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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丁字堂里嘰嘰喳喳,十分吵鬧,皆在說齊家豬場燒起來的事。

    但許是消息經過有人特意控制,眾人還不知道這把火是蕭矜放的,就連蕭矜陸書瑾等人前天晚上進了衙門一事都不知。

    據說大火燒到了白天才被徹底撲滅,六千頭成豬和剛買入的四千隻豬崽滿打滿算有一萬隻,結果一隻不剩,有些是乾脆葬身火海被烤成了香噴噴的豬肉,有些是燒毀了豬圈逃竄了,齊家最後也才抓回十隻不到。

    齊家這下可謂是損失慘重,龐大的家業毀於一旦,瞬間成為全城人的飯後閒談。

    與陸書瑾猜想的不錯,豬肉開始漲價,短短兩日就翻了三倍的價錢,豬肉成為了短缺之物。

    這幾日都還算平靜,那夜的大火好像被輕鬆揭過,陸書瑾原本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喬百廉根本沒有提及此事,偶爾在學府碰見,也還是如往常一樣笑呵呵與她說話。

    蕭矜縱火一事,沒了後續,了無生息。

    幾日一過,又是休沐,陸書瑾與王婦約定了今日要去結租款,一下學就收拾了書本往外走,卻突然被蕭矜攔住。

    「走這麼急,等著去幹嘛?」蕭矜從後面拽住了她的書箱,迫使她停下腳步。

    「蕭少爺有事?」她目光一掃,看到蕭矜身邊還站著季朔廷蔣宿等人,就知道這人又要組織什麼活動了。

    果然,蕭矜將小書箱從她背上扒下來扔給隨從,抬手攔住她肩膀,說道:「走,帶你吃頓好的。」

    陸書瑾很是無奈,想著反正都要搬走了,那去吃一頓也無妨,正好吃完了跟蕭矜說一下她要搬離舍房的事。

    幾人坐了馬車出學府,前往雲城之中排得上名號的大酒樓。蕭矜也是這裡的常客,甫一進門掌柜的就瞧見了,立馬點頭哈腰地親自迎接,笑說:「喲蕭少爺,您可算來一回了,還是甲字菜給您來一桌?」

    蕭矜點頭為應,抬步往樓上走,徑直去了四樓的包間之中,跟回自己家一樣熟練順暢。

    蔣宿跟陸書瑾坐了大半月的同??x?桌,關係也近了不少,落座時他特地將蕭矜右手邊的位置讓給陸書瑾,自己挨著陸書瑾坐。

    蕭矜與季朔廷笑著說話,蔣宿就拉著陸書瑾問東問西,主要問他火燒豬場一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蕭矜放的火。

    陸書瑾自然不好回答,便將當時燒起來的情景詳細地形容給蔣宿聽,聽得蔣宿激動得直拍大腿,一個勁兒地說蕭哥厲害,怎麼那日不帶上他一起之類的話。

    直到菜上了之後蔣宿才消停,擺了滿滿一桌,煎炸炒煮涼拌各種都齊全,皆是酒樓的拿手招牌,賣相上乘。

    陸書瑾吃飯慢,但每一口都瓷實,用飯之後便不再說話,認真地開始吃著,在心中將她要搬出學府的說辭盤了又盤。

    不過這頓飯局吃到一半,雅間突然來了個人,像是不顧門口隨從的阻攔硬撞開門闖進來的,門撞在牆上的巨大聲音使桌上說笑頓時停住。

    陸書瑾還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夾著丸子的手一抖,丸子掉進碗裡砸出四濺的湯汁,燙到了她的手指。

    她用帕子擦去湯汁,抬頭望去,就見門邊站著個年歲二十出頭的男子,身著白色衣裳,正劇烈地喘著氣,目光緊緊盯著蕭矜。

    桌邊的人全部站了起來,對此人十分敵視。

    蕭矜擱下筷子,微微歪頭,「這不是齊家少爺嗎?也來吃飯?」

    來人正是齊銘。原本他至於蕭矜在爭春風樓的雅間上有衝突,但因前幾日蕭矜縱火燒豬之後,這梁子就變得你死我活了,他突然的闖入讓蔣宿等人極為戒備,方才還說說笑笑的少年們一瞬間極具攻擊,像是準備隨時動手。

    誰知齊銘盯著蕭矜看了半晌之後,忽而雙膝一彎跪了下去,再不復先前與蕭矜爭搶雅間的大少爺姿態,他將脊背彎下來,額頭貼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揚聲道:「求蕭少爺給條生路!」

    雅間的門又被關上,幾個少年瞬間放鬆下來,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嘲笑齊銘。

    蕭矜站起身,抱起雙臂繞過桌子往前走,來到跪伏下去的齊銘面前,笑著道:「我豈有這麼大的面子,還能威脅到齊大少爺的性命。」

    「蕭少爺,蕭少爺,先前是我有眼不識,膽大妄為與你作對,我現在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齊家吧!」齊銘仿佛是真的走投無路,也不知道來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和準備,此時完全將面子臉皮尊嚴放下,跪著往前行了幾步,想去抱蕭矜的雙腿。

    蕭矜毫不留情地抬腿踹在他胸膛,力道約莫是沒有收斂的,將齊銘整個人踹得翻了過去,額頭撞在桌邊,發出「咚」地一聲巨響,撞得桌上的菜都猛然晃動一下。

    陸書瑾碗裡的湯撒了出來,她趕忙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也擱下了筷子。

    齊銘摔到在地又極快地爬起來,雙手合十用卑微的姿態乞求,「你怎麼打我都行,只要你能饒了……」

    他話還沒說完,蕭矜就拽住他的衣領一拳砸在了他臉上,戾氣又重新盤旋進他的眼眸之中,桌子被他動作間整個抽翻,上面吃了大半的碗碟菜餚摔得稀碎,發出持續很久的碎裂聲音。

    陸書瑾恍然又看到了幾日前的噩夢,蕭矜滿身暴虐與兇殘,一腳腳重重踹在齊銘的身上,在他白衣上留下極為明顯的腳印。齊銘的額頭出了血,糊了半臉,挨了拳頭的臉頰眼眶以極快的速度紅腫青紫,不過片刻工夫,完全沒了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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