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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當然,我可不騙人。」蕭矜用正經的語氣說:「至少不騙你。」
陸書瑾身上暖烘烘的,心裡也暖烘烘的。
「快睡吧。」蕭矜打了個哈欠,「明日還要起早去學府。」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陸書瑾側頭看了會兒,也扭過身去,閉眼睡覺。
原本還因為忐忑不安,情緒緊繃著而睡不著的陸書瑾,跟蕭矜說了一會兒話之後,竟前所未有地放鬆下來,沒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之中。
第二日起來時,雨已經停了。
陸書瑾仍然是先起的那個,她穿好上衣爬下床,動作利索地穿戴整齊,轉頭一看蕭矜還在睡。
他許是嫌棄熱,將身上厚重的棉被踢了一半露出半個身子來,側著臉微微埋入被中,神色安寧,純良無害。
陸書瑾出門打水,老舊的門發出的聲音才將蕭矜吵醒,抬眼往外面一看,天色正灰濛濛地亮著,因著是陰天,看不出時辰。
他起身穿衣,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陸書瑾正在與楊沛兒說話,像是餘光瞥見了他,話說到一般就把頭扭過來沖他露出個好看的笑:「蕭哥,是我們說話將你吵醒了嗎?」
蕭矜原本剛睡醒就迷迷糊糊的,情緒不高,但這會兒蕭哥兩個字傳到耳朵里,他眉眼肉眼可見地舒展開了,用還有些喑啞的聲音說:「沒有,我也該醒了。」
陸書瑾已經洗漱完,順道把燒的水再兌出一盆溫水,讓蕭矜洗漱用。
二人動作都不拖沓,很快就整理好,蕭矜在房中看了一圈就轉身出去了,陸書瑾沒留意他做什麼去,自己在房中整理昨日買的東西。
不一會兒,蕭矜帶了兩個隨從進來,指揮著把陸書瑾買的東西提著,抱出大院。
陸書瑾滿頭霧水,「你昨晚說你是自己來的。」
「是啊。」蕭矜道:「昨晚的確是自己來的,這兩個是我讓掐著時辰一早在門口等著的。」
他昨晚來之後就沒打算離開,所以才讓馬車早上再來,以防二人趕不及去學府。
早課是去不了,但上午的課陸書瑾是絕對不想曠的,好在起得早時間還算充裕。
兩人的早膳在路邊買著吃,到學府的時候差不多快敲課鍾,丁字堂里也坐滿了人,陸書瑾與蕭矜就在眾人的目光下一前一後進了學堂。
在陸書瑾回座位之前,蕭矜喊住了她,順手將手中的包子塞到她手中,說:「你若是愛吃,明日我還叫人去買。」
陸書瑾點點頭,如今還敢提要求了,「蝦仁鮮肉餡兒的也好吃。」
「都買。」蕭矜說。
陸書瑾回到座位上,蔣宿就賊頭賊腦地湊過來,小聲問:「陸書瑾,你跟蕭哥和好了?」
她見蔣宿這模樣,沒忍住笑了。這幾天裡,蔣宿當真詮釋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監」這句話,整日抓耳撓腮,好幾次欲言又止,皆是希望陸書瑾趕緊去跟蕭矜認錯和好,在他的意識里,蕭矜如此高傲的人,是不可能先低頭的。
但陸書瑾先前明確向他說過自己沒錯便不會認錯,蔣宿就急得嘴上燎泡,不敢再多話。
現在看著陸書瑾和蕭矜重歸於好,蔣宿是最高興的那個,說話的時候都眉飛??x?色舞,還頻頻瞥向蕭矜遞給陸書瑾的包子,企圖分一個吃。
陸書瑾哪是沒眼色的人呢,當即大方地給蔣宿分了一個,蔣宿立即哥倆好地攬著她肩膀直咧嘴。
兩人分食了包子,陸書瑾忽而問道:「蔣宿,你平日裡跟方義關係不錯?」
「那當然,都是好兄弟啊。」蔣宿舔著嘴唇回答。
「那你們二人會不會同榻而眠?」陸書瑾想了想,補充道:「在沒有第二間房的情況下。」
誰知蔣宿說:「我經常與他一起睡啊。」
「什麼?」陸書瑾訝然。
「我爹總罵我不成器,每次挨了罵我就去找方義,睡他的房中不回家,你若是想睡也可以來啊,咱仨一起。」
陸書瑾趕忙搖頭:「不必了。」
「也是,」蔣宿嘖了一聲,說道:「別跟方義一起睡,他這個人睡覺不老實,上回他睡死後不知夢到了什麼,抱著我嘴裡喊著魚兒蝶兒的就開始親。」
陸書瑾微微瞪大眼睛,驚訝道:「你讓他親了?」
「我一巴掌給他扇醒了。」蔣宿想著就樂起來,「他迷糊醒了之後問怎麼回事,我說拍蚊蟲哈哈。」
接著又說起方義在睡覺的時候摸他腿,最後摸到不該摸的地方自己嚇醒的事,笑得前俯後仰,最後被走進來授課的夫子看到,還點他起來背書。
陸書瑾一面驚訝方義看起來正正經經,竟然是貪色之人,一面又明白男子之間有親昵行為也極為正常,昨夜蕭矜給她暖腳一事也算不得越距,最多是格外用心的關照罷了。
她長這麼大,接觸男子的機會並不多,連表兄弟見面的次數都少,是以女扮男裝時要尤其注意去學習正常男子的行為和如何相處的方式,以免反應過度惹人懷疑。
午膳被蕭矜喊去一同吃,現在陸書瑾已經完成了她要做的事,自然不必在與蕭矜裝冷臉。
季朔廷看著兩人自然而親近的交談,眼睛裡寫滿了好奇,恨不得馬上逮著蕭矜一頓問。
先前他與蕭矜做賭,齊銘不會那麼快對陸書瑾出手,賭輸了,交出去一塊上好的硯台。後來又立了個賭,賭陸書瑾會被齊銘的偽善矇騙從而幫他做事,現在從蕭矜和陸書瑾的關係看來,他顯然又賭輸了,但他想知道陸書瑾究竟在齊銘那裡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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