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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58:38 作者: 忌詩
    「你、你個混小子,倒生了一張顛倒是非的利嘴。你以為打架是用嘴的嗎?再給我砸!」他理屈詞窮,又不敢說犯忌的話跟冷軒胡攪蠻纏,便命令嘍囉想武力震懾。

    「***,老子跟你拼了。」小帥和張叔掄起一條板凳就上前和嘍囉混戰起來。冷軒一腳踹在一個嘍囉的胸口,一拳打翻一個。他知道自己這方勢力弱,現在應該叫人報官,可現在就朱嬸和張嬸兩個婦孺,他怕自己這麼一喊,這些潑皮會對付她們,更何況她們現在都嚇得縮成一團。這些嘍囉也漸漸察覺冷軒是硬茬,三兩下打到小帥和張叔後便圍攻冷軒。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些嘍囉手裡都拿著棍棒,他們全力對付冷軒的時候,就是英雄也有不敵的時候,趁著冷軒與人糾纏,一嘍囉偷偷繞到冷軒背後,手中的棒就朝冷軒的後腦勺打去,冷軒察覺到背後的冷風,卻被人阻撓,只來得及偏頭避開要害,卻還是受傷不淺。

    「嘭」這是冷軒緩緩倒地之前唯一記得的聲音。

    「冷軒!!」趕到的大妞白著臉發懵的看著那棍子敲在冷軒的後腦勺,只來得及喊出名字。卻見冷軒的後腦勺處綻開一朵血花。

    「殺人了!」躲在角落的朱嬸和張嬸害怕得臉色發白,嚇得大聲呼喊。

    大妞這才被尖叫驚醒反應過來,快步上前,跪在地上,一手捂著冷軒的傷口,痛苦而焦急的嘶吼:「大夫,快請大夫----」。她手緊緊捂著冷軒的傷口,卻仍能感覺道溫熱的液體流出。她後悔,怎麼自己當初沒學醫,現在只能幹著急。

    「糖,拿點白砂糖來。」大妞沖嚇得六神無主的張嬸兩人吼道。糖能止血,一定有辦法的。

    「小姐,大夫來了。」張叔喘著粗氣的叫道,人群也紛紛讓開路,他卯足了勁的跑到保安堂拉了葛大夫來。

    「大夫,你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大妞手捂著冷軒的後腦勺,滿面淚花的哀求大夫。

    「老夫會盡力的。」葛大夫喘著粗氣卻還是點頭,現在人命觀天,也來不及指責誰。他拿出金針,穩了穩心神,這才下針止血,又用白布簡單的包紮了下,這才說道:「我需要安靜的地方給他治傷。」。

    大妞擦乾眼淚,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逼自己冷靜下來。

    「到我家。」大妞點頭,小富立即攔了輛馬車,合力將冷軒輕輕抬上了馬車,雖然這裡離家不遠,但冷軒受傷還是少顛簸為好。

    「把小高也抬上來。」大妞說道,她也看著了昏迷不醒的小高。

    「小富,指著馬車師傅走側門。」側門可以直接過馬車,不用抬上抬下。

    大妞這才問道:「葛大夫,他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沒事的。」葛大夫寬慰道:「我看他也事先察覺了,這才避開了要害,問題不大。」。

    「那可是腦袋,不會影響他以後的生活嗎?」大妞好擔心,冷軒清醒過來卻把自己忘得乾乾淨淨,或者會痴傻,會一輩子不正常。是自己害了他,幹嘛讓他替自己看店呢?

    「這個很難說,我也不敢保證。」葛大夫捋捋鬍鬚,保守的說道,話不能說得太滿,留三分。

    大妞忍住淚意,抓住冷軒的手看著葛大夫說道:「你一定要全力救他,無論要用什麼名貴藥材都行,我不在乎銀子。」。

    「不是銀子的事情,你放心吧,我會盡全力的。」葛大夫了解的點頭。

    一回到家,冷軒受傷的事情讓整個林宅都沸騰了。大家齊齊湧向冷軒的房間。

    「除了娘和二妞以外,其他人全部站在外面待命,都給我安靜。」大妞冷聲吩咐。現在她就是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碰不得,一碰要人命。

    眾人乖覺的按她的話行動,大氣不出。

    將冷軒俯躺放在床上,葛大夫這才解開白布,剪掉冷軒後腦勺受傷部位的頭髮,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大妞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屏住了,雖然她很想問問可不可以fèng合,卻不肯定這裡已經有這技術。她暗自祈禱要是冷軒這次平安無事,她寧願吃素祈福。

    「只要熬過三天他能醒過來就沒事。」葛大夫包紮好,擦了把汗,看著大妞說道:「不過這次很危險,隨時可能發燒,一旦發燒就很危險。我等會兒開一個方子,你們隨時備著,不過他現在這種情況身邊得隨時有人看守。」。

    「我會寸步不離的在他身邊的。」大妞點頭:「還要注意什麼?」。

    「傷口不能碰水,也不能見風,餵他喝水的時候動作一定輕,要小心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那有什麼忌口的嗎?」張氏問道。

    「我等會寫個單子,你們照上面的東西給他準備吃的吧。」葛大夫站起來收拾東西:「我去看看另外一個病人吧。」張氏忙不失迭的應了,吩咐鄭伯帶大夫去看小高,張大哥和小帥也受了傷,也需要看看。

