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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11:12 作者: 飛天花卷
「那周總認輸麼?」
他眼神頃刻有了攻擊性,忽地將她抱起來。半途將燈熄滅。
梁傾的抗議似地捶他背,說自己折騰一天,還沒洗澡。
「省著點力氣。」周嶺泉調侃。
梁傾報復性咬他下唇。
兩天同想起在南城出租屋,相似的光景。
戀人才不管遊戲規則,就算世界末日也要先接吻啊。
作者有話說:
語出《傾城之戀》范柳原對流蘇的評價。我覺得特別有意思。柳元太了解流蘇,才會有此一語。
第二卷 結束!
【更新安排:明天一更,後天一更。周一,周二停更兩天~謝謝大家~周末愉快!】
第66章 深藍色
這個吻沒有往下繼續。
兩人皆是風塵僕僕, 進了臥室先後進去洗漱。
梁傾洗完後,換了分體舒適的睡衣,坐在床邊的皮質扶手椅上翻看床頭櫃的書 —— 是與建築設計相關的。
翻了幾頁, 周嶺泉的手機在另一頭的床頭柜上響起來, 梁傾拿了,去敲浴室門,大概是裡邊水聲大, 過了一會兒周嶺泉才走來將推拉門拉開一道。
他在淋浴中途,胡亂裹了條浴巾, 水滴滴答答弄了一地, 梁傾將手機遞給他, 不亂看。對面的人卻不接,空出手來捉她,梁傾早提防他有這麼一出,敏捷地閃開了, 說:「我就帶了這麼一套睡衣, 你行行好。」說罷將手機塞給他說:「都響好幾聲了。」
周嶺泉低頭, 見了來電人, 浮浪的狀態便收了起來,表情陰鬱地掩上門。
關了浴室門,梁傾只能聽到模糊的人聲。
電話時長並不長,過一會兒聽他掛了電話,水聲又響起。
梁傾今日也算是坐過山車似的一天, 有些疲累, 猜著那通電話的來歷, 周嶺泉這房間又燈光設計得宜, 催眠極了, 她蜷在扶手椅上,抱著那書將睡未睡。
周嶺泉拉開門便見著這樣的場景,她穿一套顏色很清淡的香芋紫的睡衣,在燈下打瞌睡,圓鈍的唇長成一個小小的圓型,頭髮還是濡濕的,泛著黑青。
這臥室陳設有差不多十年未改,簡約冷靜的布局,如今她坐在這兒,一切仿佛都活了似的,跟著她淺淺呼吸。像提前將他帶入舒適夢境。
周嶺泉鬆一口氣,走過去將那書拿走,說:「去床上睡。這兒冷。」
梁傾極難睜開眼睛的樣子,說:「你抱我吧。」說罷,便扣住他了脖子,頗為無賴的舉動。
周嶺泉向來受用她這偶爾的撒嬌,他沐浴罷,只穿了一條睡褲,這樣一抱一貼,到了床上,燈還未來得及關,兩人呼吸都重起來。
復又接吻。
梁傾的發間都是水汽,他的身上亦是,纏在一塊兒,熱答答的,黏在耳後,頸間,像賦予流動的情/欲以實質。
周嶺泉將燈關了,排氣扇也稍歇,只剩肌膚與被褥摩挲的沙沙聲,如巫女低語。窗簾降了一半,漏了層幽浮的光進來,如同絲質蟲繭般重新包裹他們。
可即便情熱如此,她仍能感到周嶺泉的狀態與方才有所不同。
「周嶺泉。」
「嗯?」他悶在她頸肩,低低答一聲。
「我看到新聞了。」
二十多分鐘前,那通電話後,梁傾的手機接到新聞推送,周啟泓已拔除呼吸機。
周嶺泉停了動作,弓著背,半晌一動也不動,呼吸在她頸間,漸沉漸重。梁傾頓了頓,伸了另一隻手,動作緩慢地撫他背脊。她總有很朦朧的記憶,很小的時候生病發燒,林慕茹也總是這樣哄她入睡。
過了一會兒,周嶺泉緩了呼吸,伸了手將她的腰撈過去,兩人緊密相貼,周嶺泉才說:「本來不想告訴你的。」
「怎麼沒留在醫院?」
周嶺泉卻沒回答,說:「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家的事情,還有一些並非『公共知識』的部分,甚至連陸析都不知道的那些... 我十五歲回周家時,我父親將我記在了他的原配妻子的名下。對外只說找大師算過,一直放在親戚處寄養。我大哥不接受這安排,也對爸爸寒了心,從香港的大學輟學,獨自去了柏林。」
「雖然他們父子關係幾度僵到極點,但幾年後金融危機,我父親病重,公司又凝聚了他母親的心血,他最終還是放不下,回了港城。」
「其實我們家這些子女里,爸爸最疼的還是大哥。聽家裡長輩說,大哥小時候學校開放日爸爸總是同去,大概是年輕時對大哥的母親有些真心的緣故吧... 」
「那你呢?」
「我麼... 我與爸爸與其說像父子,更像上下級。高中時我並不出眾,生性又靦腆,那時我弟弟剛剛三四歲,最惹人疼愛的年紀,我爸每次回家至多是在餐桌上問我學業。我不是那種會同人親近的孩子... 後來,大概是見我還算有悟性,加上他與汪家和我大哥生了嫌隙,這才注意到我。」
「陸析說你後來輔修金融,也是你爸爸的主意。」
周嶺泉點點頭,「我從倫敦投行工作到如今進公司,得了我爸爸許多指點。且無論如何,我從前在投行走得順利總是沾了周家的光。拋去他與我母親舊事不談,金錢,名譽,資源,這些他都給我了。我對他只能是感激的。」
「今夜若是其他人在,也多少是做做樣子。唯有我大哥送最妥帖。他們是真正的父子,從前有真感情,才會失望寒心。這些年他與父親隔閡,我也被迫捲入周汪兩家的棋局裡,不過好歹我叫他一聲大哥,今夜就不給他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