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

    「相公，給我給孩子吧，求你了。」大妞從背後擁著她，淚流滿面的說道。

    「大妞，我們已經退婚了，我不該這麼做。」冷軒沒有回頭，試圖說服大妞：「你該甩我耳光的。」。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給你留個孩子，你給我吧。」大妞猛的扳過冷軒的肩膀，冷軒一時不察，還被大妞得逞了。

    「你在害怕，擔心我不能活著回來嗎？」冷軒面對著大妞，柔聲問道，現在的大妞是無論如何都激不得的，只能好脾氣的安撫。

    「是的，我害怕。」大妞雙眼都是淚花，緊緊的擁住他：「我怕你像浣娘的相公一樣一去不返。我不要連最後一點跟你有關係的東西都沒有了，我不要像那個樣子，所以你給我，你給我好不好？」大妞望著她，雙手去掰冷軒的後腦勺，急急的把自己的吻印了上去，主動用身子去蹭冷軒。

    「我會活著回來，我會活著回來娶你的，相信我，好嗎？」冷軒分開兩人的身子，用不大卻禁錮住大妞的力氣扳住大妞的肩膀，還是柔聲的安撫她。

    「我相信你，但我現在就想和你生個孩子，好不好？」大妞急切的看著冷軒，手使不上勁卻向下探去。

    冷軒捉住大妞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忘了，你答應給娘守孝三年的，要是這個時候你生孩子，咱們不都是要被別人說嗎？」。

    「我不怕，你知道我不怕的。」大妞急急搖頭。

    「可是別人會怎麼看咱們的孩子呢。」冷軒還是柔聲問道：「要是咱們的孩子問我去哪裡了，你該怎麼說？」。

    「可是，可是……」大妞忽然慌了，不知所措的看著冷軒，淚流滿面。

    冷軒輕輕吻去大妞的眼淚，柔聲說道：「等我回來娶你，好嗎？」

    大妞點頭，嘴在冷軒的肩膀上留下一圈牙印，她惡狠狠的說道：「你要說話算數，留著小命回來娶我，知道嗎？我還在等你，你可不能食言。」。

    「等我這次回來，我一定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讓你小看我。」冷軒說完，自己卻掉了眼淚，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這樣摟著自己愛的大妞。大妞緊緊的擁著他，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貼合，卻無關**。

    半晌，兩人穿好衣褲，冷軒擁著大妞，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梨子熟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大妞想了一下就笑了，冷軒笑著從衣裳的內袋裡拿出一張紙交給大妞。大妞慢慢的打開那張紙，說道：「這是那塊地的地契？」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冷軒點頭笑道：「終於買到了，以後咱們的家就建在那裡。」冷軒話一說完就想起自己已經給大妞寫了退婚書，什麼承諾都是假的。忽然心下低落，他怎麼就忘了他是要上戰場的人，生死都還不能肯定呢？

    「等你回來，你就在家裡給我弄一個大大的鞦韆架子。」大妞仿佛沒有察覺到冷軒的感情變化似的，重複當年自己說過的話。

    「嗯。」冷軒點頭，聽不出話里的情緒。

    「還有一方大大的荷塘。」。

    「我已經著人在建了……」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建的是他們兩人的家，最後住進去的卻不知道有沒有他。

    「你真好。」大妞在冷軒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就是冷軒忙進忙出，給自己準備的驚喜吧。要是他不用上戰場。或許自己得知這個驚喜的時候也是幾個月過後，冷軒，其實你心裡還是害怕的吧。何必在我面前假裝堅強？

    「我走後，每到過年過節，別忘了給我娘上柱香。」冷軒低低吩咐道。

    「嗯。」大妞點頭。

    「讓娘也別太操勞了。」。

    「嗯。」。

    「你也要保重身體。」。

    「嗯。」。

    ……

    冷軒像交待後事一樣，絮絮叨叨的說著，他每說一句。大妞就嗯一聲，越到後來大妞的鼻子就越酸，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真的好不喜歡這種感覺，好討厭。

    「你渴不渴？」大妞岔開話題，下床倒了一杯水，藉此掩飾自己的傷心。她把水遞給冷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多了嗓子也不舒服，喝點水吧。」說完自己就先喝了。

    冷軒也一飲而盡，他也的確是渴了。喝完水。他又動手穿衣服：「我該走了。」他已經和大妞退了婚，共處一室，於理不合，再待下去他也不敢保證自己還保持得住。

    大妞一把拿掉他手裡的衣服，問道：「你不熱嗎？」。

    不說不覺得。冷軒還真覺得有些熱，他不在意的笑笑。伸手又去拿大妞手裡的衣服：「大概要下雨了吧，我得趕緊走了，免得淋成個落湯雞。」。

    大妞把冷軒的衣服放到背後，搖搖頭：「月亮好得很，哪會下雨。」。

    屋裡點著蠟燭，還真分不清是蠟燭還是月光讓屋裡亮堂，冷軒往窗戶瞅了瞅，果然看到了圓圓的月亮，他笑著又彎腰去拿大妞手裡的衣服。大妞略顯粗重的喘息聲灑在冷軒的頸窩，冷軒一愣，這才發現，大妞滿臉緋紅，身子滾燙。冷軒驚訝的說道：「大妞，你……」。

