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好好，我不笑了」大妞伸出一隻手擺擺：「等我喘口氣再說」。

    「你叫什麼名字？」

    「你管爺叫什麼名字呢，你想知道，爺還不告訴你」。

    「那我還是叫你絲綢男吧」大妞眯著眼睛打量：「我們是不是見過，我咋覺得你長得那麼熟悉呢？」

    「等等」絲綢男也仔仔細細打量起大妞：「我也覺得你很熟悉，在哪見過呢？」絲綢男一邊嘀咕一邊繞圈，猛的雙手一拍，指著大妞道「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賣我一百文一斤蘋果的無良小販！」

    「什麼叫無良小販？是你自己要買的好不好」大妞拍掉他的手。

    「你識字？」絲綢男忽然轉換了話題。

    大妞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堂妹是哪個院子裡的？」

    「是伺候朱大小姐的」大妞警惕的看著他：「你可不要找她麻煩，我只是來看看她，若是不行，我現在離開就是了」。總歸是一家人，大妞還是不想給別人惹事，畢竟林小花又沒招惹過她，她這個人不喜歡歸不喜歡，恩怨還是很分明的。

    「沒事，就是問問。」絲綢男隨口說道，眼睛卻一直盯著大妞。

    大妞被他看得羞紅了臉，不管哪個年齡階段的女人被一個美男不眨眼的盯著也會害羞的對吧。大妞給自己找足了藉口，剛要說話回去，絲綢男就轉身走了。

    「記住，我叫朱子宇」。

    （忌詩有話說：俺實在是寫不出描寫美男和府邸景物的句子，心裡那個汗啊，親們可不要介意。總有一天，俺一定會隨手寫出美男一籮筐，府邸一排排，你們等著俺發光發熱吧。

    ***弱弱補充一句：我不是推銷燈泡的。）

    ☆、第二章 破局

    大妞原路返回，心裡不禁得意，看吧，我還是沒迷路。

    不一會兒，林小花回來了，看她乖乖呆著這裡沒動心裡倒是很滿意。聽話的人才好拿捏，便好聲好氣的說道：「大妞姐，跟我去見見大小姐吧」。

    「大小姐見我幹嘛啊？」大妞奇怪，自個又不在朱府當差，見自己幹嘛，是看在林小花的面子上？剛想到這裡，大妞就搖頭，林小花怕是還沒這個分量。

    「你要在府里呆幾天，小姐認識清楚了，也不會有人拿你當丫鬟啊」林小花在前面帶路，頭也不回的說道。

    大妞也覺得有理，剛不是被人認為是丫鬟了嗎？

    兩人穿過走廊，花園，水榭，幾個轉彎，大妞都被轉糊塗的時候，林小花說：「到了」。

    大妞跟著進屋，只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姑娘端坐在正房。

    林小花快走幾步，來到那姑娘面前行禮：「大小姐，人帶到了」。

    朱大小姐揮手，林小花站到一邊。

    大妞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朱大小姐」。

    「翡翠，這就是你的堂姐，林……」

    「林大妞」林小花趕緊補充。

    「嗯，大妞，看上去倒是個伶俐的，多大了？」

    「回小姐，十三了」林小花趕緊替大妞答道。

    「嗯」朱大小姐應了聲，端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浮沫，淺飲了一口，才道：「年齡也合適，就是這規矩還得好好學學」。

    林小花趕緊拍拍馬屁：「小地方來的村妞，怎比得大小姐的做派，還望能跟在大小姐身邊，學得一二呢」。

    大妞迷糊，兩人在說什麼？為什麼她感覺不太好呢。

    「你倒是會說話」朱大小姐看了林小花一眼，誇了一句。

    「小姐謬讚」。

    「大妞，這名字也太土氣了些」朱大小姐的手指沒意識的敲著桌面，半晌道：「就叫明珠吧，做個二等丫鬟，要是表現好再提就是了」。

    大妞聽出不對勁了，趕緊說道：「朱大小姐，我可不是進府當丫鬟的，你這是何意？」

    「嗯？」朱大小姐疑惑的皺眉：「你不是賣身進府的嗎？」

    「我是進府探望林小，不，翡翠姑娘的，什麼時候賣身給朱府了？」大妞答道，眼睛卻看著林小花。

    朱大小姐看著林小花：「翡翠，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堂姐是進府做丫鬟嗎？」

    林小花忙點頭：「是的，小姐，她自願簽的賣身契，賣身契已經在管家那裡了。」林小花說道，趕緊眼神示意林大妞：「大妞姐，小姐賞識你，你還不謝恩？」

    「謝你個大頭鬼啊」大妞算是明白了，自己被擺了一道。不過自己根本就沒簽賣身契，也不怕。

    「我什麼時候簽賣身契了，賣身契在哪呢，拿出來我看看。」

    「大妞姐，是你不願大寶沒辦法念書，才自願賣身到朱府的，你忘了？」小花趕緊示意。

    「笑話，我就算沒錢供大寶讀書也犯不著進府當奴才。我好好的入奴籍，我又不是吃飽撐了」大妞氣憤的說道：「你在我背後搞什麼鬼？」

    「翡翠」朱大小姐的話里警告意味很重。

    林小花趕緊跪在地上，道：「小姐，我沒有說謊」轉頭又看向大妞「大妞姐，是你自願賣身。說沒有門路，才讓我求求大小姐，在大小姐身邊謀個差事，怎麼現在如此不講理？」

    不等大妞開口，林小花又說道：「你的賣身契還在管家那裡，你是奴婢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還不如求求大小姐，給你個體面的差事」。

