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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也只有在這會兒,在詩詞當中,她才表現出少年應該有的好勝,黑眸神采奕奕,充滿著勃勃生機。
接不上飛花令的人一個一個換下去,陸書瑾也獲得一波又一波的讚嘆,她額上出了細汗,眼眸亮得驚人,嘴角輕輕翹著,似乎自己都沒發現她情緒裡帶著興奮。
蕭矜心想,陸書瑾如此優秀,合該如此,接受眾人的讚譽,在眾目之下發光。
若是女子能夠入官學,能夠參加科舉入朝為官,陸書瑾一定會有更璀璨的人生。
陸書瑾說得累了,也知道不能一味出頭,於是故意接不出飛花令,自罰一杯酒。
蕭矜將她的手攔下,把酒杯接過來說:「她喝不得酒,由我這個兄長代勞。」
他說完便一飲而盡,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
陸書瑾坐下來之後,才覺得身上發熱,鼻尖也冒出小汗珠,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更顯得整張臉白嫩,眼角眉梢都是綿綿笑意,若春風拂面。
蕭矜知道,她現在很開心。
「明年還來?」蕭矜道。
陸書瑾想了想,問道:「你也會來嗎?」
「當然。」蕭矜理所應當道:「你還想跟誰一起來?」
陸書瑾笑了笑,沒再接話。
她是典型的吃一塹長一智,自打蕭矜在她這裡食言之後,便不會再接下蕭矜的任何承諾,每次蕭矜說這種話的時候她都笑不應聲,仿佛是老早為蕭矜的食言開脫。
若是他沒做到,陸書瑾就在心裡開解自己,那些承諾她沒接,便不作數。
蕭矜對此哭笑不得。
大賞會一結束,兩人就坐了馬車返程。
返程時蕭家暗衛就不是跟在後面了,他們騎馬行在馬車兩側,前後散開,呈一個保護的隊形,一直持續到雲城之外,才駕馬離去。
這一來一回,就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回到雲城的時候,已是三月下旬。
陸書瑾回到學府之後,按照喬百廉所說寫了參加大賞會之後的感想和頓悟,而後才正常入學上課。
蔣宿這大半個月沒見到蕭矜和陸書瑾,想得不行,聽聞他們回來之後,在學堂又等不到蕭矜,便自己跑去了將軍府找蕭矜。
但是府中的大黑狗烈風與他極其不對付,每回見到他都狂叫不止,但又不知道會被拴在什麼地方,每回蔣宿去將軍府都提心弔膽的。
他這就剛走到將軍府的門口,就瞥見梁春堰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下,白衣勝雪,玉面俊美。
蔣宿一看,頓時轉頭就走,心說找蕭哥的事還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他頭也不回,縮著脖子往街道上走,從街邊拐了個彎才放下心來,心有餘悸地想梁春堰能在將軍府門口站著,定然也是找蕭哥有事,只盼望蕭哥能慧眼如炬,看出梁春堰這人是個人面獸心的壞種。
方走了沒多久,他忽然瞥見前方出現一抹白,仔細看去,就見本來站在將軍府門口的梁春堰,此時竟然站在前方的茶鋪旁,一雙眼睛盯著他。
蔣宿嚇一大跳,暗罵見了這梁春堰跟見鬼有什麼區別?
他盯著蔣宿,意思不言而喻。
蔣宿不敢再跑,訕笑著走過去,說道:「這麼巧,能在街上遇見梁公子?」
梁春堰面上沒有表情,「方才在將軍府門口不是遇見過一回了?」
蔣宿佯裝不知:「是嗎,我沒瞧見。」
梁春堰看著他扯謊,並不拆穿,溫和一笑:「眼睛不好使留著也無用,我幫你挖了如何?我下手很快,不會太痛。」
蔣宿輕輕咳了咳,趕忙轉移話題:「不知梁公子所為何事?」
他屬於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他找蔣宿,必然是有事,更何況此人腦子頗為靈活,他甚至算到了蔣宿會去將軍府,所以提前站在將軍府門口等著。
果然,梁春堰從袖中又摸出了一封信,夾在指尖遞給蔣宿,隨口提問:「上次給你的狗養得如何了?」
蔣宿趕忙接下,回答:「白白胖胖的,長了好幾斤。」
「那是只黑毛黃斑狗。」
「我的意思是它過得很好,吃得跟我一樣。」蔣宿將信捏在手中,又問:「這還是給蕭哥的?」
梁春堰只說:「現在就送去。」
蔣宿覺得他被梁春堰當個信使來使喚,忍不住犯嘀咕:「你都到蕭府門口了,不會自己送?」
「這信須得你送到他本人手中。」梁春堰道。
蕭府里藏得都是各方勢力的探子,跟個馬蜂窩似的,信若是給了門口的護衛定會過好幾遍手才會傳給蕭矜,甚至可能傳不到蕭矜手中,唯有讓蔣宿轉交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梁春堰並不會解釋,他只是道:「若是送不去,你這雙手也沒用,我剁下來煮了餵狗。」
蔣宿把信揣懷裡,二話沒說直奔將軍府去。
蕭矜沒在將軍府,細問之下得知他去了春風樓,於是蔣宿又跑去了春風樓的月水間。
月水間中只有蕭矜與季朔廷兩個人,一人坐在矮桌旁,一人斜倚在軟椅上。
桌子上擺著茶水和一張信紙,紙上寫的內容,蕭矜已經看過。
房中已經寂靜了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很快叩門聲響起,蔣宿在門外喊:「蕭哥,你在裡面嗎!」
季朔廷疑惑地挑眉,起身去開門,將人??x?放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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