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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53:12 作者: 從南而生
邵瑜倒顧不上生氣,反而問道:「究竟是張遠一個人這般說,還是旁人一起說的?」
邵大郎氣呼呼的說道:「我問了,張遠說也是別的舉子告訴他的,說起來我就來氣,那日宴席你沒接受那花娘,這也成了你不舉的作證了!」
邵瑜:……
這外面傳的有模有樣的,要說跟鄭潭沒關係,邵瑜還真就不信了,那日草廬見到的人明顯就是鄭潭,連聲音都一樣,只不過他既然不認,想必是已經改名換姓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張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沒事,些許風言風語罷了,最終我們還是要在會試一較高下的。」邵瑜說道。
邵大郎聞言立馬點頭,道:「你說得對,他們肯定是因為學問不如你,這才胡言亂語!」
邵瑜怕邵大郎聽多了這些話,猜到自己得的是什麼病,便道:「這些風言風語,並不能傷及根本,大哥就別聽了,臨近考試,聽多了容易氣壞身子。」
邵大郎立馬點頭,道:「我懂了,他們胡言亂語,就是想要害你,你若一直想著這事,一直生氣,只怕會試都沒心情了,這些小兔崽子太壞了!」
「對,所以大哥別管這事了,真生氣了反倒如了他們的意。」邵瑜又勸了一番,終於讓邵大郎徹底放下這事。
邵大郎陪同入京,除了照顧邵瑜,也沒有閒著,京城裡機會多,邵大郎每日裡也總要出去跑一跑,他性子不夠機靈,但勝在勤奮,索性天道酬勤,他還真發掘出來一點上級。
他走街串巷的時候,聽說西城有一戶人家的媳婦,織布又快又好,因為他在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便多留心了幾分,而後得知這人家織布效率比旁人高出三成來,他就頗覺詫異。
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上門打聽人家小媳婦的事,但心裡多半猜著,這人應當是對織布機做了點什麼,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改善。
他將這消息帶回來給邵瑜,邵瑜也慎重了起來,這人家若是真的改進了織布機,那其中的利益自然不言而喻。
升斗小民自有其局限性,僥倖改進了織布機,也都只想著自己能織布比別人快,卻想不到旁的上去,而商人就不一樣,總是再蠢笨的商人,也有著良好的嗅覺。
邵瑜也覺得此事大有可為,可這麼大的利益,邵大郎如今勢單力薄,也根本吃不下,不過,做一個二道販子還是可以的。
邵大郎按照邵瑜教的,刻意接近了那戶人家的男人,說來也巧,那戶人家的男人好酒,酒後什麼都吐出來了。
邵大郎終究是個厚道人,哪怕得知了對方在織布機上做出的改動,最後還是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了對方的織布機,也約定了要保密。
這五十兩銀子,已經差不多是他手頭上能動用的所有資金了。
緊接著,邵大郎在幾番打聽之後,選擇了京城最大的布莊----錦繡布莊,將這改進後的織布機賣出了三百兩銀子。
錦繡布莊是梁王世子的產業,又養著不少織女,織布機的改動帶來的成效十分顯著,很快便引起梁王世子的注意,那做主買下織布機的管事,因此也受到提拔。
轉眼便到了會試之時,會試流程與鄉試差不多,只是邵瑜第一場考完回來歇息,卻見到一個面色大變的邵大郎。
「小弟,小風不見了!」
第16章 農門狀元(十六)
邵瑜又細細問了一番,得知小瘋子離去前,似乎神色十分清明,不像是瘋了的模樣,他跟小瘋子一起住了幾日,心下便隱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小瘋子並不是瘋子。
如今這人悄無聲息的離去,似乎更驗證了他確實沒瘋,只是邵瑜也想不明白,對方為何要裝瘋,難道就為了躲避那一百兩銀子的診金?
邵瑜又在自己的書房中,發現了小風留下的一封書信,信中只道他見到家中人了,因家裡有急事,不方面與他們告別,讓他們不必尋他。
邵瑜這才徹底歇了出去尋找的心思,歇息一日,再次入了貢院參加第二場考試。
一連數天,因著初春天氣寒冷的緣故,不少人得了風寒感冒,每場都有學子被人抬出去,邵瑜三場下來,饒是沒病,也覺得累的夠嗆,在家中狠狠睡了一日,這才起身。
邵大郎是個閒不住的,賣掉織布機後,他再去城西,便多長了幾個眼睛,先前的織布機夫婦也搬了家,似乎是怕邵大郎後悔找他們要銀子,退掉了租賃的房屋,回了鄉下老家。
邵瑜也沒有出門交際,他如今身上還背著「不舉」的名聲,出門了也懶得跟旁人解釋,他在家中閉門不出,試著匯總分析歷年來會試考題,想要做一份總結。
花了半月功夫,他成功將這份總結編纂成一冊書,而他的會試成績也出來了,雖然未能得一個會元,但也中了第三名。
而殿試大多只排名次,很少落榜考生,邵瑜的進士已經十拿九穩,心態不免放鬆下來。
他將編纂好的書送到了城中最大的書局,因著會試第三的名頭,書局倒是給了個不錯的價錢。
「那人是誰?」永安公主掀起馬車帘子,一眼看到青衫書生嘴角含笑走了出來,對方容貌俊秀,眉目舒朗,短短一面便有忘俗之感。
很快,公主府的下人便從書局之人口中打聽了出來,待聽得此人是會試第三,公主心中便是一喜,道:「沒想到竟也是個才華橫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