    「體面，當丫鬟又什麼體面的？」大妞怒極反笑：「把賣身契拿來我瞧瞧」。

    「翡翠，去」。朱大小姐開口，她也想知道怎麼回事。這該死的奴才，要是敢算計到她頭上，我看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大妞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她倒要看看，這沒有的事情怎麼變有的。

    不一會兒，朱子宇卻先來了。

    「大哥」朱大小姐起身行禮。

    大妞也起身點頭：「朱少爺」。

    「原來你在這裡啊」朱子宇說道：「你在我妹妹這裡幹什麼？」

    「大哥，你們認識？」朱大小姐開口。

    朱子宇點頭。又轉頭沖林大妞問道：「你不是說你來探望你堂妹的嗎，怎麼會跑到我妹妹這裡找她？」

    朱大小姐開口：「我的丫鬟說林大妞想在我面前謀個差事，就帶過來。可林大妞說自己並沒有，但管家手上有她的賣身契」。

    林大妞也道：「我也想知道這子虛烏有的賣身契怎麼會到你們朱府管家手上。」

    「你要進府當丫鬟？」

    林大妞翻了個白眼：「朱少爺，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根本就沒賣身，這賣身契到底哪來的？」

    朱子宇這下明白了，雙手一攤：「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林大妞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又坐下。他也坐了下來，有丫鬟立即上了茶。

    「給她也上一杯茶」朱子宇對身邊的丫鬟吩咐。

    大妞挑眉，這人還不錯嘛。

    又是一會兒，林小花帶著管家來了。兩人趕緊行禮。

    「行了，把林大妞的賣身契拿來我瞧瞧。」朱大小姐不耐煩的說道。

    林小花趕緊將賣身契交到朱大小姐手上，站到一邊，狠狠的盯了大妞一眼。

    大妞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敢耍我，有你的好果子吃。

    「林大妞，我看了，你的賣身契沒有任何問題。」朱大小姐開口。

    「朱大小姐，能否給我看看？」大妞問道。

    朱大小姐示意林小花，林小花心裡鄙視，你還識字？你就裝吧。手上卻沒有耽擱，把賣身契送了過來。

    大妞一看，內容如下：

    今有女林大妞，朝瀾十三年冬月十二生人，自願終身賣身為奴，售價五兩。立契人的地方按了一個手印。

    大妞把賣身契往桌上一拍，「這賣身契不是我簽的。」

    「林大妞，要是所有簽了賣身契的人都這樣反悔，那衙門是幹什麼的？」管家倒是不懷好意的開口。

    「你先別說話，這裡還有你的事情呢」大妞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大小姐也看過，賣身契其他的地方都能造假，關鍵就是這個手印，對不對？」林大妞問道。

    「的確如此。」朱子宇也拿起看了看答道。朱大小姐也點頭。

    「那麼要知道這個是不是我的手印，我們再試一次不就是了？」

    「大妞姐，你賣身不過是為了大寶讀書，你可不能得了銀子又反悔啊，你的賣身契可是在衙門裡記錄在案的」林小花急急的說道。

    「銀子？哪來的銀子？我林大妞這輩子才值五兩？」大妞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認為我家連五兩銀子都沒有嗎？」

    大妞把手往懷裡一掏，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就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妞轉了一圈，讓每人都看清楚。「現在你們還認為我會為了五兩銀子賣身嗎？」

    「那可不能這麼說，萬一是你剛剛偷的呢？」林小花不甘心的說道。

    「偷的？我就在你屋裡和大小姐這裡待過，大小姐可以作證我並未離開這裡半步。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在你屋裡拿的了？那麼你跟我說說，這二十兩怎麼來的？」大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林小花被說得啞口無言，她一月的月錢才八百文，這幾個月滿打滿算也只有四兩，這二十兩萬不可能是自己的。自己說不出出處，那只能說明是自己偷拿的了。可她怎麼甘心，原以為林大妞只是個沒見識的村妞，自己先嚇她幾句再在大小姐面前給她撈個好處，她一定會感激自己，現在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我也想知道這丫頭怎麼解釋。」朱子宇也說道。

    「我，我……」

    「進府這麼久還不懂規矩嗎？主子面前怎麼能自稱我？」朱大小姐也發難了。

    林小花嚇得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請大小姐原諒」。

    「妹妹，我們在問這二十兩的來源，不是你這丫鬟的嗎？」朱子宇神情輕鬆的端起了茶杯。

    朱大小姐瞪了林小花一眼，林小花嚇得趕緊低頭。「當然不是」

    「那麼你給我說說，這是不是林大妞的銀子呢？」朱子宇把槍頭轉向林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