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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41:23 作者: 夢裡閒人
梅氏只知道自己這一胎生得險,沒想到這其中有這樣的曲折,更覺得金裸子燙手了,「這金子咱們不能收,二嫂寡婦失業的夠可憐的了。」
「咱們不收倒要讓二嫂傷心了,你且收著吧,找機會把這禮還回去就是了。」許昭齡說道,過了洗三禮父親也好母親也好,甚至是老祖宗都要找他問清楚這一
路上的事,他撿著對許楊氏有利的說也就是了。
其實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事,許國定和唐氏早就找跟著許昭齡的人問過話了,心裡都有數,聽許昭齡講無非是想要核實一下,唐氏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盤算自然不能當著許國定的面說,但有一宗她是一定要問的:「那個通房懷的真是你二哥的孩子?」
「我二哥是二月十九沒的,那孩子現在六個多月,應該是沒差的。」許昭齡說道。
「未過了明路的通房,誰知道有沒有跟人勾搭成奸,這日子趕得也太巧了……」唐氏說道,梔子死了她當然一口咬定孩子是許昭業的,給許楊氏安一個善妒不容人的罪名,梔子如今活著,她倒要質疑血緣了,這就是人嘴兩張皮,怎麼說怎麼有理。
「這事兒我也是不信的,櫻丫頭總不能撒謊吧?她不過是六、七歲的孩子……」許昭齡就把許櫻講的故事又講了一遍,「二哥當時說看完水情就跟二嫂講,前後日子這就對上了。」
許國定聽了連連點頭,「嗯,老二媳婦是知書答禮的,這種大事她心裡肯定有成算,昭業有了一點骨血在世上也是好事,夫人你可要好好照應著。」
「是。」許國定在這裡拍了板了,這孩子的合法性至少暫時不容質疑了,唐氏心裏面再恨許國定偏心也得忍了,「那丫頭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孫子,如今解了心頭的疑惑,我一定會好好照應的。」
「還有昭業的喪事,外面的事不用你管,內宅的事你要辦好,要請的人一定要請到了,昭業是為國捐軀的,雖說朝廷沒有旌表,也要體面發喪。」
「是。」唐氏心裡就算吃了顆蒼蠅,也得把這蒼蠅咽下去。
「還有媳婦身邊的人,我瞧著單薄,櫻丫頭身邊竟只有一個婆子,連個丫鬟都沒有,我瞧著不像。」
「是。」這事兒唐氏倒是不反對,許昭業她是知道的,自小就是個有心計的,要說這些年做官一文錢都沒攢下那是騙人,不摸清許昭業的家底,她是寢食難安。
許國定交待完這些事就走了,留下唐氏細嬸許昭齡,「她到底帶了多少銀子?那幾輛馬車裡都有什麼?你二哥留下多少家業?你摸清了嗎?」
「二哥在遼東的時候官聲不差,不是那些刮地皮的官員,他又年輕,上面又有上官盯著,人情來往冰炭兩敬哪一樣不得花錢,二嫂手裡能有多少錢啊,再說我一個做小叔子的,總不能跟嫂子細掰扯錢的事吧。」許昭齡最不想聽的就是母親問這些事。
「我就知道你是個沒成算的,我這麼算計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弟?早知道不如派你大
哥去了。」唐氏私底下都是叫許四爺老大的。
「他不是怕沾上穢氣嗎?」許昭齡翻了翻白眼,自己的那個哥哥實在是拿不出手,「母親,你不用算計這些,你的鳳冠霞披自有兒子給你賺。」許昭業考中兩榜進士,自然是已經給唐氏賺了鳳冠霞披,可唐氏披著庶子掙回來的鳳冠霞披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更不用說許昭業還趁機把自己的母親從姨娘給抬成了二房,簡直是打唐氏的臉。
「你就是嘴甜,你要是真有了出息,我這半輩子的苦也沒算白受。」唐氏說道,「你要知道,咱們全家只有咱們你們兄弟和你們妹妹算是親兄妹,別人都是外人,你這胳膊肘啊,不能往外拐。」
「母親,我二哥死都死了,我爹現在也好了,你這裡有再多的仇,也該放下了。」
「放下?我拿什麼放下!我憋屈了半輩子,憑什麼讓我放下?」唐氏說道。
「可你又能如何,二嫂現在是孤兒寡母,真出了什麼事,你跟我父親之間的情份……」
「我有你們就夠了,我要他的情份幹什麼!」唐氏恨聲說道,「她風光的時候還沒你呢,你不知道我的苦!我瞧著那許櫻,硬生生像了她那個賤貨奶奶,若是瞧著她得了好,我這輩子也心不安。」
「母親!」許昭齡身為兒子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勸了,這妻妻妾妾的就是一本爛帳,他雖覺男子三妻四妾沒什麼,父親早年也確實寵妾滅妻太過了,如今雖然改了,可那根刺還在,母親放不下也平常,他總不能去父親面前舉發母親吧?只能暗地裡護著二嫂母女,不讓母親得計,讓父母親老了老了再生嫌隙。
「好了,我自有分寸。」唐氏說道。
許昭齡告了罪走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唐氏身邊的一個丫鬟就進了屋,「給太太請安。」
「得喜,你弟弟怎麼說?」摸清許楊氏家底這事,唐氏自不會只指望許昭齡一個人。
「我弟弟說二奶奶有一個黑漆的小匣子從不離身,若有東西,就在那匣子裡呢。」得喜說道。
「嗯……」唐氏點了點頭,「你妹子今年有十一了吧?」
「回太太的話,整十一了。」
「讓她進府吧,我派給她一個好活。」
「是。」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看文看入迷了,忘了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