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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53:12 作者: 從南而生
    那蝴蝶金簪上鑲嵌著各色寶石,十分精緻,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豬油蒙了心的東西,這東西何等常見,如何能證明是皇后娘娘所有!」張嬤嬤罵了一聲。

    「嬤嬤看仔細了。」說話間,紅雁將蝴蝶金簪翻轉開來,上面竟然落了一個小小的「顧」字。

    「證據確鑿,娘娘還要抵賴不成?」紅雁神色悲傷的說道:「身為奴婢,生死本就在主子一念之間,只是娘娘這般言而無信,奴婢不忿!」

    紅雁本以為此物拿出來,顧雲舒便會慌亂起來,哪知道她神情僅僅是有些怔愣。

    「陛下,三月前端午晚宴,臣妾不慎遺失此物。」

    顧雲舒話音剛落,趙才人便道:「娘娘說遺失便遺失了嗎?」

    顧雲舒神色有些悲傷,開口道:「這金簪確實是我的,但卻是家中祖母贈與亡母的聘禮之一,亡母閨名彩蝶,因而祖母特地命人打造了這隻七寶彩蝶簪,亡母的遺物本就不多,我豈會拿來行此骯髒勾當。」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就連趙才人都愣住了,若真是亡母遺物,確實沒有拿來做信物的道理。

    唯獨柳賢妃挑了挑眉,似無意一般開口說道:「既是娘娘亡母所留,這般重要之物,遺失之後怎麼不見娘娘尋找?」

    顧雲舒看了她一眼,說道:「三個月前,許貴妃在坤寧宮外多站了一會,本宮便被陛下禁足十天,如何還能大招旗鼓的尋找。」

    柳賢妃聞言,看向邵瑜,顧雲舒這般揶揄邵瑜,邵瑜竟然絲毫不見生氣,柳賢妃心底一突,總覺得自己似乎低估了皇后在皇帝心裡的地位。

    邵瑜輕咳一聲,道:「皇后向來行事低調,興許這般才讓人鑽了空子。」

    柳賢妃見邵瑜站出來替皇后背書,心下暗道一聲大勢已去,但仍舊有些不甘心,便朝紅雁使了個眼色。

    「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奴婢卑微之身死不足惜,今日便以死明志!」

    說話間,紅雁直直的往柱子上撞,而早有準備的趙六福,他身旁的小太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敏捷姿態撲了上去,攔住了紅雁。

    「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將罪責推到本宮頭上,如今又想要通過死無對證來構陷本宮嗎?」顧雲舒問道。

    她說話依舊不徐不疾,但此時占了上風,儼然是一種十分有底氣的姿態。

    「將人押下去,著慎刑司嚴審。」邵瑜說道。

    顧雲舒又朝著趙才人說道:「趙才人,你失了孩兒,本宮明白你心中的痛苦,可如今儼然是有人以你的胎兒來構陷本宮,你放心,宮中發生這樣不明不白的惡事,本宮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趙才人原本認定皇后害了自己,如今這想法搖搖欲墜,自然不會再死拉著不放,反倒因為今日誣陷皇后,心下忐忑不安,生怕找來將軍府報復。

    邵瑜見顧雲舒安撫眾人,便在一旁安心等著,待妃嬪們全都散去之後,邵瑜方才問道:「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臣妾這段時間管理宮務,力有不逮,才會出現如此差錯,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臣妾只盼著慎刑司的人能從宮人們嘴裡挖出點什麼來。」

    邵瑜道:「出現這種事也不是你想的,別人有備而來,千防萬防也是防不住的。」

    「那臣妾該怎麼做?還請陛下教我。」顧雲舒有些無助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有人在陷害你,那麼陷害你的人是誰?陷害你有什麼目的?」邵瑜試圖引導顧雲舒的思路,他有一種在手把手教她宮斗的錯覺。

    顧雲舒一愣,喏喏道:「臣妾以為那幕後之人,是想要謀害趙才人腹中胎兒,順便拉臣妾出來頂缸……」

    邵瑜嘆了口氣,這人心裡還想著自己是那個小透明皇后呢。

    「若真是順便,今日怎麼會鬧出那麼大的陣仗?似乎恨不得當場將你的罪名落實才好,趙才人固然被人拿了當槍使,但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在拿她當槍使?又有誰有這樣的本事在背後攪風攪雨?」

    邵瑜接連發問,顧雲舒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腦子更加混亂了。

    「難道是許貴妃?」顧雲舒小心翼翼的覷著邵瑜的神色,不太確定的問道。

    邵瑜皺眉。

    顧雲舒立馬改口,道:「柳賢妃?」

    邵瑜繼續皺眉。

    「順妃?」顧雲舒又道。

    「你當猜謎題呢。」邵瑜沒好氣的說道,但見顧雲舒跟個怕做錯題的小學生一般,也不好再繼續逼迫她。

    「許貴妃如今被禁足,清揚宮外有人看守,她行動不便,要做這樣的事不太容易,且她真這般做,能有什麼好處?將你拉下去了,難道朕還會將她放出來不成?這可不是一個此消彼長的局面。」邵瑜確定了,自己真的是在手把手教她宮斗。

    顧雲舒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開口道:「順妃娘家敗落,時常送銀子出宮接濟親人,沒有銀子,想來也做不成這樣的事情,且這樣做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

    邵瑜點了點頭,顧雲舒的思路其實是正確的,後宮中只有三個高位妃嬪,其他妃嬪哪怕要謀害皇胎,為了避免多深波折,也不會將皇后牽扯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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