎能只有這一棵樹?
雖然這棵樹擁有惑亂天下的容顏,卻還是不足以讓她放棄一整片森林。
過了片刻,司影藏起嘴角笑意,又抬起頭來問她:「阿澈,你為何要與蕭潛說那麼多?」
阿澈對蕭潛的在意,讓他心裡有些酸酸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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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陌念,向死而生,是冥界之王!
執掌生死令,看透人世繁華,手持生死簿,十指纖纖,勾魂引魄!
他是帝都的王,如天神般尊貴不可侵犯的王,帶著神話色彩,神秘莫測!
身份尊貴,卻對她一見傾心,二見傾情,再見便領證!
……
當塵封的記憶甦醒,她是妖界之王。
桃花樹下,一襲紅衣,衣訣翩飛,散發著魅惑人心,攝人心魄的美麗。
一雙桃花眸,明眸如水,絲絲妖氣,美如畫卷。
他一襲白袍,一頭白髮,十里涼亭,朝她執手。
他是神,身份尊貴,高高在上,不可褻瀆。
她是妖,身份尊貴,妖界之王,明知不可,偏生褻瀆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