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掃了眼自己的手背，血管並不清晰。

    哎，好看的人，就連血管都那麼好看。

    常小歆如是的想。

    見她走神，楊讓敲了敲黑板。

    拇指跟中指抬了一下金絲邊眼鏡，他道：「別發呆。」

    語氣像極了老師。

    常小歆「哦哦」兩聲，在黑板上一筆一划的寫下來他的名字，然後粉筆在黑板上點啊點，等他的說話。

    「丑。」他一點都不留情面，「跟我寫。」說著，拿起半截粉筆。

    有模有樣的學了一會兒，「楊讓」這兩個字終於不再東歪西倒四分五裂，看起來像是四個字一樣了，楊讓才勉強放過她。

    見他出去倒水，常小歆鬆了口氣。

    黑板上已經滿滿當當的，都是他的名字了。

    只是她沒發現，在最開始楊讓寫下自己名字的旁邊，很小的，跟了一個她的名字。

    ...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能把「楊讓」這兩個字寫成四個字的。」從她手中去接筆記本，楊讓無奈。

    明明她字寫的也不醜，卻偏偏把他的名字寫的奇醜無比。

    感覺到手中的本子要被「奪走」，常小歆手一縮，「顯丑就別要。」

    她只到楊讓的鎖骨處，手抬再高，只要楊讓稍微夠一下，就能拿到。

    捏住本子的一角，兩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常小歆滿臉「丑就別要啊」。

    楊讓唇角微微動了一下，另一隻手一抬，按著她的腦袋，動作不重，在她不自覺的縮起來時，他趁機拿下了簽名。

    然後像是得到了勝利，揮揮本子跟她炫耀。

    「有本事別要啊！」常小歆跳腳，楊讓這幅樣子實在太欠揍了。

    拿到本子的人翻到簽名的那一頁，將簽名面向她，頗有些公開處刑的意味。

    「看，真的很醜。」

    二次羞辱了。

    常小歆氣急敗壞的跳起來去搶，快要碰到的時候，楊讓胳膊一抬，「丑是丑了點，但我不嫌棄。」

    第一次恨自己長得矮。隊裡的女隊員，好多都在一米七以上，她開始想，現在喝牛奶還能不能長高？不然以後楊讓占著自己耳朵身高優勢欺負她怎麼辦？

    此時，常小歆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設想未來了，並將楊讓也計劃在了其中...

    本子自然是拿不回來了，那個丑不拉幾，並且是第一次的簽名，大概會伴隨常小歆一生...

    上午訓練結束，李教練單獨留了常小歆，跟她交代了一下這次去世錦賽的事兒。

    「齊教練的意思，不是讓你只去看看比賽。」前晚跟老齊通了電話，那邊的意思是，讓常小歆過去集訓半個月。

    那邊的訓練氛圍比這邊更緊張，對她會有很大的提升。

    常小歆沒想到這個，以為只是單純的去看眼界的，一聽要集訓，更興奮了。

    那邊可都是每年運動會都能見到的大前輩，跟他們一起訓練，肯定能積累不少經驗。

    「最近降溫降的厲害，你記得多帶幾件衣服。這次是老溫陪你們過去，他那人是個急脾氣，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就找老齊，或者給我打電話也成。」李教練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一個要送女兒出遠門的老父親，「不過，還是能理解就理解一下，畢竟老溫也那把歲數了，更年期。」

    李教練一本正經的損臨省教練，常小歆憋著笑，不敢出聲。

    等安排的都差不多了，李教練擺擺手，「去休息吧，簽證之類的小徐已經弄的差不多了，明天下午的機票，你倆做個伴，好好去訓練。」

    常小歆很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的！」

    快要出會議室的時候，常小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折了回來。

    李教練見她扭扭捏捏，直接問，「什麼事？不說就出去。」

    常小歆整理了半天措辭，最後整理失敗，索性就直接問了，「我們這次過去，會有隊醫跟嗎？」

    李教練嗅到了別的味道，但還是帶著張嚴肅的臉，「那邊有優秀的團隊。」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哦。」常小歆有點失望。

    今天訓練的時候楊讓就沒提這事，她就疑惑來著，現在一看，果然是不成。

    也對，那邊跟隊的隊醫都是最優秀的，更何況基地這邊的情況也不會允許他跟過去。

    「那教練我先回去了。」耷拉著腦袋，常小歆在心裡算計著這次集訓會有多久。

    見小姑娘無精打采，李教練咬了下牙，有點想敲一敲她的腦袋瓜，看看她是不是清醒的。

    比賽是比賽，一天到晚腦子裡裝著其他，像什麼樣子。

    但他到底是沒教訓小姑娘，大概率是因為，這孩子在訓練的時候，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出了游泳館，常小歆踢著腳下的石子，連毒辣的太陽也沒心思管了。

    她估計這次會集訓很長時間，反正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回上海了。隊裡這麼多女生喜歡他，她回來的時候會不會...

    腦補了一出自己一回基地，就看到楊讓左右手各抱著一個孩子，身邊跟著一個女生，一家四口十分和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