    「我吃了媚藥。」大妞答道，手卻伸進冷軒的內衣里，無意識的摩挲，好難受，原來是這個滋味。冷軒的身子像是大冰塊似的，摸上去舒服極了，大妞不自覺的叫出聲。

    「你忍一下，我給你弄冷水泡。」冷軒忍住身體裡一股股的燥熱，一把抱著大妞就往浴室走去，大妞死命的抱著冷軒的脖子不鬆手，小嘴亂親。就是再遲鈍，冷軒也明白剛才的茶水裡有問題。他不敢用勁，怕傷著大妞，卻方便了大妞。她一使勁兒，冷軒的衣服就被撕裂，小嘴在冷軒的胸膛上舔咬著，又伸出去扯自己身上的束縛。冷軒好不容易把大妞抱進浴室，卻發現浴桶里沒有一點水。

    「你跑不了。」大妞滿臉緋紅，難受的說道，眼裡卻儘是得意。

    「我去提水。」冷軒放開大妞，踉蹌著要打開門奔出去，大妞卻一把抱住他的腰：「不准跑，我好難受，你不准跑。」。

    冷軒的身子一僵，所有的顧慮都被拋諸腦後，眼裡心裡都只有大妞，他腰微低，抱住大妞就往床上走去。

    「大妞，我愛你，還有，對不起。」趁還有理智的時候，冷軒在大妞的耳邊輕聲說道。最後一絲理智被湮沒，進入大妞身體的那一刻，一滴淚落到大妞的臉上。

    ☆、第一一六章等我回來娶你

    中秋之後，大妞只是出過一趟門之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冷軒也被她拒之門外，每頓送過去的飯菜也是有時動過，有時候原封不動。張氏幾人雖然著急，但每次喊大妞的時候她都應了，知道她平安無事也放下心來。冷軒退婚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內情，都沒怪罪他，反而盡心盡力的打點起他的行裝，在他們的心裡，冷軒就是自己的另一個親人。

    冷軒還是呆在客棧，想起那一夜的瘋狂，腦子裡久久不能平靜。作為男子漢，他已經占了大妞的身子就要對她負責，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活著回來。若是先前他還是害怕擔憂的話，現在就是必須，他必須活著回來。或許大妞的肚子裡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無論是對大妞還是對未出世的孩子，他都有這個必要活著回來。

    活著，必須活著。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堅定過。

    八月二十早晨，大妞的房門就被拍得啪啪作響，隨即大寶的聲音傳來：「大姐，今天都八月二十了，我們要去給姐夫送行，你怎麼還不出來？」。

    屋裡沒吭聲。

    「快點，我們馬上走了，晚了就不等你了。」大寶卻不管這麼多，自顧自的說完就離開了。他知道大姐一定會來送姐夫的，他敲門只是為了提醒她別錯過了日子，去得早的話她還能和姐夫多說幾句。

    張氏帶著全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去給冷軒送行，吃的穿的準備了好幾個包袱，一群人圍著冷軒關切的囑咐著。冷軒一邊點頭答應一邊在人群中四處尋找大妞的身影，沒有，沒有，她沒來，冷軒情緒低落了下來。大妞這是後悔了嗎？

    大寶看冷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忙笑著安慰道：「姐夫，大姐一定會來的，她怕是在家裡準備你路上用的東西吧。」。

    冷軒笑笑。

    「軒兒啊，照顧好自己。刀劍無眼，你別事事往前沖，娘在家等著你平安歸來啊。」張氏抹著眼淚說道，先不論她是真心喜歡冷軒，就是在這生死離別的關頭，再大的怨氣也沒有了。她現在只希望冷軒能平平安安的回來。說到底，冷軒也是個可憐的人，受傷失憶。被家裡的人拋棄，喪母，現在又要上戰場，命運多舛，願佛祖保佑。

    「娘。你不怨我？」冷軒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不怨自己壞了大妞的名聲嗎？其實他還有些心虛，那晚發生的事他怎麼也說不出口，現在自己一走了之，還不知道大妞會被怎麼看待呢，都是自己的錯。

    「娘都知道。怎麼會怨你呢，傻孩子。」張氏的眼淚更多，止都止不住。張氏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紅線栓的黃符掛到冷軒的脖子上：「這是娘去廟裡給你求的平安符，你貼身帶著，佛祖一定會保佑你平安歸來的。」。

    「娘，謝謝你。」冷軒紅了眼眶，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說道：「娘，你也要保重身體。」……

    張氏含淚點點頭。大寶笑笑：「姐夫，家裡有我呢，別擔心，我可是林家長男，家裡的一群女的都交給我照顧了。」。

    「大寶，家裡的事情就拜託你了，照顧好娘和你自己，姐夫也先提前祝你考上狀元。」冷軒拍了拍大寶的肩膀。

    「姐夫，我還沒考秀才呢，考狀元的事情還早呢。」大寶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也是早晚的事。」冷軒笑笑又拍拍小寶的肩膀：「小寶，用功讀書，知道嗎？」。

    小寶點頭，三妞把自己繡的一條手絹交給冷軒：「姐夫，這是我繡的，竹報平安，希望你平安。」。

    「謝謝三妞。」冷軒笑著接過。

    「咚咚咚」的一陣鼓響，所有的壯丁都集合在一起，欽差大人站在台子上，做動員鼓舞士氣。而林宅，大妞緊閉了幾天的房門終於打開了，只見大妞穿戴一新，只是精神有些不振，她手裡提著一個男式的布包，攔了輛馬車就急急趕往鎮中的大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