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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58:38 作者: 忌詩
「二妞,你實在是太宅了。」大妞嘆道:「我今天也不想出門啊。」。
「小姐……」冷軒的聲音。
「是是是,我吃完馬上就走。」大妞趕緊說道。
二妞一笑,這叫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總算有人能治得了大姐了。不過她可不敢說出來。
「敢問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大街上,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攔住冷軒,客氣的行了禮。
冷軒面色不虞,將臉轉向一邊。
這變臉也太快了,大妞嘖嘖稱奇。
丫鬟尷尬,看向和冷軒離得最近的大妞,屈膝行禮:「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有事?」大妞挑眉,查戶口呢?
「不是,不是。」丫鬟趕緊擺手,指著一位穿著嫩黃色衣服的蒙面女子說道:「是我家小姐想請二位坐坐。」。
「對不起,我跟她不熟。」雖然蒙著面紗,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一汪秋水似的眼睛就能看出來,那女的是個美人。大妞看了看自己的小胸脯,再想想自己的臉蛋,癟癟嘴,算了,還是別自找找難堪了。
「還有,我跟他也不熟。」大妞指指冷軒:「你邀請他就是了。」。
還以為誰不知道是明著想請冷軒,自己不過是顧忌禮儀順帶而已。順帶!這個詞真難聽!大妞悶悶的想著。
冷軒還是不理,直直的站著。小丫鬟無奈,只得如實回稟,大妞一看沒自己什麼事情,繼續往前走。冷軒亦步亦趨。
那穿嫩黃色衣裙的小姐親自來了,在大妞面前柔柔的行了一禮,道:「小女子周文媚,是縣令的小妹,敢問姑娘芳名。」。
大妞亦正式的回了一禮:「周姑娘客氣,小女子林大妞,是獵戶的女兒。」。
想在氣勢上壓倒我,是沒有可能的。
那周小姐一愣,大概沒有想到能遇到明知道自己是縣令的妹妹還不巴結客氣的人吧。
「幸會幸會。那這位是……」周小姐似乎才發現冷軒。
演,繼續演!大妞心裡說道,這冷軒明明就是個發光體,怎麼可能早沒看到。是因為他才注意道自己這個小豆芽的吧。大妞鬱悶的看了他一眼,暗道你個騷包。
「不認識,只是巧遇而已。」大妞撇清自己。
「表妹。」冷軒走近大妞,看著她喊道。
我去,我不是避著不想礙著你的挑花了嗎,又扯出我幹嘛?果然,周小姐的眼神馬上變了。
「你真是他表妹?」周小姐上下打量了林大妞,眼睛裡是滿滿的不信。你長得這幅鬼樣子怎麼可能是這位帥公子的表妹呢?
「我當然不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大妞笑道,手卻悄悄的掐了冷軒一把,你沒事長這麼矚目幹嘛。
「我們的確不是表兄妹。」冷軒忍著痛,正經的回答。
大妞一副我沒有撒謊吧的表情,攤開了雙手,而周小姐眼裡卻是滿滿的興奮,似乎在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公子貴姓,可有功名在身?」周文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
「周小姐這是何意?難道鎮上的姑娘都如周小姐一般這樣直白的問男子?」。
周文媚的臉色一暗,糟了,一時大意,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她低垂著眼眸不停的想著對策。
「不過是女兒家的心思罷了,公子何苦說那麼重的話?」大妞擔當起苦口婆心的旁觀者身份:「誰叫公子你長得如此的豐朗神俊呢?只是一眼便印象深刻。」。大妞不停的給冷軒使眼色,拜託,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啊,更何況還是咱鎮上有第一靠山的女人。
冷軒挑眉:你求我啊。
大妞趕緊討好:我求你了,事後我叫你大爺都成。
成交!
「是我唐突了佳人,還請周小姐莫怪!」冷軒彎腰拱手。
「是小女子的錯。」周文媚也彎腰行禮。
「在下的錯!」冷軒堅持,頭又低了一點。
「是小女子太過魯莽,還請公子不要掛在心上。」周文媚的頭也低了一些。
大妞在旁邊看得嘴角抽搐,兩人再互相垂首一次她直接就能喊:禮成,送入洞房了。
「兩位就不要客氣了。」大妞出聲打斷:「天色不早,不如這位公子再找時間給周小姐賠禮,可好?」。
冷軒點頭,他現在心裡有點悶,總感覺自己被賣了一樣。
「依公子便是。」周文媚見冷軒點頭,便含羞帶嬌的看了他一眼。
可惜這一眼的風情沒有被這小子發覺。
大妞癟嘴,真是浪費額。
☆、第二十四章 又起波瀾(一)
第二十四章又起波瀾(一)
周文媚這件事深深的打擊到了大妞,她下定決心要把自己在古代的事業發展起來,同時還要養肥自己乾癟的身材。所以,她這幾天一直在屋裡寫寫畫畫,寫計劃。也吩咐楊嬸燉些豬蹄花生湯給自己吃,楊嬸顯然也知道這湯的作用,不由得曖昧的笑了,看得大妞大囧。
冷軒到底有沒有赴約,大妞沒有再去關心。倒是二妞說讓冷軒陪自己出趟門,他說什麼也不答應。還說軒表哥只陪大姐,當時眼神那個哀怨啊,大妞趕緊打住,別亂扯我跟他關係。
大妞想,這小子該不會是躲周文媚吧。嘖嘖,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啊,真不會想。
「你怎麼這幾天是也不出門了?」大妞明知故問。
「不想,日頭太曬!」冷軒答道。
人間四月天,多美的時候,大妞癟嘴,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太蹩腳了。剛想再調侃兩句,這時候鄭伯突然一瘸一拐的急急走到兩人面前。
