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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11:12 作者: 飛天花卷
    陳之越舉手投降。

    車行二十分鐘,徐悠手機信息一刻不停,不一會兒便發出了掉電的聲音,她說:「我得充個電。」

    「你自個兒拿唄。」

    徐悠便去開前兩座之間的扶手儲物盒,掏出一條充電線,梁傾一瞥,見是卡通的款式,電線上扒著一隻迷你米菲兔。

    「... 這充電線,好眼熟...」 徐悠說。

    「哦,那次我在華盛頓玩的時候你借我的。」

    「靠,這你都帶回來,不嫌占行李額度啊???」

    陳之越一笑,說:「那不然扔了嗎?你這是人為製造電子垃圾。」

    -

    再四十分鐘,走走停停,總算是到了地方。

    早有一大幫人在等,算下來得有十來個。

    梁傾見這陣仗嚇了一跳,不過想想也是,徐悠本就是個個性很好的人,且她和陳之越一路都是在南城大的附屬學校讀書,這群發小從幼兒園一直做同學直到高中畢業,關係當然格外緊密。

    徐悠定的是泰國菜,長桌中間架了兩個冬陰功火鍋,熱氣騰騰,氣氛得很得宜。

    她這群發小也都是隨和好相處的人,大都是在外地或國外讀書之後又回了南城工作,聊天間聽他們的意思,徐悠和陳之越算是最後『歸隊』的。

    生日聚會自然要喝酒,酒過三巡,大家便更加放得開些,旁人見陳之越對梁傾頗多關照,自然早有猜想,這會兒借著酒意便起鬨問他二人是什麼關係。

    又有人說起,之前輾轉聽他們父母說,徐悠在張羅著給陳之越做媒,對方是個律師,似乎還頗有些進展,莫非就是面前這一位。

    陳之越平時幾乎是滴酒不沾的一個人,今天也難得喝了些,他酒量不算好,紅著臉替梁傾解圍道:「別為難人家了。煩不煩啊你們這些人。」

    眾人一看,都明白這兩人大概還沒成,更是熱鬧起來,有人調侃道:「原來這世上也有學霸輕易搞不定的事兒。哈哈,梁律師,你可千萬別著急點頭,好好磨一磨他。」

    大家都笑。

    陳之越從小過於優秀,是『別人家的孩子』的典型,在座的大概都因此深受其害。

    過一會兒話題自然又扯到壽星身上。

    有個男生問徐悠要不要給她也做介紹。

    徐悠頭上頂著滑稽的塑料皇冠,嗔道:「我可是在座裡頭最小的,你們替我著急不如多替小陳同志操操心吧。老大不小了,還不穩定下來,陳老師和李老師一見我就跟我念叨。」

    眾人都笑。

    徐悠左右手坐了兩個女孩子,聽介紹從小與她同班,死黨級別的朋友,此時為她出頭道:「誒誒,而且徐悠也是有人追的好嗎... 機長聽說過嗎。又高又帥那種。」

    眾人更是起鬨,要聽詳情。

    梁傾自然也同眾人一般笑著,過一晌垂下眼,見手邊一把銀湯匙上映出她和陳之越的影子,變了形的臉,東南亞餐廳的裝飾風格,背景紅紅橙橙一大片。

    她走了神,一時就再難笑起來。

    近年來她老有這種困擾,往往在氣氛最高處,情緒會經歷失足般的跌落,自己也覺得好掃興。

    正好秦兆名給她來了個電話 ——他下午又開了另外一個會,大概是要向她交待些工作上的事情。

    她離席,出餐廳外頭接電話,電話倒是很簡短,秦兆名正在飯局上,梁傾知道他今晚是要跟那邊項目負責人及銀行的那位領導一起吃飯的,看來也是尋了空隙,想起來一個問題,便讓她記下來周末做做研究。

    接完電話順路去了洗手間,正坐在隔間裡給姚南佳發微信 —— 她今天剛去做了產檢,在她們三人的群里發了一張b超照片。

    忽聽又有兩個人進了洗手間,稍說兩句話梁傾便聽出來了,是徐悠的兩個朋友。

    「誒,說實在的,我看著悠悠和陳之越倆人,還真覺得恍惚。」

    「得了吧,徐悠自個兒那麼淡定,你憂傷啥。」

    「也是,不過她初三高一那陣子,單戀少女那些傻事兒可沒少做。」

    「可不是麼,想想就好笑。不過那都是十年前了。」

    「誒,你不覺得她後來去美國與陳之越有關麼。」

    「你想多了吧,上了大學過後她就很少提陳之越這一茬兒了,不是也談了個男朋友麼,他們還是一塊兒去美國的。」

    「也是。哎,她不是後來分了嗎,我有一次去還攛掇過她和陳之越... 就那次我去美國找她玩兒的時候,還去陳之越學校參觀來著...」

    「怎麼說。」

    「能怎麼說,兩個人大概也是有幾年沒怎麼見過了,客客氣氣的唄... 你說她到底腦子裡在想啥,好不容易兩人都回來了,還住在一個小區里,抬頭不見低頭見了,結果她一門心思給陳之越張羅對象。」

    「哎,你小聲點,萬一給那姑娘聽到不好。」

    「沒那麼巧,人出去打電話了。」

    作者有話說:

    orz42昨晚竟然沒發出去

    第43章 幻覺

    梁傾坐在隔間裡聽了這麼一段, 心裡並沒有什麼複雜情緒。

    一個大院裡的少男少女,若說沒點過往,豈不白瞎了這樣小說般的背景設置。

    但就如她們說的, 那都是陳年往事, 當事人各自朝前,她自然也只當聽一段不該聽的故事。

    她不是讀童話長大的孩子,大概是因為父母分開得早, 她對這世上關係各異的感情形態接受程度極高 —— 亦很早就諒解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大多都是有限的 —— 有些是時間上,有些是心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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