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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呂澤也笑道:「在京城便對季公子多有耳聞,如今一見,你果然與尚書大人十分相像。」

    季朔廷拱了拱手,道一句說笑,目光往後一掠,就看到了半死不活的蔣宿。

    他鼻青臉腫,幾乎被打成了個豬頭,鼻血還在往下滴落,胸前的衣裳被血跡暈染了一大片,垂著頭了無生氣。

    季朔廷斂著眸色,與賈崔擦身而過,站定在蔣宿面前。

    蔣宿在模糊不清的意識里就已經聽到了季朔廷的聲音,他似乎察覺到季朔廷走到了面前,便費力地抬起頭,用腫起來的一隻眼睛眯成縫看他,聲音氣若遊絲,「季哥……」

    季朔廷扯了下嘴角,說:「蔣宿,你可真是無能。」

    蔣宿一時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說這種話,但從模糊的視線里隱約瞧見了季朔廷滿含譏諷的眼神,頓時茫然又無措,「季哥?」

    「朔廷,此人你認識?」賈崔從後面走來,指了指蔣宿道:「我不知道你們相識,一時不防將他打了一頓。」

    「無妨,不過是尋常同窗而已。」季朔廷笑道:「這人蠢笨不堪,總是自作聰明,我怎會與他結交。」

    這話傳進蔣宿的耳朵里,仿佛是一把利刃往他心口上刺,剛挨了揍又潑了冰水的身體寒冷疼痛,猛烈地顫抖起來。

    他想說話,嗓子裡卻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賈崔道:「問也問不出來,那還是殺了算了。」

    「且慢。」季朔廷皺了皺眉毛,說道:「蔣宿的父親也是朝廷命官,若是殺他只怕會引起不小的麻煩,如今形勢緊張,還是儘快以取得虎符為首要,不可節外生枝。打一頓給個教訓便是,放他走吧。」

    賈崔有些為難,但又不大想駁季朔廷的面子,於是看向呂澤。

    呂澤收到示意,開口問:「那不知季公子可有尋蕭家嫡子的辦法?」

    「自然有。」季朔廷道:「有一書生名喚陸書瑾,與蕭矜交情甚密,自從蕭矜得知父兄戰死的消息之後,便一直閉門不出,但前幾日我的暗探卻傳來消息,說曾見蕭矜往陸書瑾住宅之處去。但蕭矜行蹤謹慎,暗探跟丟之後便不知他究竟去了何處,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曾在離開之前找過陸書瑾。」

    季朔廷道:「陸書瑾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賈崔一拍大腿,「太好了,總算是有點能用的信息了,那快快將陸書瑾抓來拷問。」

    呂澤卻沒有那麼容易輕信,只問道:「據我所知,蕭家嫡子與季公子是自小到大的玩伴,他竟沒有在離開之前知會你一點風聲嗎?」

    季朔廷溫笑著看向呂澤,「世子久居京城,想必比我更清楚在如今這贏生敗死的局面中,交情能值個幾分錢,朝中動向瞬息萬變,我的祖父就經常告誡我莫與蕭矜走得太近,難道蕭將軍就沒有提點過蕭矜?」

    在你死我亡的鬥爭之中,哪怕血濃於水都能利用欺騙背叛,更何況只是朋友。

    呂澤聽後便沒再繼續疑問,只是道:「我們並不熟知陸書瑾是何人,此事還要靠季公子安排。」

    季朔廷笑道:「那是當然,但今日不急,二位遠道而來,自然要先給二位辦場接風宴。」

    他偏頭對葉洵道:「葉老二,你可備好了酒席?」

    葉洵漫不經心一笑,「當然,就等你了。」

    「那今日就先好好休息,明日去抓陸書瑾。」季朔廷說道。

    作者有話說:

    公布一下現在的戰局:

    蕭字棋隱身。

    蔣字棋殘血。

    季字棋倒戈。

    大葉棋穩定發揮。

    小葉棋待機。

    陸字棋準備出戰。

    第84章

    蔣宿,蠢笨無能,是個膽小鬼。

    陸書瑾坐了兩個時辰未動, 等反應過來時,天色漸暮。

    她擱下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肩膀,起身點了燈。

    桌上放著薄薄一沓紙, 上面寫滿了飄逸瀟灑的字體。

    她拿起來對著燭光, 將上面的字逐一看過去, 須臾, 她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忽而有人輕叩窗,春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公子, 梁公子來見。」

    陸書瑾的眸中染上疑惑,她將紙收起來夾進書中, 放在書櫃之中, 說道:「將他請到正堂。」

    她也換了件外袍,起身前去正堂。

    正堂之中點了兩盞燈, 燈罩之下散發著白光, 將正堂照得透亮。

    坐在其中的梁春堰一身雪白長衫,長發全數束成馬尾,垂在肩頭後背, 襯得黑白兩色極是分明,原本就昳麗的面容更顯精緻,不含任何情緒的時候多了幾分冷艷。

    在陸書瑾的印象之中, 梁春堰很少這種裝扮, 他總是穿著青綠兩色的衣裳,長發披下來或者全部綰起, 面上帶著略顯幾分柔弱的笑, 像個文弱且陰柔的書生。

    這是必然的, 因為他總要裝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來,欺騙別人。

    當然他的變化並非巨大,只是從眼角眉梢的冷漠之中悄悄泄露出來,不仔細看倒分辨不出來。

    陸書瑾想,若是他不再偽裝,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要滅口,那就自然不必在她面前偽裝,二是他有別的目的。

    雖然梁春堰一直以來都是和善的,但鑑於蕭矜現在不在城中,陸書瑾還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在距離他七八步的距離處停下來,揖禮道:「梁兄,多日不見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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