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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58:38 作者: 忌詩
    「就是,沒見過要銀子要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家又不是她娘。」。

    「嘴巴缺德,做虧心事早晚得報應到孩子身上的。」

    「我想起來了,那個貨棧的小夥計好像是她的兒子,我見過幾次。」。

    「誒,你這一說,我也有印象了。」。

    ……

    劉氏白著臉,張口欲辯,卻無人聽她的解釋。她轉眼怒氣沖沖的看著大妞,道:「林大妞,我要殺了你。」。

    大妞猝不及防被劉氏掐住了脖子,此刻的劉氏已經瘋癲了,手勁兒極大,大妞呼吸急促,臉變得通紅。眾人也都是一愣,還是冷軒先反應過來,一手掰開了劉氏的手,將她一腳踹開。大妞一得到自由,忍不住不停的「咳咳咳」就拼命的呼吸。張氏尖叫一聲撲了過來,姥姥一家也著急的喚著大妞的名字圍了過來。圍觀的人群也才回過神來。

    「這女人瘋了,大街上敢殺人!」。

    「報官,讓她也挨板子蹲大牢,這人是個瘋子,瘋子。」。

    「對,報官!」。

    百姓激憤,就是大妞想保劉氏也不行了,有好心的人還把劉氏押起來,一起去往衙門。劉氏任由他們拉起自己,眼睛卻惡毒的盯著大妞。

    而大妞也不想保她,劉氏剛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她現在都仿佛能感到劉氏的手緊緊的掐住自己的喉嚨。

    她再也不想自己或是家人再嘗試一下這種滋味,她再也不當好心的農夫了。

    ☆、第二十七章李氏下跪(求首訂)

    冷軒一手摟著大妞的腰肢,半擁著她把她帶回她自己的房間。眾人也跟著進到屋裡。

    張氏的眼淚直流,雙手顫顫巍巍的要去拉大妞的衣領:「讓娘看看傷得重不重。」。

    大妞伸出一隻手擋住張氏的動作,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娘,我沒事。」。

    可大妞這句啞著嗓子說出來的「沒事」哪有什麼說服力,張氏還是放心不下,小心翼翼地拉下大妞的衣領,只見大妞雪白的脖子上面有一道明顯粗大的紫紅色痕跡。就那麼一愣神的時間,就傷得這麼厲害,可見劉氏是存了心的要掐死大妞啊。

    張氏痛哭出聲,掩面奔了出去。

    「姥姥,舅娘,你們去看看我娘,我真的沒事。」大妞啞著嗓子急急的說道。

    「讓姥姥陪陪你,舅娘你看看你母親,啊。」余氏眼裡含淚,心疼的說道。怎么小姑婆家有這麼多糟心事哦,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的婆婆是個明理的人,也沒多的兄弟,不然像小姑一家一樣,誰受得了。

    大妞搖頭:「還是先去看看娘吧,我擔心她會受不了,我這裡真沒事,緩緩就好了。」。

    姥姥他們一看大妞堅持,便退了出去。

    「姐,嚇死我了。」二妞抓著大妞的手,哭著說道:「以後,咱離那個瘋婆子遠一點。嗚嗚,一定很痛……」。

    「好了,別哭了,姐沒死呢。」。

    「呸呸呸,大吉大利,童言無忌。」二妞立即說道,並硬要大妞也跟著說了一遍。

    真是個迷信的丫頭!大妞想著,又用沙啞的聲音撒嬌道:「我餓了,讓楊嬸給我煮個粥唄。」。

    「好好好。」二妞擦著眼淚,連連點頭。

    「用魚湯熬吧,再加個雞蛋還要放點菜葉調色。」大妞繼續提要求。

    「等你好了我再讓楊嬸做,你現在只能吃白粥,我現在就讓楊嬸做。」二妞說完很是快速的離開了房間,怕大妞又提更多的要求,更怕自己心軟答應了。

    二妞一走,大妞左手輕輕撫上脖子,這時冷軒突然說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

    大妞嚇了一跳,平復氣息就朝他翻了個白眼,她的嗓子火辣辣的痛,真的不想說話。要不是為了安撫張氏他們,讓她們放心,她才懶得說話呢。不過好像是起到作用,大妞無力的想著。

    「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冷軒坐在床上看著大妞。

    「我渴。」大妞冒出兩個字。

    冷軒倒了杯水遞給她,看著大妞慢慢的喝完又把杯子還給他。

    「沒什麼說的了?」冷軒挑眉,剛才不是對她們都話很多嗎?

    大妞對冷軒幼稚的行為撇撇嘴,閉上眼睛準備補瞌睡。

    忽然唇上一痛,大妞睜開眼睛,就看到冷軒放大的俊臉。

    駭人!大妞第一感覺,任是再俊美的東西一拉近放大就失真了,她不由得張大嘴巴要驚叫出聲,可這動作剛好像是回吻冷軒一樣。

    大妞渾身一僵,色狼!右手拳頭握起,目標對準了冷軒的眼睛。

    「沒打到!」在大妞的拳頭來臨之前,冷軒就已經察覺並閃身離開,甚至還得意的沖大妞挑眉:「味道還不錯。」。

    「你這個混蛋色狼,下流加三極,一肚子壞水的衣冠禽獸!」大妞此時顧不得啞著嗓子,羞紅著臉把自己能想到的詞語都說了出來。

    「精力很旺盛的嘛。」冷軒調侃:「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等著,表哥送你件禮物。」。說完便出去了。