    「大妞----」張氏心疼的喚道。

    「娘,先去衙門報備,告那群惡人。」大妞看著冷軒平靜的說道,她擔心有命案後這些人跑了,衙門有能力就在公堂上解決,要是衙門的人管不了,也別怪她以惡制惡了。

    ☆、第七十五章照顧

    第七十五章照顧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張氏說著就要拉跪在床前,一眨不眨的盯著昏迷的冷軒,一臉擔心的二妞出去,現在的大妞需要安靜。冷軒受傷,二妞的小心思一下子全表露無疑,是自己大意了,她最不希望看到姐妹相爭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卻還是沒有在一開始就扼殺乾淨。

    「娘,我擔心姐夫……和姐姐,我想陪陪他們,不想出去。」二妞搖頭,視線觸及到大妞時才瞬間尷尬的加了「和姐姐」三個字,她實在是太擔心了,卻忘了大姐,冷軒的正牌未婚妻還在房間呢。自己算什麼,小姨子?她的臉色一白,這下被當場抓包了。

    「娘,你先出去吧,關上門,大夫說不能見風。」大妞淡淡的笑道。

    張氏複雜的看了眼大妞和二妞,這才緩緩走了出去。一關上門,除了昏迷的冷軒就是大妞兩姐妹,除開弱弱的呼吸聲,屋裡一片安靜。

    「二妞,我是你大姐嗎?」大妞捋了捋冷軒的頭髮卻問著二妞

    「當然是。」二妞回答。

    大妞深吸一口氣,這才看著二妞平靜的問道:「二妞,我們會一直是最親最好的姐妹嗎?」。

    二妞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不過她很快隱藏了起來,她微微避開大妞的視線,不自在說道:「我們當然是。」。

    「我也希望是。」大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向冷軒:「我很愛他,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我們的愛都很小很自私,容不得一粒沙子。所以才會在意、生氣、吃醋。相愛的人心都很小,裝不下第二個人,你明白嗎?」。

    二妞的臉更白,臉上帶著慌張,結結巴巴的說道:「姐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我還小呢。」。

    「呵呵,只是傳授一點我的戀愛經驗罷了。」大妞笑道:「等你真正的和某個人彼此相愛,你才會明白什麼叫。緣分是上天註定好的,有些愛也是註定要夭折的,大姐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什麼叫發乎情,止乎禮。」二妞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大妞不想咄咄逼人。愛一個人是沒錯的,冷軒是二妞唯一接觸過的異性,長得又帥氣,二妞喜歡他自己並不覺得意外。可是自己已經和冷軒相愛了,那麼就不能容忍第三者的插足,哪怕第三者是自己的親妹妹,除開感情和男人,任何事情都可以分享。她不想壞了自己和二妞的姐妹情,她也希望二妞能就此想通,而最好的方法卻是談一場戀愛,二妞也該出去走走看看了。只有眼界放開了,心才會開朗。

    「謝謝大姐,我知道了。」二妞低著頭,袖子下的手攥緊。半晌,她才鼓足勇氣看著大妞的眼睛:「大姐,我出去了。」。

    大妞點頭,直到二妞打開門,大妞淡淡的聲音才傳來:「二妞,我希望你會永遠是我的好妹妹。」。

    二妞的表情一頓,沒有回答,離開了房間,屋裡再次安靜下來。

    大妞把冷軒的手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臉頰,擔心的說道:「相公,你一定要平安無事的醒過來啊,我怕,我真的害怕。」。

    三天,可怕的數字,冷軒的後半輩子都系在這個三天裡。大妞不敢哭,不敢睡,生怕一閉眼就錯過了冷軒。她照著葛大夫的囑咐,時不時的要去摸一下他的額頭看是否發燒。除開上茅廁洗漱,這三天裡她一步也不敢離開,她還特意吩咐在門外砌了個小火爐,熬著藥,生怕冷軒會發燒。每天她都會吩咐廚房熬好粥,這樣冷軒醒來,隨時都能吃。她像魔怔了一樣,整天提心弔膽的,一點風吹糙動都會被驚到。

    張氏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要接替她,大妞也搖頭拒絕了,她不想假手於人。這是她該做的事情,她要守著他,守著他醒過來。

    其中大寶和小寶回來要看冷軒,大妞也沒有同意,她現在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接受一個個無意義的寬慰。那些無實質意義的寬慰只會讓自己覺得灰暗,乾脆全都拒之門外。她需要的只是冷軒睜眼、開口,再活生生好端端的站起自己面前。她賭不起,也不輸不起。

    所幸的事情,冷軒並沒有出現發燒的情況。大夫吩咐不能見風,大妞便放下紗帳,開了窗戶,空氣不好,對病人的康復也不利。天氣很熱,大妞每天都要給他擦洗身子,她又不想人家幫忙,每次搬動的時候都要費很大的力氣,小心的不觸動傷口,擦拭完她倒累出一身汗。每次餵藥也是最麻煩的,冷軒是頭部受傷,不能仰躺,加上昏迷不醒,每次她都是小心翼翼的把他翻過面,嘴對嘴的餵給他。怕他睡得不舒服,卻還是忍住不去動他。

    這三天,每一分每一秒,大妞是掐著時間算的,還要時不時的跟他說話。眼看著三天到了,可冷軒還沒有清醒的跡象,大妞瞅著冷軒的後腦勺,心裡一片淒涼。

    葛大夫被請來,也無法解釋冷軒為什麼還不醒,他寬慰道很可能這一棍子把他以前腦部的淤血打散了,冷軒需要多點時間才能清醒過來,他醒來時以前的記憶也會恢復,當然這是最好的情況,最糟糕的或者一輩子這個狀態。

    「植物人?」大妞哭著捂住嘴,眼裡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半晌,葛大夫才緩緩點點頭,沉重的說道:「是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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