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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58:38 作者: 忌詩
    「是我做錯了,可他現在根本不聽我道歉啊。」大妞無奈。

    「娘今晚跟他說說,這小兩口哪能一個不理一個呢,這樣下去再深的感情也得弄沒了。」張氏說道。

    大妞搖搖頭:「還是我親自去說吧,我搞不定娘再出馬。」。

    晚上的時候,大妞特意等在冷軒回屋的路上,遠遠的就看見冷軒一個人過來了。冷軒瞥見大妞的時候腳步微頓了一下,復又恢復正常,本就是大妞做錯了,幹嘛自己要避開呢?大妞站在路中間,看著冷軒面無表情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真是應了對面相逢不相識這句話。

    大妞的心猛的沉到谷底,這時冷軒輕輕的一句怒罵就傳入了大妞耳朵。

    「不要臉!」。

    大妞憤怒的折身,走到冷軒面前,指著冷軒的鼻子,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罵誰不要臉呢?」。

    「還有誰?」冷軒冷哼一聲抱起雙臂,把頭轉向一邊:「明明是已經定過親的女人,大晚上的不著家,還不知羞恥的和男子廝混,這般下濺不知羞恥和花街賣……」。

    大妞「啪」的一巴掌甩到冷軒的臉上,因為生氣胸脯上下起伏得厲害,她紅著臉惡狠狠的說道:「我知不知羞恥是我的事!是,我礙著你眼,丟你的面子了,我配不上你,你退親不就成了嗎?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接受,你憑什麼這麼罵我?我承認我就是賤,你滿意了嗎?你當你是誰?你真以為你是我的誰誰就能對我指手畫腳,吆五喝六嗎?你根本就沒資格罵我!」。

    「你真以為我不敢退親是不是?」冷軒也黑著臉,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打本就是掉面子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不守婦道,做錯事情還不肯悔改的女人!

    「是,你不敢!」大妞哽著脖子,直愣愣的盯著冷軒。

    「真以為我稀罕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嗎?」冷軒脾氣也上來了:「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別以為我真不敢退親,明天我就找媒婆上門退親。」。

    「隨便!」大妞丟下兩個字,轉身往自己房間走,管它什麼帥不帥,愛不愛了,老娘不稀罕了,誰愛要誰要。

    「林、大、妞!」冷軒一把把她拉回來,臉上滿是憤怒。大妞看著冷軒把右手舉得高高的。

    「你打呀,打呀!」大妞的眼眶是滿是淚水卻還是倔強的不肯留下來,她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冷軒,甚至還把臉湊近了些:「你不是會功夫嗎?你打呀,打死我你就舒心了。我就是賤,就是不要臉,你打死我就沒人給你的人生沾上污點了」。大妞像個潑婦似的無理取鬧,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個模樣。

    「你!」冷軒氣急,掌變拳一拳打在大妞身後的柱子上,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真是欠揍。」。

    大妞向身後看了看,瞅到柱子上有血流下來,立即慌了神,低頭撕下一片布條,要往他受傷的手上纏:「你的手出血了,快……」說這話時,大妞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到底還是捨不得他受傷。

    「滾開,不要你假惺惺的!」冷軒一把推開她:「你別碰我,現在你靠近我都會讓我覺得噁心。」。

    大妞一個趔趄穩住身形,又猛的聽到冷軒這麼說自己,這一刻,她居然出奇的平靜下來。她擦乾眼淚,略帶一點鼻音的說道:「是我不對,我噁心到你了,我這就離開。明天過後,希望你照顧好你自己。我等著你來退親。」。大妞說完,挺直了背影,以平常速度向自己屋裡走。她心裡猛然做了個決定,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

    ☆、第五十章留書離家

    第五十章留書離家

    發生這事,大妞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沒想到居然一夜好眠。看來自己還真是沒心沒肺得很。

    說好的開店會考,也因為大妞的心情不好而糙糙交給鄭伯和楊嬸去監督了,結果怎樣她已經不在乎,這本就是自己無聊才找的事做,現在她打定主意要離開一段時間,那麼也就隨它怎麼樣了,就算是不營業,自己賣畫樣的錢也足夠他們富足的生活很久了。只是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就像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是個死胎一樣。呸!什麼破比喻?!

    這天中午的飯菜從買菜都上桌,全是大妞一個人經手的。張氏看著滿桌子的菜,不由得打趣道:「今天不過節不過年的,整這麼豐盛幹什麼?」。

    「突然技癢,想看看自己的廚藝退步了沒有。」大妞笑著給張氏盛了碗湯:「娘,你嘗嘗這味道怎麼樣?」。

    張氏喝了一口,抬頭看著大妞笑道:「比娘的手藝好多了,可是出師了。」。

    「大小姐做的菜看著就想吃。」楊嬸在一旁笑道:「這麼多菜全是大小姐一個人做的呢,連火都沒讓我燒。」。

    「我也是突然興起,晚上還是得楊嬸親自操刀呢。」大妞笑道:「楊嬸,你也快去吃飯吧,今天也辛苦你了。」。

    「是啊,我們家不興這套,你去吃飯吧。」張氏也擺擺手。

    「那奴婢先下去了。」楊嬸行禮退下去。

    「看你這楊嬸,非得稱自己奴婢。」張氏道:「聽得我渾身不自在。」。

    「娘,楊嬸這麼做是對的。」二妞說道:「咱們本就是主子,他們稱自己奴婢沒錯。咱們以後會有更多的下人的,你要早點習慣才行。」。

    張氏點點頭,招呼大家吃飯。

    飯桌上,大妞殷勤的給張氏母女三人夾菜盛湯,就是不開口說話。張氏看大妞故意冷落冷軒,使勁朝她使眼色,大妞都假裝沒看見。張氏心裡嘆了口氣,看樣子兩人還沒和好呢。張氏夾了一筷子菜到冷軒碗裡:「軒兒,別愣著啊,多吃點菜,大妞的手藝還不錯的,你也嘗嘗看。」。