「大小姐,不、不好了,賭坊的人堵在咱家門口,嚷嚷著要讓咱家給錢呢。」。
「多少人,都拿著棍子?」大妞沒問原因,直覺的問出重點。
「二、二十來號人呢,每人手裡都拿著棍子。」鄭伯喘著氣說道。
「看來,你還不得不出門了。」大妞看著冷軒聳聳肩,攤開手說道。
大妞對冷軒耳語幾句,冷軒點點頭,從後門出去。
「鄭伯,你把咱家的狗牽出來,也是時候溜溜了,再去叫二妞和楊嬸出來,咱們出去瞧瞧。」。
鄭伯應聲告退。
是時候請個幫手了,真是人到用時方恨少。大妞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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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帶著一屋子女眷和鄭伯站在門外,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一群人,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魯迅先生說得真沒錯,哪裡都不缺無聊的看客,不過利用得好也是一大助力。
「二妞,知道姐為什麼要你出來嗎?」。
二妞搖頭,一般有事,大姐都讓她迴避,她知道大妞是想保護她也都習慣了。她也不知道這次是為什麼突然要她出來。
「你也不小了,把你保護得太好,不一定是好事。人只有經歷事情才會成長,姐也不能護你一輩子,你還是要學著自己處事。今天姐就要教你重要的一堂課。」。大妞說完又轉向楊嬸,笑道:「楊嬸,怕嗎?」。
「不怕!」楊嬸答得很是斬釘截鐵,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兩把菜刀:「大不了,老娘跟他們拼了。」。
大妞嚇一大跳,這楊嬸可真夠,呃,熱血的。
「鄭伯,你還是把狗栓在後院,我差點忘記了。」大妞餘角瞥見鄭伯牽著狗,心裡不由得冒出個念頭,自己家裡的人全都跑到前面去了,要是有人趁機進了後院就糟糕了。這後背受敵那自己前面所做都白費了:「你慢點走,不急。」。
大妞這才轉向下面,清清嗓子,道:「你們為什麼來我家鬧事?」。
「我們是吉祥賭坊的。林得壽欠了我們的銀子還不起。說是你們是他的親戚,要我們找你們要。快點還錢,不然剁掉他的手。」一絡腮鬍子的人嚷嚷道。
大妞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這人,結合小寶和二妞的描述,終於肯定眼前這人就是前些日子在自家宅子前轉悠的男人。不由得問道:「他欠你們多少錢?」。
「姐,你還真的替他還啊?」二妞拉著大妞的袖子急急的說道。
大妞拍拍二妞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那絡腮男人以為有戲,便拿出一張借據,以為大妞不識字,獅子大開口:「200兩。」。
「這麼多啊?」大妞訝然,隨即反應過來揮揮手:「那你還是剁了他的手吧。」。
「你!」絡腮男人噎語,不是應該哭著喊著讓我們別剁手,緩些日子一定把銀子湊齊嗎?怎麼不按套路走?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些日子他也把這一家子的情況摸透了,一屋子婦孺,看門的也是個瘸子,不是什麼硬茬,不用畏手畏腳的。
「少廢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最好識相點,不然別怪我們哥幾個沒有手下留情了,這棍棒無眼的,傷著人可就是自找的了。」為首的絡腮漢子揚了揚手中的棍子,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我迷糊了。」大妞轉向二妞問道:「二妞,林得壽是咱爹嗎?」。
「姐,咱爹還在柳村旮旯溝地底下躺著呢,咱爹叫林得福,你這都忘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又不是我們欠的錢,你們哪來那麼足的底氣問我們要錢?」大妞這才轉向那伙人問道。
大妞走下台階,走到那絡腮鬍子面前,道:「可否把這欠條給我看看?」。
絡腮鬍子的漢子猶豫,難道她還識字?
大妞看出他的猶豫,不由得激將他:「莫非你還擔心我撕了,你們這麼多兄弟是吃素的啊?還怕我一個小姑娘。」
那漢子把欠條拿了出來,給她幾個膽她也不敢。就算她識字又怎麼樣,爺就是明著訛你,你又能怎麼的?
大妞接過絡腮男人手中的借條看了看,退開兩步安全距離:「這白紙黑字上寫著是林得壽欠你們的錢,你們不找他要,不找他媳婦要,跑到這來算怎麼回事?還有,他分明欠你100兩銀子,你為什麼要訛我是200兩?是覺得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嗎?」。
大妞看著圍觀的眾人的時候已經滿眼含淚:「各位街坊可能並不知道我,我們一家才搬來不久。我們是柳村的村民,可一個多月前,就是我這二伯母,林得壽的媳婦余氏一把火燒了我家的房子,讓我們無家可歸。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余氏和她女兒合謀將我賣給人家做丫鬟,這事情被我拆穿,惹得她女兒被小姐罰,余氏要給她女兒出氣!而我爹也是因為幫林得壽還賭債,寒冬臘月的上山打獵,摔下山崖而死的。就因為他們一家,我們成了孤兒寡母,我們一直忍讓,卻不想他們恩將仇報甚至於致我們家於死地。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親戚?我們早就他們火燒我們房子的時候指天發誓恩斷義絕了。這是柳村都知道的事情,大家隨便一問都知道。可大家看看今天這林得壽又乾的是什麼事情,是想逼死我爹之後再逼死我們孤兒寡母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