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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蔣宿盯著他,見他快吃完了,忽然說了一句,「梁兄,夜色尚早,你來我房中玩會兒吧。」
梁春堰一噎,差點當場被這一口飯給整得先走一步。
蕭矜是看熱鬧看得最歡喜的一個了,見梁春堰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他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多看一眼他那張衰臉,蕭矜的眉眼就多添一份歡喜的神色。
以至於他臉上的笑意都溢了出來,心中爽利至極。
陸書瑾默默看在眼中,心直往下墜,更覺得這碗飯頗不是滋味,吃起來半點不香。
這一頓晚膳,幾人各懷心事,吃完後也沒有多聚,很快各自離開。
陸書瑾回到房中草草洗漱,心緒難以平靜,想去找蕭矜說兩句話緩解一下,但她剛換好衣裳,就聽到隔壁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她披上外衣,將窗子悄悄打開,伸頭向外窺,就見梁春堰站於蕭矜的房門面前。
蕭矜很快就開了門。他身上的衣裳也是換過的,顯然剛洗漱完,見了梁春堰就眉毛一挑,還沒開口說話,梁春堰就道:「可否進去說?」
蕭矜歪了頭,側過身子給他讓路,示意他進屋。
梁春堰進去之後,他目光下意識往陸書瑾房間一瞟,正好看到了那雙藏在窗子下面的眼睛。
他當即彎眸笑起來。陸書瑾見自己被發現之後,也不偷偷看了,乾脆將窗子推得大一些,頭伸出去與他對望。
「等會兒去找你。」蕭矜撂下一句就回了房內,順手關上門。
陸書瑾神色茫然,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覺得風有些冷了,才關上窗子回去看書。
但不知怎麼就心煩意亂,老半天也沒能看進去幾行字。
腦子中就剩下一句話反反覆覆地響起:「別看他們表面上裝不熟,指不定天一黑就開始私會呢。」
蕭矜的房內燈火通明,梁春堰進了房中走到桌邊,轉身對蕭矜揖了禮,「蕭少爺,梁某夜間冒昧前來打擾,還望見諒。」
「知道是冒昧,那就別說廢話。」蕭矜在單獨面對梁春堰時,完全收斂了平日裡裝出來的和顏悅色,他坐在軟椅上將長腿一伸,疊在一起輕晃,整個人的姿態釋放出強大的侵略性。
梁春堰一怔,說道:「蕭少爺似乎看我不慣,先前也是能感知一二的。」
「你只能感知一二?」蕭矜嗤笑一聲,「也是??x?,畢竟你好像沒幾分眼色。」
梁春堰面對如此明顯的譏諷,神色依舊溫和,甚至顯出幾分懦弱來,「不管如何,梁某在此先向蕭少爺認錯。」
蕭矜勾著笑,眼眸覆上冷意,「認錯倒不必,先說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我猜測蔣少突然如此行為怪異,是受了蕭少爺的指示,若我先前有得罪之處,蕭少爺可明說,如何認錯我都使得,只希望蕭少爺能讓蔣少恢復正常,他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委實令我為難。」梁春堰一口氣說完整句話,顯然是被蔣宿煩得厲害了。
「蔣宿想幹什麼,我又無權干涉。」蕭矜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他纏著你,是因為覺得與你投緣才會如此,你還是別辜負了他的好意吧。」
梁春堰臉上儘是苦惱,「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若是不想他跟著,自己跟他說就是了,來找我也沒用。」蕭矜眉眼懶散,在燈下顯得不近人情,他站起來下逐客令,「沒什麼事梁公子就請回吧。」
梁春堰欲言又止,像是再沒什麼勇氣為自己爭取,於是垂了頭,泄氣地往外走。
與蕭矜擦肩而過的瞬間,蕭矜卻猛地出手,手刀狠厲地劈向梁春堰的後脖子。
蒼白纖細,有一種能夠輕易摧毀的柔弱。
經過常年的訓練,蕭矜能夠十分熟練地精準擊中後脖子中最脆弱之處,只要他想,就足夠一下折斷別人的脖子。
殺意在剎那間迸現,如此近的距離和突然的動作,梁春堰若是受過培訓,絕對能憑著身體的本能做出反應,應對這充滿殺氣的一招。
但是沒有。
蕭矜的手刀落在梁春堰的脖子上時,收了些許力道,沒將他的脖子折斷,卻把人直接敲暈了。
梁春堰「咚」地一聲摔倒在地上,頭還在桌腿邊磕了一下。
沒有反應,才是尋常人的反應。
蕭矜低頭看著梁春堰,蹲下去檢查了一番,確認梁春堰當真是暈死,眼中就浮出一絲迷惑,隨後又坐下來仿佛陷入沉思。
半點不管倒在地上的人。
為了不引起旁的不必要麻煩,蕭矜沒再出門,而是從門裡面掛了鎖,丟下樑春堰自己躺床上睡覺去了。
隔壁的陸書瑾因心煩意亂看不進去書,也早早熄燈上床。
夜晚萬籟俱靜,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留心著隔壁蕭矜房的動靜,一直等著開門的聲音。
然而卻沒有,直到深更半夜,梁春堰都沒從蕭矜的房中出來。
她不想多想,但人若是能控制自己的思緒和情緒,那世上就沒什麼麻煩事了。
她忍不住想,蕭矜與梁春堰會在房中說什麼,他們會做什麼。
房中只有一張床,梁春堰一直沒出來,他能睡在哪裡?
會不會也與蕭矜同榻而眠,被蕭矜抱在懷中,然後再給他暖冰涼的腳?
想到這裡,陸書瑾竟莫名生出一股子隱秘的惱意來。
蕭矜這雙腳是暖石不成?怎麼到處給人暖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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