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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陸書瑾趕忙搖頭,「還是算了。」
她見陳岸已經備好了水,便抱起衣裳去了隔壁房,將門反鎖之後才開始脫衣。
雖是早春,有些時候天氣很暖和,但陸書瑾依舊穿了里三層外三層,只是她身形單薄是以並不顯臃腫。
脫了外衣露出嫩白的肩,最裡面一層便是她日日都纏著的裹胸,這玩意兒她只有在沐浴的時候才會解下來。
她脫完之後泡進了浴桶中,出門在外也講究不了那麼多,她草草地洗了一下便穿衣回房。
蕭矜已經熄了一盞燈,房中稍顯昏暗,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陸書瑾關上門走過去,他就扭頭看過來,那雙好看的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很亮,像是看見了肉包的小狗,帶著明晃晃的期盼。
儘管他自己並不想如此表現,但那臉上仿佛寫著:陸書瑾快來睡覺!
她停在桌邊,問道:「熄燈嗎?」
蕭矜說:「熄了吧。」
他睡覺一直有留燈的習慣,但是今晚情況特殊,不能留燈。
陸書瑾一吹,就熄滅了燈,整個房中頓時陷入了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這種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扶著桌邊小步往前走著,摸索去了床榻邊上。
剛靠近,就有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慢慢往前帶,拉到床邊時才鬆手,蕭矜說:「小心點。」
陸書瑾脫了鞋,在床尾的位置上了榻,走到裡面躺下。
這張床榻確實小,甚至比舍房的那張床都小,陸書瑾躺下去的時候,肩膀直接就蹭到了蕭矜的肩,她稍微側了側身,問道:「你會被擠掉嗎?」
蕭矜笑了一下,「不會,我儘量不去擠你。」
他說完,就傾身過來,在她臉頰上落了一個吻,說:「快睡覺。」
然後就是漫長的安靜,陸書瑾耳熱了一陣,很快睡去。
陸書瑾的睡眠向來不怎麼好,有時候有些輕微的動靜就能將她吵醒,更何況身處陌生的環境裡。
所以窗子傳來細微響動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只是意識還沉在睡夢之中,有些迷糊。
但很快,門那邊也傳來聲音,像是有誰在外面嘗試推門。
門窗都被蕭矜鎖住,這樣推當然是推不開的。
陸書瑾因此徹底驚醒,下意識抬手去推身邊的蕭矜,卻摸了空。
她心中一凜趕忙坐起,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緊接著聲音幾乎貼著她的耳邊響起,「別出聲。」
是蕭矜的低語。
此刻的他像一隻潛伏在夜色之中的獵手,完全與黑暗的氣息融在一起,將聲息斂得乾乾淨淨。
陸書瑾趕忙點點頭。
蕭矜鬆開她的嘴,在她耳邊道:「你就在床上別下去,來的不是客棧中的人,有些危險。」
陸書瑾不握刀劍,自是沒有一點打架的能力,知道面對這種情況老老實實地躲著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於是又沖蕭矜點點頭。
那雙眼睛在虛無縹緲的月光下緊緊盯著蕭矜,模樣像受驚的小鹿。
蕭矜在她後脖子上安撫地揉了揉,欺身過來吻了下她的嘴角,「別怕。」
然後他起身下榻,沒發出一點響動,披上了外袍隨意一系,勾出一把月牙似的彎刀反握在手中,背靠在窗子旁邊的牆上,將彎刀橫在面前屏息等待。
窗子外面的聲音消失了,一切歸於平靜。
片刻後,巨大的聲響炸開,有人撞破了窗子翻進來,月光的銀華傾瀉而入,灑在地上。
破窗那人腳都還沒落在地上,就被蕭矜一個閃身上前,刀刃劃破脖子,血液頓時飈濺,悄無聲息地倒地。
陸書瑾見狀被嚇得不輕,整個人藏進了被窩之中。
從窗子跳進來的人一個接一個,很快就與蕭矜纏鬥在一起。
陸書瑾看不懂那些招數,只覺得來人出手迅猛無比,似乎是奔著取蕭矜性命而去。再厲害的人以一敵多終究吃力,蕭矜似乎漸漸落了下風。
月光之下刀光劍影,寒風鼓動空中的血腥味。
陸書瑾緊張地看著,思緒飛快轉動。
從目前的形勢上看,蕭矜很危險,他應對得越來越吃力。
但陸書瑾又直覺不對勁,蕭矜並非莽撞之人,若是他沒有把握應對這些人,又怎會選擇留下來?
正疑惑時,忽而有一人發現了她,放棄攻擊蕭矜轉頭直奔著床榻而來。
陸書瑾瞪大雙眼,眸中倒映出高高舉起的利劍,下意識往後縮去。然而下一刻就見蕭矜欺身而至,雙手如鬼魅一般纏上那人的頭顱,腕間不知如何用力,只聽「咔吧」一聲,那人的脖子發出脆響,整個頭顱被擰得錯位,剎那間就沒了生息。
蕭矜隨手摔下屍體,面色冷得嚇人,轉瞬又攔下後面衝來的人。
刀劍相撞的聲音懸在頭頂,陸書瑾坐起來往床角縮去,眼看著蕭矜在吃力的情況下將來人一一殺死,卻不料最後還是中了一劍。
屋內沒有點燈,僅憑著一點點月華照亮,導致視線所能看到的東西極其有限,陸書瑾只看到那人的長劍刺過蕭矜的腹部,雖然很快就被蕭矜的刀刃劃破喉嚨,但腹部噴出的血卻染紅了他的衣袍。
陸書瑾在那一瞬間嚇得魂飛魄散,驚叫了一聲蕭矜的名字,繼而整個身體顫抖起來,飛快地往床榻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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