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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她正思索著要不要將鑰匙留給蕭矜,就見他走到面前來說:「我同你一起去。」

    陸書瑾當即的反應就是拒絕,驚訝道:「不必了吧?不大合適。」

    那種廉價且環境髒亂的租賃大院,豈能是蕭矜這種少爺能夠屈尊踏足的?

    蕭矜卻一下將眉頭皺起來,「怎麼不合適?你一個男子孤身去找那個女人,就合適了?」

    陸書瑾解釋道:「那是一個七八戶人家同在的大院,不是我孤身一人。」

    「那也不成。」蕭矜道:「這年頭嚼舌根的人功夫深,上回我回家抄近道走的小路,恰巧與葉家三姑娘同路,隔天就有人造謠我垂涎葉三的美色,暗中尾隨。」

    他說起此事便拳頭髮硬,咬牙切齒,對陸書瑾道:「你是將來要高中狀元的人,不可染上類如在學府念書時與女子私會的污名。」

    陸書瑾雖然沒奢望過金榜題名,但還是忍不住反駁:「只有你會有這種煩惱。」

    她算是發現了,雲城裡的人都逮著蕭矜可勁兒造謠,旁人倒還沒有這種殊榮。

    蕭矜的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被陽光照耀著,嫩白耳廓上的細小絨毛都能瞧得清楚,他說:「你往前兩步。」

    陸書瑾不明所以,但還是往前走了兩步,拉近兩人的距離。

    忽而他伸手,彈了一下陸書瑾的耳朵,佯裝凶道:「少廢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書瑾驚得瑟縮一下,這力道不重,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輕柔,然她的左耳尖還是立馬就紅透了,她抿著唇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說:

    【蕭矜的小小日記】:

    承祥二十五年,九月十六。

    在豬圈睡了一夜,感覺不大好,今日暫且不寫日記。

    第25章

    心中卻想,這一句好像是讚揚。

    蕭矜這人根本不聽勸, 硬是要跟著陸書瑾,無奈之下她只得妥協。

    坐的還是昨日送陸書瑾回來的馬車,只不過裡頭桌子上的果乾零食全都換了新的,一半是杏仁瓜子之類的乾果, 一半則是干肉鋪和新鮮梅子, 整整齊齊地拼放在一起, 顏色鮮艷看起來極為誘人。

    車廂中換了一種薰香, 散發著清甜的桂花氣味,初進去時聞著不大明顯, 但坐久了便能品到這融在空氣中的香味。

    蕭矜一上去落座, 就將腿翹在旁邊的腳蹬上,姿勢相當懶散, 對擺在桌子上的吃的視而不見。

    陸書瑾也是吃得飽飽的才出門, 對這些東西也並不饞,但她還是忍不住桌上看。

    如此假裝不經意地看了幾眼之後, 被蕭矜給發現了, 他嫌棄道:「想吃就自己拿,總賊頭賊腦地偷看什麼,還能短你這幾口吃的不成?」

    陸書瑾縮著脖子搖了搖頭, 說道:「昨夜回來的時候,桌上不是這些東西。」

    「隔夜的東西豈能吃?自然全部換新的。」蕭矜抱起雙臂,像是閒聊一般與她搭起話來。

    陸書瑾問:「那今日的這些, 恐怕也是吃不完, 明日還要換新的嗎?」

    蕭矜看著她,一下就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 沒有立即回答。

    他知道陸書瑾是個可憐的, 家境貧寒也就罷了, 平日裡還要被爹娘苛待,恐怕在陸書瑾的生平里,「浪費」是首要大忌,因為這人擁有的東西本就少之又少,所以沒有資格浪費。

    馬車中安靜了一會兒,陸書瑾本以為蕭矜不會再回答,卻不想蕭矜調整了一下坐姿,慢悠悠道:「這些乾貨是一時半會兒是放不壞的,但是我從來不吃不新鮮的東西,是以隔了夜的都會讓下人撤下去換新,那些東西自然就賞給了下人們分食,不會白白浪費。」

    「哦。」陸書瑾應了一聲。

    蕭矜狀似無意地看向窗外,說:「你想吃就隨便吃,這些東西我多得是。」

    陸書瑾怔然,隨後很快地垂下眼睫,斂起了眼中的情緒,將身體靠在車壁上,也學著去看外頭的街景。

    馬車出了學府之後進入鬧市,便行得慢了許多,走至一半陸書瑾突然提出要下車買東西。她帶了銀子本就打算給楊沛兒買只雞,再買些肉補一補身體,壓??x?壓這幾天受到的驚嚇。雖說她不會做飯,但苗嬸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買多些大家一起吃。

    原本計劃是這樣的,但蕭矜卻不同意,臭著臉道:「去看一兩眼不就行了,為何還要留在那裡用膳?」

    陸書瑾一想,確實也覺得不合適。主要是帶著蕭矜,這種少爺在那地方恐怕坐不住一刻鐘,午膳她是鐵定吃不下的,若是留在那裡用晚膳,能把蕭矜給急死。

    她退了一步,說道:「但是沛兒姐身體虛,我買些東西給她補補。」

    蕭矜大手一揮,直接差了下人去辦,同時還要嘲笑她,「你全身上下也就二十八兩七百文,一根人參須都買不了,拿什麼補?」

    陸書瑾哪能平白無故接受蕭矜的東西,忙道:「不敢讓蕭少爺破費。」

    蕭矜心說這點東西也能叫破費?都不夠他去春風樓的打賞。

    當然,為了口上積德,他並沒有說出口去欺負貧窮的陸書瑾,只說道:「你爹娘多久會給你送一次銀子?」

    陸書瑾不知道他突然問這話的用意,抿了抿唇然後說:「他們不給我送銀子,全憑我自己賺銀生活。」

    她的語氣很是稀疏平常,沒有什麼起伏,仿佛不想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但這話說出來本身就帶著悽慘的意味,果然話剛出,蕭矜的雙眉微揚,有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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