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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陸書瑾和蕭矜二人一前一後進了甲字堂,各自開始收拾桌上的動靜,引得整個學堂的人注目圍觀。

    隨後二人又收拾了東西從甲字堂離開,前腳剛走,學堂就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時間甲字堂已經坐滿了人,而丁字堂卻還是大片空缺,蕭矜方一進門就立即有人站起來沖他喊蕭哥,高興地問他是不是要回來了。

    蕭矜用鼻腔應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他身後的陸書瑾就露了出來,懷裡抱著小書箱,出現在丁字堂眾人面前。

    幾個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蕭哥,先前甲字堂的測驗你是故意作弊被抓的是不是?就是為了會丁字堂,蕭哥真是料事如神!」

    「喬院長沒有罰蕭哥其他的吧?聽說這次是被唐夫子抓住的,定然不會怎麼輕易放過蕭哥。」

    「是啊,唐夫子看不慣蕭哥不是一日兩日了。」

    「怎麼這陸書瑾也來了?他日後也在丁字堂嗎?」

    蕭矜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將其他問話都無視,只回答了最後一條,「他與我一起罰到丁字堂的,這段時日就在此念書了,去給搬張新桌子來。」

    陸書瑾倒還算泰然,畢竟丁字堂她也不是頭一回來了,且圍在旁邊的幾人之中,也都是眼熟的人,其中就有先前幫了她忙的蔣宿和方義,她抿著唇沖幾人露出個微笑。

    蕭矜將東西都擱在桌子上,坐下來伸展雙臂,問道:「朔廷還沒來?」

    他一落座,其他幾人也圍在周邊坐下,蔣宿接話:「季哥有好幾日沒來上早課了。」

    「膽子這麼大?」蕭矜說:「我都還沒明目張胆的連曠早課。」

    「季哥跟蕭哥不一樣,」蔣宿不怕死地說:「季哥的才學比蕭哥好上……」

    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後半句還沒說出來,蕭矜就瞪眼看著他,方義趕緊打了他腦袋一下,笑著說:「總之夫子沒有嚴厲苛責季哥。」

    陸書瑾見蕭矜身邊圍了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她十分自覺地往後站了站,聽著幾人閒聊。

    無一人提及蕭矜在玉花館逮住劉全轉運官銀一事。當日在玉花館的人,除了一眾青樓女子之外,就只剩下衙門的人和蕭矜帶來的侍衛,而其餘的人現在都押在衙門。這麼大的事,消息不可能從蕭矜的侍衛或是衙門的人口中泄露,所以大多數人都不知。

    但吳成運卻知道,且知道得如此清楚。

    陸書瑾正思考著,新桌子就搬來了,問蕭矜,「蕭哥,這桌子放哪?」

    蕭矜是跟季朔廷兩人同桌,當然不會把季朔廷攆走,他隨手往後一指,「放後面去啊。」

    那人抬著桌子就往後頭走,這時候蔣宿在旁攔了一手,說:「哎等會兒,陸書瑾,要不你跟我坐一桌兒吧,我那同桌跟著他爹去外城學習了,十天半月回不來。」

    陸書瑾瞧見蕭矜後面沒人,不想孤零零地自己坐在這裡,且蔣宿這個人性子豪爽直率,也好相處,她當即點頭答應,「好。」

    蕭矜沒應聲,卻在這時候偏頭看了一眼蔣宿的位置。

    蔣宿坐在裡頭靠牆那排,位置還比較??x?靠前,與蕭矜的位置隔了老遠。

    但是他想著,有蔣宿在,應當沒人會暗暗欺負陸書瑾,便默許了。

    桌子擱在蕭矜後面,但陸書瑾直接抱著書箱去了前面蔣宿的位置,這個頗為豪爽的傻大個還挺貼心,讓陸書瑾靠牆坐。

    學堂里的布局都是一樣的,陸書瑾收拾好東西坐下來後,並未覺著有不適應之處,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甲字堂從未如此躁亂,大多人就算是說話也都低低議論,更多的人是埋頭看書,而整個丁字堂則充滿了歡聲笑語,十分吵雜。

    陸書瑾對那些吵鬧充耳不聞,低著頭開始看書,周身仿佛被一股安靜的力量籠罩。

    也無人打擾她。

    蔣宿等人雖然課下很鬧騰,嘴巴一直不停歇,但還是很敬怕師長的,一旦上課鐘敲響就會變得很安靜。

    大多時間蔣宿都不會打擾陸書瑾看書的沉浸狀態,偶爾會與她搭話兩句,又說:「老大不讓我打擾你,你繼續看書吧。」

    前後桌的人也會主動與陸書瑾說話,他們比甲字堂的學生更熱情,不過短短几日,陸書瑾就已與前後桌的人都相識。

    原本在甲字堂的時候,陸書瑾與蕭矜為同桌時兩人交流就不多,來了丁字堂之後就更少了,除卻午膳時蕭矜會把她喊過去在一張桌上共同用飯,其他時間他仍是與季朔廷蔣宿等人在學堂後方的角落,而陸書瑾則坐在前頭看書,偶爾有人來請教她書上的問題,她才會抬頭。

    兩人雖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蕭矜大部分時間都不在舍房。兩人早起各在屏風兩頭洗漱用飯,再一起出門,而下學之後也只有晚膳那會兒偶爾能他一面的,有時他不在舍房用晚膳,其他時間他皆在外頭,然後夜深歸來睡覺。

    有一點陸書瑾是比較佩服他的。她日日偷開窗戶放蚊蟲進來,蕭矜每晚都被咬,每天早上起來都罵罵咧咧,但愣是不搬出去,陸書瑾沒了辦法,只好打算開始去外頭打聽租房。

    陸書瑾的傷好得很快,刀鋒利傷口細,且蕭矜給她的藥似乎還有祛疤的療效,完全癒合之後只留下極淺的一道痕跡,看不出來。

    如此生活著,日子眼看著就要進了十月,天氣也涼爽起來,陸書瑾雖說在學府整日都穿著院服,但還是開始考慮置辦冬裝,以免天氣驟然轉冷給她凍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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