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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11:12 作者: 飛天花卷
    酒壯慫人膽。

    「阿傾,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難過... 哎,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會有些難過的,但怎麼辦,我覺得我得告訴你。我不告訴你才不夠仗義。」

    她打個酒嗝。

    梁傾笑,去戳她緋紅的臉。

    何楚悅東一句西一句,梁傾終於拼湊出來。事情一點都不複雜。就是姚南佳無意中發現,劉思齊當時與她分手真正的原因,大概是出軌了。

    起因就是姚南佳在北城的朋友,一個純不務正業的富二代,某天發了一張合影,裡面除了一些有些雷同的臉,竟然還有劉思齊。

    姚南佳當然按捺不住,抓著那個朋友打聽,朋友說,與劉思齊不熟,只知道他是照片裡一個女孩兒的男友,女孩兒是他朋友的朋友,剛剛本科畢業,在一個地方電視台做天氣預報主播。

    這人有意思,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把那女孩兒微博也甩給她了。

    扒微博這種事兒姚思佳沒少干。她一翻,時間一對,就知道那兩人是早早勾搭上了。

    「南佳說別告訴你,但我覺得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那種想要個明白的人。」何楚悅說。

    她劃開手機,暈暈乎乎,湊近了,找半天,翻出一個微博帳號,遞到梁傾面前。

    梁傾沒接,只是看了一眼,又笑了一笑說,「我還是不看了。」

    梁傾確實一點都不驚訝。

    何楚悅了解她,又不夠了解她。

    其實她早有預感,她與劉思齊早晚是要分開的。

    他們大四才在一起,劉思齊本科畢業未繼續讀書,三年前她還在讀研時他就來了南城。自那時起,他們之間便一日淡過一日。她能與劉思齊分享的其實不過是些日常小事,不如意的多過如意的。

    不知何時起,他們對聊天視頻都興趣缺缺。

    有時兩人跨省相聚,短暫共度周末,除了身體還算相熟,亦是無話可說。

    是過去幾年,她的生活的重心在江城,懶於處理這段感情,只是拖著,起碼還有寄託。

    她很了解他劉思齊,他一向喜歡五光十色的東西,對她的喜愛大都也建立在虛榮的表象之上 —— 她的外貌,身材,和學校里別的男生羨慕的眼神。這些她其實一開始就知道。

    但那是她年輕時的全部財富,有人捧著當寶貝,又有什麼不好呢。

    她從不耽於追求深刻的感情。

    他輕浮多情,但也並不是什麼壞人。他給過她陪伴,他們之間亦有過快樂的瞬間。

    這就夠了。

    再說,她又有什麼值得人深刻喜愛,為之停留的呢。

    當這皮囊不再光鮮,被生活磨蝕的時候,劉思齊選擇了別人,這其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她看著這個女孩兒的微博頭像,她真是好看,也才二十出頭,像雞蛋花兒一般。

    何楚悅是個直球性子,原本都把痛罵這對『狗男女』的詞都備好了。梁傾卻興趣寥寥,趴在桌子上對她笑。

    何楚悅苦著臉說,「姚公主要我發毒誓不跟你說的。」

    「什麼毒誓。」梁傾來了興趣。

    「明年一整年沒有桃花運。」

    「你可真是我好姐妹。」

    梁傾笑著與她勾肩搭背。

    何楚悅喝得暈頭轉向,還要舉著酒來和她碰,特驕傲一揚脖子說,「24k金的。」

    -

    何楚悅喝醉了很乖,不吵不鬧睡得香。姚思佳給她開了個房間,把她安頓好了,再回來看梁傾的狀況。

    方才看梁傾和何楚悅說說笑笑,也有醉態,再上來看發現人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坐著了。

    姚南佳在場子裡找了一會兒,才發現她站在離人群很遠的一處,正接電話。她臉上好像已無喝醉的痕跡,換成一種沉靜的神情。

    姚南佳下意識沒去打擾。只看她的口型,好像是在喊」媽媽。」

    電話是療養院打來的。

    「梁小姐打擾了,打過來主要是想先調查一下明年關於林女士的一些安排。林女士今年的情況您也知道,具體的醫生也應該都跟您交流過。我們這邊建議是明年請有經驗的護工進行專人陪護,這比較有利於林女士的後續引導和治療... 再者,您應該也知道林女士目前的情況比較不穩定,跟她同病室的家屬和病人都反映晚上有時被她打擾無法好好休息,所以我們這邊想問一下,您這邊有沒有考慮過明年將她轉入雙人病房或者是單人病房呢?」

    「費用呢?」梁傾問。

    那邊報了一串數字。

    「我再考慮一下。」

    「梁小姐想好之後可以儘快回電給我們,因為單人和雙人病房每年都緊俏,晚了的話就不好安排。」

    「明白... 我媽現在在哪兒,能聽電話嗎?」

    不一會兒電話里傳出一個溫柔的女聲 —— 今夜她是六歲的梁傾。

    林慕茹在那頭問她,「傾傾寶貝,今天學校又做了什麼,合唱團又教了什麼新曲子。」

    林慕茹患病後一直時好時壞,壞的時候,她像一隻斷線的風箏,飄蕩在凌亂的回憶里。在那些記憶中,梁傾常常是以五六歲的形式出現。

    父母離婚後,林慕茹獨自撫養她,她十四歲那一年林慕茹再嫁,她極嫌惡那男人的為人,未在家中住滿一年,便去了江城讀高中,一直寄住在她的舅舅舅母家中。

    林慕茹偶爾來探望,也是無話可說。二人日益疏遠。她沒有再多過問她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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