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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41:23 作者: 夢裡閒人
許櫻拉著楊氏的手,向後退了好幾步,她沒想到董氏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原先四叔、四嬸順當的時候,也是有名的相敬如賓好夫妻,一旦情形不好了,就是這般的互相撕咬折磨,許櫻從心裡往外升出一股快意來,想想自己上一世的悽惶他們的得意,再瞧一瞧這一世他們的下場……可她剛覺快意,就覺得母親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她瞧見母親難過的臉色,心中一凜……
「娘……」
楊氏微搖了搖頭,許櫻這性情楊氏清楚得很,她沒把許昭業夫妻當親人,八成是當成仇人,可在旁人眼裡這兩人就是她的長輩,她四下瞧瞧,見無人注意,這才鬆了口氣。
許國定聽到了信兒,只覺得胸口發漲喉中一甜,竟似是要氣得嘔血一般,許家怎麼這般不太平,竟出了謀害親夫之人!
「快!快去請大夫!把四奶奶捆了關到柴房裡去!」
隨從一愣,見許國定難看的臉色,也只得依從了,低頭往外跑了出去。
大夫沒到許家之前,只聽說是有人受了傷,血流得止不住,並不知實情,當到了許家一看躺在床上流了半床血的竟是許家四爺,那腰上還扎著半隻剪刀,心道這八成是家事了,除了女子哪有用剪刀做兇器的,心裡犯著嘀咕,卻不敢怠慢,仔細查看了傷口,這一刀插得很深,怕是傷到了髒腹,他心裡念叨著怕是人沒救了,又瞧瞧這周圍的人,並不見捕快蹤影,怕是自家人所為,許家是大明府數一數二的權貴人家,若是卷進什麼事就不好了。
「還請大夫盡力替我四弟診治啊。」許昭良說道。
大夫眉頭緊皺,「非是老朽無能,這一刀扎得過重了,老朽不敢撥刀啊。」如今有刀攔著,血不能噴濺,若是刀被撥了出來,血流如注,怕是這人命就沒了。
「若是您老不成,這大明府還有誰有這本事?」
那大夫搖了搖頭,「大明府並無專擅外傷之人,老朽也只能替他暫止了血……」
正這個時候許國定忽然說道:「那三清觀不是養著武家的孩子嗎?有人傳說不止是武家的孩子,還有武家的數位無子無女的家將,他們怕是有會治外傷的。」自從武家無緣無故的送了禮來,他就刻意查探過了,武景行是被大隊的親兵帶走的,原先沒人知道是什麼回事,他走之後一下子多了無數傳聞,其中一條就是這麼說的。
「我上山去看看。」五爺許昭燾說道,他想了想又道,「那些道士雖與四哥相熟,卻也是無利不起早的,我若不帶銀子……」
許國良瞪了他一眼,心道這般時候了還想著從家裡摳銀子,這老五實在不像話,聞氏卻沒有什麼廢話,「我讓翠曉跟著你,拿著我的荷包一起去帳房支銀子,兩百兩夠嗎?」
許昭燾笑道,「夠了!自然是夠了!」
許櫻遠遠的站著,瞧著這鬧劇,忍不住冷笑,眼睛一轉卻看見抱在一起哭的許榴和許桔站在門外,要說四嬸夫妻她不可惜,許榴和許桔她卻……
她悄悄的出了屋門,到她們跟前,「你們放心,四叔吉人自有天相……」
「我娘被關到柴房裡了。」許桔哭道,「若是我爹沒了,怕我娘也要沒了……我……」她現在後悔了,她寧可真嫁給三寸丁,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不甘心鬧得家破人亡。
許榴摟著妹妹,心裏面雖也有埋怨,更多的是憐惜,妹妹比自己強,知道替娘出頭想法子,不似自己,瞻前顧後的,總想著糊裡糊塗的把事情混過去,「娘都是為了我們好。」
「可是爹……」
許櫻咬了咬嘴唇,「出了這樣的事董家不能不出頭,你娘的陪房可還有在的?讓他們趕緊上山傳信給董家表哥。」
「董家表哥回家預備春闈了。」
「那就叫人快去董家!」
作者有話要說:唉……我說我忙著脫光,腦子被那些亂糟糟的事搞得一團亂……今天才能夠安靜的好好寫文,大家能理解嗎?雖說在網上寫著原創,還是擺脫不掉現實中的壓力,嘆氣……
☆、97武景行景
楊氏和許櫻回了自己的小院,依舊是關門閉戶,只派人聽著外面的動靜,若是不管許昭文是沒了還是被醫好了,都要趕緊的來告訴她們。
楊氏又開始了對許櫻的說教,「你四叔縱有千般錯處,那也是你父親的親兄弟,是你的長輩,他若是不成了,你日後也得不著什麼好處,你不喜他,我也不喜他,可盼著他不好就成了,卻不能盼著他死。」
「他好與不好,都是他的命,如今他已然害不到我們母女了。」可要她替許昭文傷心,她做不到,她的性子早已經養成了,就算是這些年以母親身邊,也沒辦法更改。
「在你夢裡,你四叔、四嬸、祖母、許家的人,真是傷你傷得狠了吧。」楊氏說道,許櫻越是冷淡,楊氏越是忍不住想在許櫻的夢裡她都遭遇了些什麼,肯定不止她說的那些那麼簡單,可她又不敢深問。
「總之我與娘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許櫻依著楊氏說道,像是對許榴、許桔,甚至是許梅,舉手之勞的事她不會不幫,可要說再下別的大力氣去幫,她是不會的,就連幫助六叔和六嬸,為的都是利益交換,她不管是不是要嫁人,母親總要留在許家,六叔和六嬸要比別人可依靠得多。
錢必成坐在客院裡,頗有些坐立不安,錢家也不是什麼窮到揭不開鍋的人家,家中自有三十畝旱田,在村里也算是小康之家,他也被家裡人供著頗念了些書,可要說考秀才、舉人卻是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