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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59:30 作者: 故箏
    鍾予歡應了聲「好」,然後收起手機下了車,就讓司機先回去了。

    鍾予歡的表哥是姨母的兒子,姓朗,叫朗錦之。

    當朗錦之開車到了噴水池旁,他一眼看見的就是立在那裡的纖細小姑娘,和她腳邊的幾個大袋子。

    朗錦之上一次見到這個表妹,還是在小姨的葬禮上。那個時候,她穿著黑色的裙子,一言不發地站在最前面,他站在後頭,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她纖細的胳膊和腿。

    身影單薄得有些可憐。

    後來他想著,自己好歹是做表哥,哪怕少於來往,也該上前安慰安慰。

    於是他走上前,主動和她搭話。

    而她抬起頭來,卻是滿臉的倔強和牴觸,她說:「我不用你們管我!」

    再之後,朗錦之就隔三差五地聽見鍾家的八卦。

    今天是鍾家小姐和她父親大吵了一架,弄得上下都不安寧;明天是鍾家小姐跑到鍾氏公司大鬧,鬧崩了鍾氏的一樁生意;後天又是她小小年紀,獨自跑出門,差點鬧出失蹤……

    朗錦之理解她心裡的悲痛和憋屈,但他無法苟同她的行事方式。

    她牴觸丁家所有人對她的關心,一心和鍾馳死磕到底,用的辦法還盡都是胡鬧的笨辦法。

    這直接導致朗錦之對她的印象飛速下跌。

    後來自然也就淡了照顧這個表妹的心思。

    朗錦之停住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等一走近,他才看清了鍾予歡現在的樣子。白裙子,眉眼舒展,嘴邊含著一點甜軟的笑。

    和他印象中……好像完全成了兩個人。

    而這頭鍾予歡已經叫出聲了:「表哥。」

    聲音也是甜的。

    好像見到他,就立刻發自內心的喜悅一樣。

    朗錦之微微一愣,然後什麼也沒說,他彎腰拎起了大袋子,放進後備箱,說:「上車。」

    第38章

    徐玉姍低著頭沒說話。

    她媽能忍, 一忍就是十幾二十年, 可她忍不了。

    她媽好歹做上了鐘太太, 她呢?

    她可不甘心一輩子被一個小鬼壓一頭。

    見徐玉姍不說話, 徐芸惠以為她聽進去, 於是也不再多說,拍了拍她的肩說:「慢慢來。」

    說完,徐芸惠就先離開了。

    徐玉姍的煎熬痛苦, 鍾予歡可沒心思去了解。

    她說要給兩個小少年報班,就立馬去給他們報班了,在問到兩人準備學什麼的時候。

    霍承鳴說:「散打。」

    黎今遠說:「擊劍。」

    鍾予歡忍不住問:「鋼琴不感興趣嗎?小提琴不感興趣嗎?」

    黎今遠低聲問:「你喜歡嗎?」

    鍾予歡臉上帶著明顯的熱切, 她點著頭:「我喜歡呀!」

    黎今遠問:「你還喜歡什麼?」

    鍾予歡沒覺得這個問題哪兒不對,於是掰著手指頭, 一口氣全數了出來:「游泳,畫畫,騎馬,滑雪, 大提琴也挺好的,我想想還有什麼……」

    霍承鳴沒有開口, 他默默地將這些記在了心裡。

    黎今遠倒是開了口, 他說:「這些我也喜歡,能都學嗎?」

    霍承鳴:「……」他轉頭瞪視了黎今遠一眼,眼底摻雜上了一絲凶光。

    但黎今遠就跟完全沒察覺到一樣, 還衝鍾予歡露出了笑容, 笑容溫和柔軟。

    「能, 但是一時間學不完,可以慢慢學,做個計劃表吧。」鍾予歡拉出了一張紙。

    黎今遠笑了笑,說:「好。」

    就在他準備挪動步子,站到鍾予歡的身後,看著她列計劃的時候,霍承鳴的動作更快,先一步占據了最佳位置。

    霍承鳴無比自然地微微俯身,伸手接過了鍾予歡手裡的筆:「歡歡念,我寫。」

    「好,那你寫。」鍾予歡自然地就鬆了手。

    黎今遠眼底滑過了一絲懊惱。

    鍾予歡全然沒發現這些暗中的細節,她歪著頭,手撐著臉頰,慢吞吞地開始敘述:「那你們就先學擊劍和散打吧,我跟你們一塊兒吧……承鳴哥哥學散打的時候,今遠上補課班。承鳴哥哥上補課班的時候,今遠再學擊劍。」

    鍾予歡想了想,心說,我真是個天才。

    這樣他們學什麼我都能跟一塊兒了!

    除了補課不用去!

    「好。」兩個小少年齊聲答應了下來。

    鍾予歡又不用心疼錢,反正都是從鍾馳那兒掏的,她愉快地帶著他們報完了班。

    很快就又到了去學校上課的時間。

    報了班之後,他們的日常行程就被安排得更加的緊密了。每次兩個小少年去上課,鍾予歡都會跟著一塊兒去。他們學得尤為認真,鍾予歡則學得比較隨性。她主要就只是想體驗一下不同的東西而已,並沒有想過要學到最好。

    隨著運動量的加大,兩個小少年的身高又一次拔高了。

    他們迅猛地甩開了鍾予歡,再穿上運動服站在那兒,也有了點瘦瘦高高大男孩兒的味道。

    鍾予歡沉迷於養男主和反派不可自拔,基本上把鍾家人都忘到腦後去了。

    她最近少於和鍾馳吵架,鍾馳倒也覺得舒心不少,心裡念著鍾予歡終於懂事了,於是把鍾予歡的零花又往上拔高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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