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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3:45 作者: 風歌且行
蕭矜嘴角一牽,露出個冷然的笑,空出一隻手撿起旁邊地上的一塊石頭,沒再任何廢話地揚手,狠狠對著劉全的手砸了下去。
「啊!」劉全病急亂投醫,朝陸書瑾投去祈求的目光,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撕心裂肺地慘叫,「救命!救救我!」
陸書瑾的視線在蕭矜的側臉上晃了一圈,只覺得這時候的他與先前那紈絝模樣判若兩人,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她一動不動,對劉全的求救沒有任何的表示。
蕭矜呼出一口惡氣,舉起手中的石頭,眼睛都不眨一下,重重砸了三下,骨頭斷裂的細微聲音被劉全直衝天際的吼聲蓋過,他肩胛骨,手肘,手腕三處的骨頭徹底被砸碎,右臂報廢。
這場景著實恐怖,陸書瑾是聰明,但到底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姑娘,此前更是常年困於院中哪裡都去不得,何時見過這種場面,登時害怕得脖子都縮起來,心臟急速跳動著重重敲擊胸腔,想要拔腿逃跑,但又強迫自己鎮定。
蕭矜廢了劉全的右臂後就起身,扔了石頭,眸光掃過旁邊那幾個早就嚇得擠作一團的人,說:「你們幾個,回去求爺告奶自己滾出學府,若是再讓我撞見,我便一樣卸了你們的胳膊。」
劉全抱著完全動彈不得的右臂痛得蜷縮起來,慘厲地哭著,血也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袖,從裡面流淌出來,樣子實打實的嚇人,那幾個跟班見狀也嚇成一灘爛泥,險些失禁,忙不迭地點頭表示知曉了。
「抬了滾。」蕭矜冷聲命令。
又指了指梁春堰,「還有這個,送去就醫。」
幾人連滾帶爬,將慘叫不止的劉全和昏死的梁春堰抬了飛快離去,半刻也不敢停留。
很快假山石就安靜下來,只餘下蕭矜和陸書瑾二人。
蕭矜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轉頭看陸書瑾。
陸書瑾與他對視一瞬,趕忙撇開視線往下看,盯著地上的雜草,心中慌亂,想著若是等會兒蕭矜動手打她,她要如何保護自己。
蕭矜從鼻子裡哼一聲,朝她走來,「現在知道怕了?你瀟灑揮筆寫下『太聰明的人就等同於蠢貨,還不如直接做個蠢貨更省事方便』這些話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現在?」
陸書瑾本來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到了這時候還是害怕,趕忙抬手抱住腦袋,「別打我,我可以解釋!」
蕭矜沒說話,也沒有動手,周遭靜了一會兒,陸書瑾有悄悄抬頭,從衣袖之後露出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怯怯窺他。
而後一隻手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臉抬起。
陸書瑾縮著白頸,有些緊張地看著蕭矜,發現他的眉眼間雖說還是帶著怒氣,但方才那股冷厲的煞氣和暴戾卻散去了。
且他好像壓根沒打算動手,只掐著陸書瑾的下巴晃了晃,盯著她的眼睛,惡狠狠地說:「來,讓我聽聽狀元苗子能怎麼解釋。」
第9章
我倒要看看那個不長眼的,敢跟老子搶人
「你是說,你是昨夜寫到最後困意沖昏了頭,才將我跟那個劉全的文章混淆,誤把給他代筆的文章寫上了我的名字?」蕭矜聽完了陸書瑾的一番解釋,自己做了總結。
她點點頭。
「胡說!」蕭矜看著手裡的紙,嚷嚷起來,「這上面分明就是你仿了我的字跡,怎麼會是寫給劉全的?」
「我給蕭少爺的代筆,是仿了你的字跡直接交由夫子的,給劉全他們則是經他們自己謄抄再交上去,是以我用什麼字跡給他們寫都無妨,為了能夠將蕭少爺的字跡仿得更像,這幾日我皆是用你的字跡寫他們文章。」陸書瑾面不改色地回答蕭矜的問題。
這當然是胡說八道的,字寫成這樣劉全根本就不認識,更別說謄抄了,但現在他也不可能再去找劉全對峙。
蕭矜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這話說出來,豈不是承認他字寫得丑了?
好面子的小少爺只晃了下那張紙,從另一個角度找茬,「你就給他寫這種文章?城南郊養豬場裡的豬崽站起來念個幾年書,都寫比這得好,讓你代筆當真沒問題?」
陸書瑾不知為何,聽了這話莫名想笑,她垂低了眼睫毛掩住裡頭的情緒,說道:「我不過是按照劉全的學識而寫,給蕭少爺寫的那份自然與這不一樣。」
這句話讓蕭矜很受用,「拿來我看看。」
陸書瑾就將一早準備好的紙拿出來展開奉上,蕭矜接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即閉了閉眼,又遞還給她,「你讀給我聽。」
這麼嫌棄自己的字跡,倒是抽空練練啊?陸書瑾心中腹誹著,拿著紙??x?語氣平緩地將上面的內容讀出來,為了與蕭矜平日裡的文章水平貼合,這紙上大多都是廢話,偶爾有一兩句引用先人的訓言,配上幾句看似有深度的大道理,一篇文章就作成了。
蕭矜安安靜靜地聽完,煞有其事地點頭道:「不錯,確實寫得好,有幾句用語能表現出我才學深厚的風範。」
陸書瑾將視線從紙上移開,往他臉上仔細瞧,想看看蕭矜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會不會臉紅。
顯然並不會,他說得很是理所當然,當真把自己當做大才子。
「蕭少爺可向夫子解釋先前是交錯了紙。」陸書瑾將文章疊好,送到蕭矜面前。
蕭矜現在在喬百廉的口中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寫得文章如廁時擦屁股,都會被屁股嫌棄,心思全在吃喝玩樂上的廢柴少爺,急需這張紙去交差,於是從陸書瑾手中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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