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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是不撞南牆絕不回頭的。

    那就只能叫他撞一撞這南牆好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被綠第二次的太子殿下：「……」

    第171章 女帝的龍傲天兒子07

    既然決定了要叫蠢太子品嘗一下小瞧女子的後果，那麼，葉梨對給蠢太子擇選妃妾一事，就不怎麼上心了。

    其實兩年前，葉梨除了讓人在各地的小縣城裡，開設了免費的女子學堂，教授貧苦女孩子讀書識字學習一些生活技能，叫她們既可以識字明理，通讀朝廷律法，會看帳本，明曉妻妾嫡庶之分，人口買賣，平民和賤籍的區別等等，也會叫她們學一些能自力更生的技能，比如刺繡，比如能拿得出手的烹飪手段，比如製作胭脂水粉等，每人只能選擇其中一樣來學，可若是肯下功夫，學過幾年，待離開了學堂，也確實是能拿著這個手段來賺錢。除了這些，女子學堂還會教女學生五禽戲、太極拳和基本的防身術——後者顯然是女帝叫人在長安學了，然後一層層的傳下來的，好叫這些女學生出了學堂，也有些防身手段。

    那些小縣城裡都開設了免費的女子學堂，在長安城裡，葉梨也叫人開設了女子學堂。只是開設了兩種女子學堂。一種是面向貧民，免費招收女弟子，一種是貴族女子學堂。沒錯，葉梨是故意的，直接就取名叫做貴族女子學堂，並親自為其提名，言道將來若是擇選女官，或是為太子太孫宗室等擇選妻妾，但凡有正經名分的，務必會從這裡選。太子太孫等亦可從別處擇選妾室，但那些妾室，即便再受寵愛，所生子女再多，依舊不能有任何名分。

    這簡直就是叫那些盯著太子東宮的人，不得不將女兒孫女送到這裡學習！

    許多念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人家，倒是想要堅持己見，既不肯送女兒去這女子學堂讀書，又不肯在家為女兒請先生。待回到家中，聽到家中外聘的僕婦都驕傲的說，她家小女兒進了女帝開的免費女子學堂啦！如今還學會了識字，教給她這個當睜眼瞎當了三十來年的人，她的名字怎麼寫啦！

    待僕婦下去幹活後，就被同樣睜眼瞎的妻子掐著胳膊肉就狠狠道：「我不管！連僕婦的女兒都識字明理了，我也定要送我女兒去讀書！用我嫁妝私房去送我也要送！」

    那固執己見的人還要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甚？頭髮長，見識短，男子娶妻，便是要娶有德行的女子。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讀書識字，還能算得上有有德才嗎？誰人肯娶這般的妻子？」

    妻子就冷笑：「我的確是婦道人家，可我卻也知道，當今女帝，亦是婦道人家。只是女帝是才學兼備的婦道人家，我卻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婦道人家！可如今你出門去問問，誰人敢說女帝沒有我有德才？可見，這女子是否有德才，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般！」

    見丈夫還要還嘴，妻子嗤笑一聲，「你且出去看看，連那街上的擔夫，如今都想著多賺幾個錢，好教兒子長大了，能求娶一位從女子學堂出來的讀書明理的好媳婦，教養出一個好孫兒，你這自詡朝堂上肱股之臣的人，卻說甚女子無才便是德！荒謬！你簡直連那大字不識一個的擔夫的見識都不如！」

    甩袖就走，根本不管丈夫怎麼想。第二天就送了女兒去了貴族女子學堂。

    等到丈夫在妻子這裡吃了掛落，去妾室那裡尋求安慰，妾室卻也哭著求他送庶女去學堂。

    一向將「女子無才便是德」掛在嘴邊的男人：「…………」

    葉梨在民間的免費女子學堂，是明確的只收嫡女，不收庶女。這倒是不是為了其他，而是隨著女子學堂的好處被大家所瞧見，女帝這幾年在民間的威望越來越高，大多數百姓都見識到了這學堂的好處，便是一些有錢的人家，也想要送女兒過來，並送一些銀錢充作「心意」。葉梨便叫人明文規定，只收嫡女，不收庶女，也不收記做嫡女的庶女。便是那份「心意」送的再多，依舊如此。

    到了貴族女子學堂，葉梨不好立刻就說，只收嫡女，不收庶女。而是叫人在「入學通知」上寫了，十年後，只收嫡女，不收庶女，記做嫡女的庶女亦不收。

    有些人不曾注意到這一點，有些人心細，注意到後，只覺女帝此舉，意味深長。

    如今暫且不提，待到十年後，嫡女方能進入學堂，讀書明禮，結交人脈，成為一個陣營。然後嫁人時也是嫡妻。可那些庶女呢？只能在家中被養廢而已。

    原先家中的庶女，還能低嫁，但等到誰都知曉了女子學堂好處，知曉從女子學堂中出來的嫡女，不但自己會學了各種本事，還認識這許多人脈。與這樣門戶較低的嫡女相比，誰又會願意娶一個比自家門戶高一些的、深宅內院不識一字的庶女呢？

    到時候，家中庶女，豈非只能嫁人做妾？然後生出的庶女，依舊只能妾室？

    都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可待她們反應過來，自己一人做妾，就是將來的女兒孫女，全部做妾室，又有幾個願意做妾室的？更何況，妾室生的女兒不能入學堂，將來，若是女帝強硬起來，再規定，庶子也不能入學堂呢？原本財產繼承法就明確規定了，庶子庶女繼承的家產非常非常少，到時候若是低嫁都無法做人妾室，那麼，這些女子，除非迫不得已，又有幾人肯做人妾室？

    這簡直……是逼著人沒妾可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