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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30:06 作者: 明開夜合
「堵心是以為我是說的都對,你沒法反駁唄!」
這晚酒喝到暢快,兩人才散。邵磊醉了,傅聿城還算清醒,他習慣凡事給自己留點後路,包括喝酒,怕大醉忘事,更怕酒後狼狽。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過程中想法變了又變,大綱改了又改,因為沒想到傅聿城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比我想像的更喜歡阿芙。不過劇情框架大致沒變的。
願你們不著急,如果不願等可以養肥看。回歸後的第一個文,我想更負責些。
謝謝大家支持,評論都有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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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落子無悔(01)
七人的ICC小組,六個研究生,一個本科生。進組之前,傅聿城唯一認識的是本系的一位學長,名叫楊銘。楊銘長相和內涵都是名副其實搞學術的人,理論知識豐富,旁徵博引信手拈來。唯一的那個本科生是個女生,名叫喬麥。最初大家不認識喬麥,都以為這學妹軟萌可欺,熟了才發現這人既不軟也不萌,更不可欺。若把她和楊銘擱一起,多數人以為這倆人是兄妹,如出一轍的黑框眼鏡,如出一轍的面癱,以及如出一轍的完美主義。
他們這組裡,幾乎人人都有點兒完美主義強迫症,而這意味著參賽文書一拖再拖,直到最後一刻,確認字體、腳註、封面顏色再沒有一絲錯漏,才提交給了賽事委員會。
郵件是組長楊銘發的,他按「確認」按鈕似乎比發射一顆原/子/彈還要莊重謹慎,以至於滿屋子的人在他轉過椅子來通知發送成功的時候,都有點兒劫後餘生的錯覺。
離正式比賽尚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然而今晚誰也熬不動了。
國際法學院的一位學長當場表演秒睡,把會議室的凳子拼一拼,頭枕腳搭,中段懸空,沒一會兒便鼾聲如雷。
傅聿城收拾東西,準備關掉一切通訊設備回宿舍睡個囫圇覺,哪怕翹了梁庵道的課也在所不惜。
正準備走,被喬麥叫住,「學長,我還有個問題……」喬麥也是刑事訴訟法專業的,平常請教他與楊銘多些。但喬麥與她的「兄長」思考迴路十分相似,聊了聊著便會鑽入一模一樣的牛角尖,不得不引入外援終止爭議。
傅聿城打個呵欠,「休息兩天再繼續吧,熬一晚上了,你不累嗎?」
喬麥推一推眼鏡,煞有介事,「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一位學長走過來往她腦袋上薅一把,「再奮鬥就嗝屁了。」
「我不累……」
大家打著呵欠,自動把人拋下,「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
「我們老菜皮,比不上了。」
「想老子當年也是能通宵看球的。」
喬麥看著那位在椅子上補覺的學長,猶豫要不要將人叫醒,最後眼一閉當沒看見,追上前方眾人,「喂,等等!」
傅聿城回宿舍沖了個澡,爬去床上,沒多會兒便呼呼大睡。
疲累讓他無暇分心,有時候朋友圈裡刷見關於梁芙的狀態,高度運轉之後陷入宕機狀態的大腦會自動阻止他去深入思考。禮貌性地點個讚,刷過去。
起初梁芙會給他發消息,但他忙於ICC模擬法庭的準備工作,手機擱在一邊,等再看到的時候,已經好幾小時過去。這延遲的回覆被梁芙當做了敷衍或是別的,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後來她發得越來越少,漸漸的,那被他置頂的聊天對話框一片沉寂,再也沒有浮現過任何提示未讀的紅點。
文書上交之後,他們就得開始進行模擬庭辯訓練,尤其是針對檢方和被害方做差異化論證。這又是一輪苦熬,每引入新的視角或是新的觀賽隊員,就是一輪紛繁複雜的頭腦風暴。
四月初,已不記得是第幾輪的庭辯訓練了。結束之後大家各自整理提問暴露出的論證路徑的邏輯問題,整個會議室里沒人偷懶,沒人閒聊,只有敲打鍵盤,和湊在一起討論問題的聲音。
忽聽有人敲門,靠門坐的楊銘沒有抬頭,說了句「請進」。門開了,然而無人進來,亦無人答話。
注意到的人都疑惑地抬頭看去,門口一人穿墨綠色碎花連衣裙,平底鞋,幾乎不見跟。
她站在門口笑一笑,低聲說:「我找傅聿城。」
走到陽光下的時候,傅聿城才意識到,已是四月春深了。一陣風一場夢,時間仿佛飛逝。
他們坐在院樓後方樹下的石凳上,任風吹,誰也沒有說話。
傅聿城今天穿一件白色襯衫,衣袖挽起,衣領的扣子也沒扣好,頭髮有點長了,蓋住了眉,仍是清雋的模樣,只是容色睏倦。
「傅聿城……」突然間語塞。許久未見,連話也不知從何起頭。
傅聿城點了支煙,抽了一口,笑說:「聽說你巡演很順利。」
今年的巡演,自一開始就很順利,楊老師稱讚她情感表達終於不再拖技術的後腿。他們演經典劇目,所經城市上座率極高。演出之外還要跟當地一些負責接洽的工作人員做文化交流,行程密集緊湊,好似突然間她便被賦予了「要對劇團的未來負起責」的使命。
傅聿城問:「放假,還是……」
「要去蘇州,離崇城近,正好回來一趟,明早便走。」晚上還得去劇院報導,家裡也要求一定得回去吃晚飯。是省了一頓午飯,自行改簽了機票,省出了來同他見一面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