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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3:01:54 作者: 飛天豬豬
「別太樂觀,這病沒準什麼時候會復發,藥回家還要繼續吃,有什麼問題要趕緊送醫,既然是里長大人家的公子,有條件就去城裡找好一點的大夫,耽誤了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江梓涵並沒有回應管家的奉承,很客觀的說明情況,那管家連連稱是,好一會才抬著他家少爺走了。
掌柜的在一邊冷眼旁觀,只見眼前的這個江梓涵不僅毫無鄉野村婦那種拿不出手的小氣樣,反而還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跟她旁邊的那位站在一起,有一種同出一轍的氣質,即便他們穿的十分潦倒。
可是之前那個偷藥材的婦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人精一樣的掌柜決定賭一下自己的眼光,「呃……」掌柜的雖然被江梓涵暗指醫術不行,但也表現的很大度,「那個江家娘子,這藥我就收了,以後要是還有藥材,儘管來找我,價錢方面我不會虧待你的。」
江梓涵接過掌柜的銀子,暗中掂量一下,知道他還是壓了價,但總算沒有太出閣,於是對掌柜道:「這銀子我們用著可能會不太方便,能勞煩掌柜的給換成銅板麼。」
掌柜的欣然同意,二話不說就給他們換了錢。
第六章還不交出來
江梓涵跟司無雙出藥鋪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暗了,他們趕著在街市上買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及糧食跟肉。買完東西後,江梓涵看見旁邊有個餛飩鋪子,於是決定先吃點再趕路。
他們倆一天就吃了點早飯,江梓涵也就罷了,司無雙一個大男人恐怕頂不住,於是江梓涵強拉著司無雙坐下吃餛飩。從剛才她給那小少爺看病開始,司無雙就一聲沒吭,江梓涵知道他心裡有疑問,但可能礙於他傻乎乎的本性,有些話他問不出口,悶嘴葫蘆似的一個人憋著,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高興。
江梓涵將一碗餛飩分了一大半給司無雙,「你相信我嗎?」
司無雙怔怔的看著她,但腦袋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江梓涵笑笑,「那就快把它吃了,你放心,我會讓日子慢慢好起來的。」
司無雙展了個笑容,「娘子你也吃,我以後也會賺銀子不讓娘子受苦。」
江梓涵笑笑,也沒把話當真,畢竟他現在還傻的什麼似的,基本毫無工作能力。倆人吃過餛飩就摸著黑回了家。雖然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他們大包小包的還是沒逃過一些人的眼,第二天就有人不懷好意的找上了門。
是江梓涵的大伯母跟三嬸子。江梓涵的爹有三個親兄弟,他爹是老二,不過自從分了家,他這一家幾乎就跟她大伯三叔一家沒什麼來往。江梓涵他爹只會賭,沒有錢又只會打秋風的窮親戚,當然是能有多遠離多遠。
大伯母李氏長的五大三粗,一看就是那種干慣了農活,又粗又壯又能吃的彪悍婦人,一開口就能把江梓涵她們家的破房頂震翻的分唄,「梓涵大侄女,你這樣可就不對了啊,有銀子怎麼不平分的啊,想一家獨吞也要看我們答不答應,當我們都是死的嗎?」
