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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陸書瑾在蕭矜的唇上咬了一口,稍微用了些力道,蕭矜吃痛微微皺眉。

    但他沒有立即退開,而是照例在陸書瑾的嘴角舔舐著,而後慢慢離開。

    他的唇很紅,有兩三個明顯的牙印,瞪著陸書瑾不說話。

    她趕緊站起來理了理衣裳要去鎖門,走了幾步之後赫然看見門栓上方的鎖不知何時掛上了。

    陸書瑾一轉頭,就看到蕭矜雙手環胸,沉著嘴角拉著個臭臉,頂著牙印生悶氣。

    她折返回去,坐在蕭矜的身旁,摟住他的脖子往他唇角輕吻,「何時掛的鎖?」

    蕭矜的氣頓時就生不了一點,反手又抱住她說:「就防備著有人來煩。」

    「與他說兩句打發走便是了,為何不搭理?」陸書瑾又問。

    蕭矜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控訴道:「他說我往自己臉上貼金,理他作何?!」

    然後又氣憤地補充:「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往自己臉上貼金!」

    陸書瑾想笑,但是她強行忍著,將話題轉開,「蕭府的狗真的會咬蠢笨之人嗎?」

    「當然。」蕭矜冷漠道:「蔣宿每回來蕭府,都會被烈風追著咬。」

    第76章

    「自然是開始著手準備我爹的後事。」

    也不知道李當關把兄長拉回去之後如何交代的, 後來蕭矜和陸書瑾的房門便再沒有被那個傻大個敲響。

    這兩日陸書瑾二人在山莊裡轉著遊玩,正值櫻花開放的季節,不管走到何處都能看到漂亮的花瓣,有時候會給陸書瑾一種置身在世外桃源的錯覺。

    在山莊裡能看到各種各樣的奇怪之人。

    有??x?些人身著素衣, 長髮簪玉, 看上去斯斯文文, 但一張口便是「娘的」「奶奶的」一些污濁之語, 半點沒有讀書人的樣子。

    每當遇見,蕭矜就會拉著陸書瑾走遠, 說道:「看到沒, 日後離這種人遠點。」

    還有些人穿得邋裡邋遢,五大三粗的, 衣襟的扣子也不好好扣著, 敞開帶著胸毛的胸膛招搖過市,一張口卻是「之乎者也」。

    這種時候蕭矜又會捂住陸書瑾的眼睛趕緊將她帶走, 嘴裡念叨著, 「千萬別看,多看一下眼睛就會生瘡。」

    嚇得陸書瑾閉著眼睛不敢多瞧。

    最後還有一種,則是隔了老遠都能將蕭矜認出來的人。

    雲城裡來參加大賞會的不止有海舟學府的人, 還有些別的書院的人或多或少是見過蕭矜的,老遠就能聽見有人跟在後面喊「蕭少爺」,一路追過來。

    蕭矜最煩這種人, 帶著陸書瑾亂竄, 企圖將人甩掉,實在黏得緊的甩不掉, 就等著人追上來之後再冷言嚇唬一番, 那些諂媚吹捧的人自然就跑得比誰都快。

    無所事事了兩日, 萬卷書大賞會終於開始。

    陸書瑾看見亭子裡小溪邊木橋上都站滿了人,才真切地感受到這個大賞會的聲名遠揚,同時她也終於得見袁老先生。

    是個年過六十的老人,鬍子頭髮都花白,但走路時頗有一股精神勁兒。

    他身上的文人氣息很重,說話時喜歡笑,邊笑邊用手順著鬍鬚,與身邊的人交談。

    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但也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與袁老先生坐在一起談笑敘舊。

    大賞會的基本流程就是先由袁老說些勉勵少一輩勤學刻苦的話,然後再拋出一個問題,由所有人共同思考,共同解答。

    其中大多數人都只是聽,少數人會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想法,用蕭矜的話來說,當問題拋出的時候,所有人的思想都會發生碰撞,一旦不同有不同的觀念,那麼整個大賞會就會變得極其熱鬧。

    等問題討論完之後,才是袁老拿出文章或詩詞來讓人共同欣賞。

    還有飛花令,擊鼓傳詩之類的娛樂。

    前幾日,陸書瑾都是站在人群中聽,袁老提出的問題有些淺顯,有些深奧。

    類如「若生逢亂世,讀書當何用?」、「百無一用是書生此話何解?」這些。

    文人口舌靈巧,爭論起來也極為火熱精彩,陸書瑾常常聽得入神,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

    這幾日裡她連書都很少看,無時無刻地出神,去回想那些人所說的話,和袁老提出的問題背後深意。而蕭矜也十分識趣,他從不會主動打斷沉思之中的陸書瑾,看著她黑眸出神,久久盯著一處地方不動,就知道她又在想那些東西。

    出來這一趟對陸書瑾的收穫無疑是巨大的。她這些年獨來獨往已成習慣,並沒有跟別人交流想法的意識,一些看進腦子裡的書籍內容或許她能憑藉著超強的記憶力記住,卻很難理解其中之意。

    說白了,就是讀書多,見識少。

    當然她也不需要開口與旁人爭論,她只需要聽,就會產生自己的想法和思考。

    最後一日酒桌的飛花令,陸書瑾被蕭矜推了出去,參與其中。

    她腦中積累著大量詩詞,反應又很快,與陌生的人對上也半點不怯場,一句又一句的詩從嘴裡冒出來,對方若是接不上便罰一杯酒自動離席。

    蕭矜就坐在旁邊,用手支著腦袋去看,眼中藏著隱隱笑意。

    陸書瑾平日裡即便是行事再從容,也難掩她骨子裡藏的小心翼翼,那是她多年寄人籬下養成的性子,她很少對什麼東西表現出明顯的喜愛,身上沒有少年該有的「競」字。

    不爭不搶,只會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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