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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她接過了簽筒,什麼心愿都沒許下,搖晃著簽筒,可不知是簽筒堵住了還是什麼,搖了好些下都沒搖出。

    忽而有人從背後撞了她肩側一下,那人的手肘敲到簽筒,而後就掉出來一根簽,落在地面正面朝上,上頭是晃眼的兩個字:大吉。

    那根上上籤其實是她偷來的。

    畫面一轉,她走在前頭,身後有人一聲疊一聲的喚她:「陸書瑾,陸書瑾……」

    陸書瑾回頭,就看到蕭矜捧了滿懷的銀子對她說:「你的銀子掉啦。」

    陸書瑾說:「這不是我的,我沒有這麼多銀子。」

    「就是你的。」蕭矜一股腦將所有銀子給她,源源不斷地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就將她半身給淹在白花花的銀子裡,他說:「這些全都是你的,快拿好。」

    陸書瑾迷迷糊糊,伸手去接,手剛抬起來身邊突然傳來一聲笑。

    她恍然一睜眼,夢醒了。

    轉眼就看見蕭矜半倚在一旁的軟榻上,正支著腦袋看著她笑,見她睜眼睛,就問:「你伸著手,要接什麼呢?」

    陸書瑾睡眼朦朧,用手揉了揉眼睛,轉臉看向窗子才發現天已大亮。她竟不知自己睡得這麼沉,就連蕭矜什麼時候起身下床去了軟塌都不知,爬起來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沒什麼事,不過是皮外傷而已。」蕭矜經過這一夜的休息,顯然恢復了不少,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被褥,「讓你睡覺,你就睡這?」

    陸書瑾道:「昨夜為了方便,就將被子扯到了此處,也懶得再搬回去了。」

    她其實是擔心蕭矜復燒,在床邊睡也方便,夜裡起來探了幾次體溫,確保蕭矜不會再發熱之後才安心睡去。

    陸書瑾從未受過這種傷,更不懂該如何照料,只是按杜醫師所言去做,今日一睜眼看到恢復了精氣神兒的蕭矜,她心裡也是高興的。

    「去洗漱。」蕭矜說:「膳食備好了。」

    陸書瑾聽言便去束髮洗漱,出來的時候就見隨從再給蕭矜換藥,白布解開露出了傷口,有一指之長,被針線縫住,泛著血紅的顏色和白色的藥膏,在白皙的皮膚上如此刺眼。

    杜醫師的技藝很好,這一針縫得整齊,但到底是在人身上,光是瞟一眼就讓人觸目驚心,陸書瑾不敢再看第二眼。

    蕭矜卻絲毫不在意,低著頭盯著自己的傷口,看著隨從將藥糊上去塗抹開,還有心思打趣:「杜老頭將來若不看病了,去繡些小玩意兒拿去賣,想來也能養家餬口。」

    陸書瑾覺得杜醫師若是聽了這話,恐怕當場嘔一口血出來。

    看到她出來,蕭矜指了下桌子,「飯在桌上。」

    她繞過去一瞧,桌上的小爐子正熬煮著藥,另一邊擺著兩盤菜一碗湯。

    陸書瑾的食量不大,一開始蕭矜讓人上膳食的時候沒個把握,每次陸書瑾都拼死了吃也沒能吃完,被隨從收走時總是一臉心疼,後來蕭矜留意了一下她的飯量,適當減少了飯菜的分量,陸書瑾這才每次都能吃飽吃完。

    說實話她還是很想念蕭府廚子做的飯菜的,如若有機會的話,陸書瑾想跟廚子見面當面誇讚一下。

    她吃到一半,季朔廷就推門走進來,說道:「蕭矜,死了沒啊?」

    蕭矜正慢慢悠悠地穿衣裳,應了一聲,「活得好好的,暫時死不了。」

    「這是準備去哪?」季朔廷問。

    「去學堂。」蕭矜說。

    「多新鮮,蕭少爺還有勤奮好學的一天?」

    「我若不去學堂,受傷的事不就坐實了?他們見不到我定會起疑心。」

    「你曠學不是常有的事嗎?這麼著急幹什麼?」季朔廷道:「就算你這幾日不去,也不會有人懷疑的,你又不是陸書瑾。」

    說完他轉頭沖陸書瑾道:「對吧?小狀元。」

    小狀元這種稱呼,都是蕭矜給帶的,但陸書瑾已經習慣,扒了口飯進嘴裡,點點頭沒說話,看表情也是不贊同蕭矜去學堂的。

    蕭矜於是又脫了外衣,找個舒坦的姿勢躺下,剛換了藥他傷口不痛,臉色極好,「官銀找到多少?」

    「連夜清點,統共還剩下四萬餘,葉家為撇清自己徹底捨棄了齊家,今兒一早齊家上下皆鋃鐺入獄,楊家也跑不掉,雖沒有將葉家扳倒,但這下也算是讓他們遭受重創,且得消停了。」季朔廷說道。

    齊家的帳簿對不上報給官府的數目,葉家為保全自己,遞出了官銀藏處的消息,如此一來,齊楊兩家定罪,官銀一案了結。

    「哦,還有個好消息。」季朔廷道:「晌午那會兒,齊家低價購買瘟豬的消息傳出來了,吃了瘟豬肉患病的人被統一拉去了城南醫治,所有肉鋪將面臨嚴格檢查和清掃,你的名聲暫且清白了。」

    蕭矜沒什麼語氣起伏道:「這倒無妨,我主要想知道到底我偷藏女子的鞋拿回去聞的謠言是誰傳出來的。」

    「我有一法,可破此謠言。」

    「旦聽賢兄一言。」蕭矜雙眸一亮。

    「你可以藏了男子的鞋回去聞,如此城中之人便知曉你其實對男子的鞋更感興趣。」季朔廷煞有其事道:「至少能保全別人姑娘家的名聲。」

    蕭矜臉一黑,「滾,那我不就變成又藏女鞋又藏男鞋,男女不忌的怪人了?我名聲就沒人在乎?」

    「你的名聲早爛透了,誰在乎?」季朔廷問在場的第三人,「你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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