    大妞氣沖沖的看著他的背影,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大妞起床走向梳妝檯,看著鏡中里印出脖子上嚇人的痕跡,心裡一陣後怕,差點就掛了啊。

    不一會兒,冷軒遞給大妞一條紫色的紗巾,只是他用大妞實在不喜歡的口氣說道:「喏,送給你的,給你遮脖子上的丑的。」。

    人家現在很愛美了好不好,能不能別老提自己的脖子啊,丑啊的。大妞也實在擔心張氏,想去看看她,便伸手接過圍在脖子上,在留在左邊的結頭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哎,換套衣服就是現在版空姐啊。

    「紫色挺適合你的,看來我眼光不錯。」冷軒很臭屁的說道。

    「真是哪裡都有你的事情,要臭美,拿把鏡子去茅廁照。」大妞說完,便起身去往張氏的屋裡。

    一進正房,屋裡幾人長短不一的喊道:「大妞----」。

    大妞一一叫人,只見張氏已經止住哭泣了,只是臉色不太好,便稍微放下心來,隻字不提剛才的事情。

    「大妞,快來坐下,你傷害沒好呢,怎麼亂跑?」張氏一見就急急的拉著大妞坐下。

    「娘,我腳又沒事,怎麼不能到處走走了?」大妞嘟著嘴說道。

    「你母親啊就是擔心你,這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余氏緩緩接道。

    「我知道娘對我好。」大妞笑道:「還有姥姥,舅舅,舅娘,你們都對我好。」。

    「你楊嬸和鄭伯對你也挺好的啊。大妞,這是你楊嬸他們去藥鋪買的清涼露,對你脖子上的傷痕很有好處。」張氏說著遞過一個青色的小瓷瓶子:「我這做娘的還不如一個外人心細,我……」張氏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娘,都是小事,我現在不好好的嗎?」大妞放下瓷瓶,一手拉著張氏,一手去擦她的眼淚,說道:「我的娘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似的,動不動就哭。」。大妞轉向羅氏,「姥姥,肯定都是你太寵我娘了,小時候一定給娘喝了很多甜湯水吧,害得娘有那麼多眼淚。」。

    「可不,你姥姥啊可心疼你母親了,就連我這個兒子都沒那麼多好處。」舅舅張文剛接道。

    「看吧,舅舅都吃醋了。」大妞笑道。

    張氏自己擦乾眼淚笑笑,拔掉小瓷瓶上面的活塞,對大妞說道:「讓娘給你擦點藥吧。」。

    大妞笑著把身子往前,正要解開紗巾,忽然靈光一閃,不由得坐直身子:「娘,晚些再抹吧,我覺得我這傷肯定還有用處。」。

    張氏一愣,大家也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大妞:「什麼用處?」。

    「我想最遲明天你們就知道了。」大妞賣起了關子。就她看來,以李氏護犢子的性格,怕是明天也要鬧來上門了。

    真是個多事之春,大妞心裡很煩,家裡人多事也多,還偏偏攤上這麼多極品親戚。

    大妞這回猜錯了,李氏沒有上門,而是直接把自己一家告到衙門去了。早飯剛過,衙差就奉命前來提張氏一家。大妞偷偷的往那頭頭手裡塞了點銀子,問清李氏到底要告自己一家什麼。

    冷軒看著她,不屑的說道:「你倒是大方,見誰都灑銀子。」。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大妞翻了個白眼,小聲的說道:「這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能用銀子解決是事情幹嘛要受一番苦?我不也從他們嘴裡知道消息了嘛。」。

    「你們家就你最滑頭。」。

    「這話我就當你是在誇我,收下了。」大妞嬉皮笑臉的說道。

    ¥

    縣衙。

    李氏和張氏一家分別跪在兩側。

    「何人擊鼓鳴冤?報上名來。」周縣令一拍驚堂木。

    「民婦是柳村村民,林李氏,狀告大兒媳一家忤逆不孝。」。

    「你為何說他們不孝?」。

    「他們不孝,殘害手足,把民婦都氣病。」。

    「奶奶,你到底是要告我們不孝,還是你所謂的殘害手足?」大妞說道:「我的手足都好好的呢,哪來殘害一說?」。

    「林大妞,你是被告,本官不發話,不要亂插嘴。」周縣令拍了拍驚堂木。

    「民女逾越了。」大妞低下頭。

    「李氏,你對被告的說法怎麼看,是告他們不孝還是殘害手足?」周縣令說道:「我看被告說得也不無道理。」。

    李氏還正在為大妞挨訓高興呢,以為縣令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沒想到周縣令居然這麼一問,不由得一顫,肯定的說道:「民婦狀告他們不孝。」。

    「大人,民女不解,敢問這不孝有三,是哪三不孝?」。

    「於禮有不孝者三,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無後為大。」縣令背出一段古文。

    「也就是說,一味順從,見父母有過錯而不勸說,使他們陷入不義之中,這是第一種不孝;家境貧窮,父母年老,自己卻不去當官吃俸祿來供養父母,這是第二種不孝;不娶妻生子,斷絕後代,這是第三種不孝。沒有後繼人是三個不孝中的最不孝!民女理解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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