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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噢,季家人。」喻誠冷冷地勾著唇角笑,「此事與你無關,速速讓開。」
季朔廷將手中彎刀一轉,反手握住刀柄,眸中殺意盡現,身形一晃,疾速來到喻誠的面前,彎刀高舉,自上而下刺他的天靈蓋!
喻誠大驚,忙抬手去擋,刀刃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一股巨大的力量自上壓來,喻誠險些沒頂住被壓彎了膝蓋。
他用力一掀,往後退好些步,指著季朔廷身後的葉芹下令道:「上!殺了那個女娃!」
身後人一擁而上,同時奔著命令而去,季朔廷卻佁然不動地擋在葉芹面前,擺出一個隨時能夠出招的架勢,如潛伏在夜中的野獸,安靜而兇狠。
【戌時二刻】
蔣宿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他凍得打了個哆嗦坐起來。
很快他就想起來是有人襲擊了他,然後就暈在了此處。
他摸著脖子,趕忙往周圍看去,卻沒看到梁春堰的身影,心說這梁春堰莫不是先醒了之後就走了,把他自己丟在了這裡?
蔣宿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步往外走。
雨還沒停,照這架勢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雷聲在蒼穹里滾著,令人心驚。
他剛走到柱子邊,就聽到一聲驚呼聲:「救命」
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婢女在雨中狂奔,隨後有一人飛撲而來將婢女按倒在地,手起刀落從後脖子扎進去,抽出滿是血的利刃時,婢女就沒了動靜。
蔣宿驚呆,當場傻眼。
而後那殺人者一抬頭,就看到了蔣宿。
「我日!」蔣宿大罵一聲,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猛地轉頭往藏書閣的樓上跑去,那人緊跟著衝進來追他。
藏書閣的二樓有大大小小許多房間,夜間無人造訪,房中漆黑無比。
「還是死了?你怎麼辦的事?」一聲抱怨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中響起。
「毒死的。」另一人咳嗽了兩聲,而後回道:「不是葉家動的手。」
「這秦大學士的獨女,怎麼那麼遭人惦記?」先前說話那人嘆一口氣,「也罷,沒保住就沒保住吧,反正這也不在咱們的任務之內,不過你那邊進展如何了?」
「好著呢,絕不會被人發現。」咳嗽的人說道。
「你怎麼回事,總咳什麼?害得我以為你每次都在暗示我什麼事。」
「凍涼了。」
「怎麼還能凍涼啊?」
這句話剛一落下,一串慌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很快就停在門口,繼而門被推開,有個人飛快地鑽進來在動作如此著急的情況下,還能輕輕關上門。
房中安靜無比,只剩下來人刻意壓制的急急喘聲。
蔣宿都快嚇死了,他這輩子都沒跑那麼快過,剛才還滑了一跤,差點把門牙給摔掉。
他害怕自己的呼吸聲太大被外頭那個殺手聽見,就努力壓低呼吸聲。
外面果然又響起腳步,似乎是在尋找他。蔣宿繃緊了身體,一動不敢動,耳朵貼著門框仔細聽。
腳步聲在門外晃了兩圈,很快就走遠,直至聽不見。
蔣宿大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嚇軟了,跟麵條似的站都站不住,等了一會兒後那殺手沒有去而復返,便掏出了懷中的火摺子,鼓著腮幫子呼呼吹了兩下,將火苗吹起來。
絕對的黑暗之中,但凡有一點光亮,擴散出去的光線就能將周圍都照亮。
光芒亮起的瞬間,兩個人出現在視線之中。
一個人坐在桌邊,一個人盤腿坐在一旁的書柜上。
蔣宿都沒看清楚兩人的面目,直接就嚇了個魂飛魄散,慘叫一聲:「啊!」
只見坐在桌邊的人穿著白衣,然而那衣服上卻濺滿了血色,如開在雪中的赤紅花朵,微弱的火光描繪出他過分精緻的眉眼,正動作緩慢地擦拭著全是血的彎刀。
他說:「在地上睡了一夜,就凍涼了。」
蔣宿掩不住震驚,打著顫道:「梁春堰?!」
面前這個渾身染血,慢條斯理擦拭彎刀的人,正是那文文弱弱,性子溫和的梁春堰。
另一人笑了一聲,「你睡地上作何?」
「被打暈的。」梁春堰冷酷回道:「被蕭矜。」
「哦,他啊。」那人說:「那小子是有幾分本事的。」
蔣宿瞪圓了眼睛,將手中的火摺子一抬,勉強看清楚了那人的樣貌,「吳、吳、吳……」
他「吳」了半天,「吳」不出下文。
「吳成運。」吳成運看不下去,主動報上自己的名字。
「你們二人怎麼會在這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蔣宿還不算傻的,知道這兩人黑燈瞎火地貓在這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況且梁春堰身上的絕對是血,他都能聞到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只是還沒等到有人給他回答,離去的殺手被他的驚叫聲又引回來,急驟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飛快靠近,緊接著蔣宿就感到一股大力從他背後踹來,導致他整個人不受抑制地往前飛去。
梁春堰用腳往桌子上一抵,凳子和桌子都朝著兩邊推開,蔣宿就徑直摔在當間的地上,悶哼一聲,火摺子仍捏在手中。
門被踹開,寒風湧入,還不等門口的殺手跳進來,梁春堰抬手一甩,彎刀瞬間刺入殺手的脖子,殺手捂著脖子後退兩步,血噴涌而出,摔倒在地,很快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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