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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冊子上的東西，既是利國利民，提高名望的，就必須挨個的去做。

    永順帝想罷，這才閉上眼睛，卻沒有睡去，而是閉目沉思。

    ——

    葉梨暫且不知曉這帝王家的心思。就算猜到了，她也並不在乎。

    永順帝身體康健，太子是嫡長子，被教導的儼然第二個永順帝。父子二人若是年齡差大一些，尚且還能保持平衡。偏偏二人年紀就查了15歲，就算太子願意做上五十年的太子，十來年的皇帝，可是，太子背後的人又當真願意？

    這位太子是註定做不成下一任皇帝的。

    寄存在莫七娘身上的鯉魚精說，莫婉和莫姝身上都帶有鳳氣，這也就是說，兩人都嫁給了做皇帝的人，或者是，先後嫁給了同一人。在葉梨並沒有出手的情況下，莫婉按照這個世界的既定規則，被皇家看重，嫁給了皇七子瑞王。葉梨便能推測，恐怕永順帝最後真的看不慣太子，然後以永順帝對於嫡庶的認死理，只怕是會推出皇三子和皇太子打擂台。

    最後，一心痴迷於情愛的皇七子瑞王漁翁得利，莫婉順理成章做了皇后。至於為什麼後來莫姝也做了皇后，葉梨猜測，是莫婉死了，留下個孩子，然後莫家又在瑞王奪嫡過程之中出了大力，作為交換，莫姝又做了皇后。

    也就因著莫家在瑞王登基過程中出了大力，在莫七娘將莫婉和莫姝身上的鳳氣給吸取乾淨後，二女做不了皇后，嫁不了瑞王。瑞王在奪嫡之中，就會沒有勝算。最後最有希望能做皇帝的人，就變成了永順帝的庶子——一直野心勃勃的六王。

    而莫七娘當時即便只是給瑞王做了侍妾，莫家最初未必肯支持她。可莫七娘身上是有大殺器——忠心符的。她能給原主用了死忠忠心符，未必不能給莫家的幾個男人也用了這個符，然後再配合六王的野心，時局的變換，六王才最後做了皇帝。

    這可真是……

    命運無常。

    轉眼就到了永順二十年的夏天，莫懷瑾成親的日子。

    莫家的聘禮送的早，就是原本的那些東西，當時也著實風光了一把。

    而這次，作為女方的劉家送來的嫁妝里，則是送上了一面等身高的能照出人臉上汗毛的鏡子，一間印刷坊，還有一車白如雪的細鹽。

    普通百姓尚且還沒見過這種東西，都驚訝非常，京城的貴族倒是都聽說了那本冊子，也知道聖上為了拉攏臣子，特意挑了幾樣，叫不少朝臣分擔了去——聖上顯然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將小冊子上的每樣東西都付諸實踐。可不付諸實踐，做出成品，只怕那些提前偷看過的朝臣就要先自己動手了。與其叫他們得利，還不如分給他看重的臣子。

    這場婚宴頓時熱鬧非凡，因著嫁妝是在京城走了一圈，所以京城百姓都在議論戶部尚書家大公子的妻子的嫁妝。

    莫懷瑾的妻子劉氏今年16歲，比莫懷瑾小了2歲，娘家劉家是個大族，只是劉家人比起當官，更喜歡教書育人，許多族人都分布在全國的各大書院教書，有的是直接在各地開了書院教書。偶爾有願意當官的，品階也都不算高。

    劉氏的父親和兄長是難得願意做官的，只是品階不如莫家大老爺的官職。只是，比起劉家的家大業大，書香門第，莫家人口少了許多，因此為了求娶劉氏，莫家是真正的登門了三次，劉家才同意了這門婚事。

    前世裡面，劉氏是內宅婦人，因此莫七娘很輕易的接觸到了劉氏，毫不客氣的吸取了劉氏的大半氣運。剩下的那點子氣運，叫劉氏一直纏綿病榻，活不活，死不死。這一世里，莫七娘早就被葉梨關小黑屋了，劉氏自然就會健健康康的。

    莫懷瑾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前頭17年都沒覺得納妾有錯，現在葉梨要給他改變這個想法，顯然是真·強人所難，可葉梨還是能做個好婆婆，不給莫懷瑾送丫頭的。

    葉梨這般想著，這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就結束了。

    轉眼就到了秋天，莫婉即將出嫁的日子。

    莫家嫡庶分明，小姑子小叔子都課業繁重，也不是愛挑刺兒的人，丈夫年輕好學，文采斐然，也敬重自己，婆母更是除了教她每天都要鍛鍊身體，飯後多走走外，若是閒了，也可去跟著老先生聽課外，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

    劉氏在莫家過得很是悠閒自在，甚至比在娘家時過得都好。

    莫婉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劉氏也有意交好，姑嫂兩個這些日子相處的很好。現下莫婉要嫁人，劉氏也很是捨不得。想著莫婉特別喜歡的一位前朝才子的文字，劉氏就打算回家一趟，跟家裡人打聽一下有沒有這位才子的詩集、文集，然後要了謄抄本來送給莫婉。——謄抄本也是很難得的東西了。

    葉梨聽了，自然同意了，還道：「正好，你先過去一回，等到婉娘回門後，再叫懷瑾陪你回去一趟。你們就去臨山書院讀書，我在那裡買了個三進的宅子，你們暫且住著。」

    劉氏怔了一下，才道：「母親……叫兒媳跟著大爺一起去書院？」

    雖然也有這樣的例子，但這樣的例子太少了，大部分都是婆母將兒媳留在身邊盡孝。

    葉梨道：「嗯。」

    劉氏有些激動，還想再確認一下，就瞧見自家婆母不知在想些什麼，仿佛神遊天外，於是就知趣的不上前打攪，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