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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啊……」陸書瑾感覺臉頰有些發熱,她低下頭挑起一筷子面,開始慢慢地吃。

    於是蕭矜也學著她的樣子,慢條斯理地用餐。

    正當兩人頭對著頭吃麵時,大門突然被敲響。

    二??x?人同時抬頭擱筷,朝大門的方向偏頭。

    陸書瑾納悶,想不出這個時辰了,還有誰會來這裡,她站起身往外走。

    蕭矜卻走到她前面,攔了她一下,「我去。」

    蕭矜快步過去,將門打開,只見門外站著身著綠衣的梁春堰,手裡還提著一個木盒。

    他見開門的人是蕭矜,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問道:「蕭少爺怎會在此處?」

    蕭矜一見他,眉頭就要往下沉,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你有什麼事?」

    「鄙人來尋陸兄。」他道。

    「她不在,你改日再來吧。」蕭矜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隨後就要關門。

    梁春堰攔了一下,「且慢,這是我給陸兄帶的薄禮,望蕭少爺代為收下,轉交給他。」

    蕭矜一點都不想代為收下,更不想轉交,剛要說話的時候,陸書瑾就走了過來,「梁兄?你怎麼會在此時過來?」

    梁春堰見了陸書瑾,倒是沒有一點在意蕭矜方才隨口胡說,只溫潤笑道:「路過此處,正巧買了糕點,便帶來給你嘗嘗。」

    蕭矜壓著眉頭上的不情願,雙手抱臂往旁邊走了兩步,給陸書瑾讓出些位置來。

    心說這梁兄陸兄的,怎麼到了他這就成了蕭少爺?

    且梁春堰指定不知道陸書瑾信克親那一套,上趕著要做陸書瑾口中的短命鬼。

    陸書瑾收了糕點,笑著道了謝。梁春堰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閒聊兩句,他又說道:「陸兄可用膳了?」

    這話已經相當明顯,梁春堰想留下來吃個晚膳再走。

    但陸書瑾卻佯裝聽不懂,只道:「吃過了。」

    一來,廚房的最後一點面已經都被煮了,分在她和蕭矜的碗裡,沒有第三人的份。二來則是她與梁春堰的關係實際上一直都保持著距離,僅僅是簡單的同窗之誼,她自己都不大明白梁春堰為何那麼喜歡來找她,但對於莫名其妙的善意,陸書瑾向來是抱著戒備心態的。

    更何況蕭矜還在這裡,他站在邊上即便是沒說話,存在感也極強,那一張臉眼看著就要變黑,顯然不喜梁春堰。

    梁春堰識趣,並不多留,與二人道別之後轉身離去,陸書瑾關上了門。

    蕭矜這會兒眼瞅著陸書瑾對他和梁春堰區別對待,頓時就開心了,又湊到陸書瑾的身邊伸頭張望,「我看看他帶來了個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陸書瑾不給他看,「糕點而已,還能是什麼寶貝?」

    蕭矜沒再堅持,跟在陸書瑾後面回了膳房,繼續吃麵。

    冬日裡天黑得快,一碗麵吃完,外面幾乎沒亮光了,整個院中灰濛濛的。

    蕭矜拿了火摺子,將院中的燈點了幾盞,說道:「你這院子太空曠了,改日我送點人過來,也不用勞你什麼事都自己做。」

    陸書瑾坐在門邊看著他將燈籠一盞盞取下來點亮,再一盞盞掛上去,「我雇了人,只是讓他們回家過年了。」

    「都初八了,也該回來了。」

    「是我讓他們十號再來。」陸書瑾用手掌托著兩腮,說:「他們有家人,過年了豈能不好好團聚?」

    蕭矜掛燈籠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才將燈掛上去。

    院子點亮了,天也徹底黑了,寒風在空中嗚嗚作響。陸書瑾站起身,說道:「天不早了,蕭少爺快些回去吧,免得蕭將軍擔心。」

    蕭矜先是沒應聲,朝大門的方向看了看,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道:「夜間太寒,我若迎著東風騎馬回去鐵定會病倒,不如就在此留宿,你看如何?」

    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到陸書瑾的臉上了。

    第64章

    「穿那麼厚,摟著可真瓷實。」

    風迎面吹來, 裹挾著冬末早春的寒冷,陸書瑾看著蕭矜的眼睛,無意識地蜷起了手指。

    「你不是騎馬來的嗎?」陸書瑾問。

    「對啊。」蕭矜倒是十分坦然,早就找好了理由, 「午後的風能跟夜間的風比嗎?但是站在這裡, 我就已經覺得寒冷難耐了。」

    陸書瑾道:「街對面有租馬車之地, 我與你一起去租。」

    「我坐不慣別的馬車。」蕭矜轉身往寢房走去, 打了個哈欠說:「吃晚飯就犯困,想睡覺了。」

    陸書瑾覺得他是在刻意刁難, 追著他的腳步, 跟在身後喊:「蕭矜。」

    蕭矜一停,轉身看她, 紅色燈籠的光落下來, 將他的眉眼攏上曖昧的紅霞,他嘴邊勾著輕笑:「怎麼了陸書瑾, 你要趕我走嗎?」

    陸書瑾站在面前, 白膚勝雪,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細密密光影,眼眸如漂亮的黑珍珠, 看起來像個乖巧的瓷人。

    她平日表情少,大多數時間情緒都是平靜的,像少年老成。

    但此刻面對著具有侵略性的蕭矜, 總算有些小姑娘的澀然, 她甚至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道:「宅中沒有其他能睡的空房。」

    奈何蕭矜現在臉皮比城牆還厚, 莫說是她委婉拒絕, 就算是直截了當地說不行, 蕭矜都會找別的理由留下。

    他死豬不怕開水燙道:「無妨啊,我看你那床鋪挺大的,能睡下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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