三嬸子張氏長的營養不良似的小身板,偏偏又愛打扮,村里一枝花似的裝扮,花紅柳路的叉腰往那一站附和道:「大嫂說的對,見過偏心老大老么的,沒見過心往中間偏的,一定是老祖宗留下了什麼要緊的東西被你們家獨吞了,要麼就你們這對漏斗子似的父女倆,哪裡有那許多銀子大包小包的置辦家什物件,別跟我說是路上撿的啊,我們可不好糊弄。」
三嬸子那尖細到能戳死人的聲調,立馬引來了一堆好事鄰居的圍觀,江梓汐被她這嗓門嚇的直往江梓涵身後躲,江梓涵把她推進屋裡,冷眼看著這來者不善的倆人。
司無雙想要護在江梓涵面前,卻被她擋在了後面。江梓涵面無表情的抖落挽上去的袖子,掛上個客套的笑臉對那油條雞蛋似的倆人道:「三嬸子這話說的對,我們一家子漏斗,有銀子哪裡能留的到現在,賭錢這種事也有輸有贏,怎麼還不許我們翻回本麼。」
「呸!」李氏張氏齊齊呸了一地唾沫星子,卻也一時找不出什麼話反駁。
江梓涵看她們一眼繼續道:「再說了,老祖宗有多少家底兒,這在當時他老人家病的起不來床的時候,不早就讓大伯三叔摸得門清了嗎,有多餘的還能留給我們麼。」
「你放屁!」李氏底氣十足的,「你這牙尖嘴利的小蹄子怎麼說話呢,你少來污衊你大伯,我們這孝子賢孫的全村都有目共睹,由得著你來血口噴人!」
李氏說話底氣十足的好像真是被污衊了一樣讓人憤慨,但還是懷疑的看了張氏兩眼。江梓涵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知曉李氏張氏也是貌合神離,兩家當年為了點家產掙得頭破血流,私底下雞鳴狗盜的不知道多占了多少便宜去。也就是她那個賭鬼爹一天到晚除了賭沒有旁的心眼,給點銀子就屁顛顛的去了賭坊,暗地裡被他三弟坑的不是一星半點。
江梓涵也不生氣,依舊是那個娓娓道來的語速,聽見李氏這話還楞了一下,「咦,難道是我記錯了,莫非是三叔?哎呀當時我還小,只是隱約記得有人去翻過老祖宗的床底衣櫃的,算了算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計較的,我跟我爹雖然守不住錢,但心也寬,多點少點的事從來也不會計較。」
這話不傻的人都聽的出內情,不少鄉里鄰居都開始對她倆指指點點,但好在那倆人臉皮厚,也沒當回事。張氏聽見江梓涵的話,心裡也不禁開始懷疑,難道老大家的真的找到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寶貝獨吞了?
李氏當然知道自家沒有翻什麼床底,那就說明這事是江梓涵記錯了,就是老三他們幹的,好啊,這家裡最鬼的原來就是老三,早就看他們不是個東西,還真不是個東西。
「老三家的,這可就是你們不對了吧,老祖宗病成那樣你們還不忘翻床底,這心也忒毒了點吧?我說之前你們家新添的那二畝地是哪來的,敢情是偷了老祖宗的棺材本。」
張氏一聽這話立馬毛了,指著李氏就開始罵,「放你娘的屁,那二畝地是我家男人掙的,你以為都像你們家男人那樣沒用嗎,你哪隻眼瞧見我家的去翻床底了,滿嘴就會噴糞的粗人!」
這倆人嘴皮子一個勝過一個,唾沫星子飛的快趕上二月春風了,吵著吵著不知怎的,又把矛頭對向了江梓涵,擼胳膊挽袖子的要干架的架勢。
「我們的事回頭再說,今兒是來找這小蹄子的,不用說一定是她有了什麼進項,他爹昨兒還被賭坊趕出來呢,上哪贏錢去。不管怎麼說,有了銀子不孝敬長輩就是不孝不敬,還不給我交出來!」
「就是,大嫂這話我同意,往年過節過年的因著你家窮的揭不開鍋,沒送點年禮節禮的我們也就不說什麼了,現在有了銀子還不表示,哪裡說得過去。」
得,這又改明搶了,任是誰聽見這話都覺的胡攪蠻纏,但人家就是偏要欺負你家裡沒個頂用的人,非要討你便宜。
那一對油條雞蛋眼見著就要跟鬼子進村似的掃蕩,江梓涵原本不想鬧僵,可見她們這樣,也不由得火大,正要上前阻止,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