    冷軒很給面子的點點頭:「看起來是不錯。」卻並沒有動筷子。

    「你怎麼不吃啊?」張氏問道:「大妞做了這麼久你也嘗嘗看啊。」。

    冷軒無奈,只得伸出受傷的右手去拿筷子。二妞眼尖,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姐夫,你手怎麼受傷了?」。

    張氏聽見這話也是急急一看,只見冷軒的右手手背上一道猙獰的傷口,周圍還有沒洗乾淨凝固的血跡。張氏忙輕輕的拿起冷軒受傷的右手,眼睛裡滿是心疼:「咋回事,咋弄傷的呢?什麼時候傷的,這麼大的人了,自己也不知道包紮下。」。

    「軒表哥,還疼嗎?」三妞丟下碗筷,跑到冷軒面前心疼的問道:「三妞幫軒表哥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表哥不疼。」冷軒笑著搖搖頭。二妞已經找來酒,要給冷軒消毒。

    「娘,你讓張叔去請個大夫來給姐夫看看手吧。」二妞邊說邊小心的給冷軒擦拭傷口。

    「哎哎。」張氏忙不失迭的應了,吩咐了一句又轉著圈子嘮叨起冷軒:「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受傷了也不告訴我們,你以為你年輕就可以捱過去嗎?受傷了可是大事,要是廢了可怎麼辦?」張氏剛一說完又後悔不已:「呸呸呸,大吉大利,莫怪莫怪。」說完還朝著門外拜了拜,口裡念念有詞的重複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大妞坐在椅子上不挪屁股,也不出聲,慢條斯理的吃飯夾菜,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眼前這些人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有冷軒在,自己離家的事情應該不會給他們帶來太大影響吧。

    直到大夫給冷軒包紮好傷口,並再三保證只要傷口不碰水不感染的話就不會有問題,張氏母女幾人才放下心來。送走大夫又是對冷軒一通囑咐後,二妞才驚覺大妞自冷軒受傷就一言不發,她看向大妞問道:「大姐,姐夫受傷了,你咋還像沒事人一樣動也不動呢?姐夫受這麼重的傷你不心疼啊?」。

    只見大妞慢悠悠的站起來,目不斜視的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除開冷軒的面無表情,一屋子人都一臉錯愕的相互看了看。

    大妞回到屋裡插上門,整理自己的行囊,身上還有八十多兩銀子,因為怕潑水的時候打濕了銀票,大妞特地買了塊油布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好,倒沒什麼破損。她裝了兩套衣服,一把木梳和一雙鞋子,帶了把傘,又去廚房摸了個火摺子。在屋裡轉了好幾個圈,這才肯定自己沒有什麼東西好帶了。

    然後她坐在床上一直等冷軒說的媒婆上門退親,這樣也好,她能走得毫無牽掛。退了親,兩人見面或是住在一起都尷尬得很,自己離開一段時間也正好。反正張氏她們也是真心把冷軒當兒子看,有冷軒在,就算張氏他們很傷心也應該找得到感情替代。等時間沖淡了感情,等自己能很坦然的面對冷軒的時候,她就會回來。畢竟認識得並不久,感情又能有多深呢?可能是因為冷軒受傷沒來得及通知媒婆吧,大妞一直沒有等到。

    她心裡居然升起了一股失落,都不再愛了,自己離開前還非得有個婚約綁在身上嗎?

    想想她又拿出紙筆寫了兩封簡短的信,暫且塞到枕頭底下。因為冷軒受傷,張氏幾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他身上,大妞鬆了口氣,這樣自己離開會順利很多。

    晚飯是張嬸送到屋裡來的,因為冷軒受傷,大家也沒聚在一起吃飯。大妞胡亂吃了兩口,把床鋪弄亂,讓人看起來像是有人在睡覺一樣,便盯著燭火發呆。

    外面有人敲梆子:「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三更天了----」。

    大妞把留給張氏的信放到桌上,肩挎著包袱,再回頭打量了一下自己住了幾個月的房間,吹滅了蠟燭。是她犯了傻,差點忘記自己從來都不屬於這個地方,若沒有這具軀殼,她只是一縷遊魂而已。現在所有的一起都是她偷來的,包括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都算不得准。這樣一想,她也就釋然了。自己本就是不信愛情的人,怎麼會迷迷糊糊地就喜歡上一個古人了呢?雖然他長得帥了點,但帥不安全啊,雖然他有時候會吃點醋,但那樣很小孩子氣啊……她想了很多,卻越想越覺得自己若是離開將會後悔一輩子。在她後悔之前,她的腦海里又忽然閃現冷軒一臉厭惡的說「你別碰我,現在你靠近我都會讓我覺得噁心。」這話的情景。

    她才不要自作多情!

    大妞忽然記起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吳芮,你不是不會愛,你只是沒有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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