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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36:09 作者: 糖煮刀片
羞澀道:「五百兩。」
「什麼?五百兩!?」季曉光抓住他的手腕,盯著這五根手指頭成了鬥雞眼。
鑫鑫客棧一天的營銷都不到五百兩,許自盈還真會找冤大頭。
但若不是因為季曉光,沈連庭也不會明知卻被坑。
他這般想著,頹然倒回床榻上,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知花了沈連庭多少銀子,若他像許自盈這樣有經商頭腦多好。
可他除了會鑄點小玩意,連個像樣的金手指都無,不然隔天去大街上打鐵賺錢算了。
反正銀子早進了許自盈腰包,他做出一副安慰像,拍了拍蔫在床上的季曉光:「既然錢已經花出去了,全當去旅遊,哥哥帶你參觀我家。」
季曉光面無表情,斜眼看他:「你這話放在21世紀,出門會被打死的。」
許自盈哈哈大笑,直說隨便打。
燕候府怎麼說都是高門貴府,但亭台樓院之華美,的確超乎了季曉光的想像。
因他下轎子時已經暮色四合,天上揚揚細雨,漆黑的夜裡石燈連綿,許自盈便命下人撐傘直接將他請到屋裡了。
雖只走了一段路,彎彎繞繞提著幾盞花鳥紗燈領路,但府內寬闊的景象還有遠處的假山流水、山丘樹林依舊依稀可見。
單是看了些鳳毛麟角,季曉光禁不住感嘆:「許掌柜,燕候爺簡直就是富豪中的富豪,你幹什麼非要自己開酒樓?」
走過一處處雕樑畫棟,著實氣派富貴,許自盈輕笑,憐憫地看他一眼,慈祥道。
「傻孩子,自己賺的才是踏實錢,男人說到底靠不住,你就不為你的未來想想?」
季曉光毫不領情,撅嘴道:「我要賴著沈連庭一輩子……他會養我的。」
許自盈也不在意,避開下人悄聲道:「連睡都沒有睡過,你拿什麼資本賴人家一輩子?」
季曉光不自在地嘴硬,眼睛瞥向別處:「誰說沒有,我們晚上就是睡在一起的……」
許自盈「嘖」一聲:「純睡覺?」
「那,那還怎麼睡?」
許自盈:「……」他再次犯罪。
待到將季曉光領到早已備好的客房,準備好果子糕點,遣退下人,許自盈深吸一口氣,由衷道。
「曉光,六殿下也是個正常男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對你不一般,整日坐懷不亂除非他是柳下惠,不然怎麼可能忍得住。」
季曉光像被點醒了一星半點,從前他稀里糊塗地過日子,性命無憂便好。
如今回想,沈連庭他雖有龍陽之好,卻從未對他做過僭越之事,也沒有過別人……
兩人同時陷入沉思,片刻許自盈仿佛如夢初醒:「六殿下不會不行吧。」
這對於男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季曉光忍不住道:「不可能,沈連庭他早上……就,正常男人的反應他都有……」
自個兒說完老臉一紅,在燭火照應下尤為明顯。
「那六殿下只把你當弟弟?」許自盈仿佛在討論極其嚴肅地話題。
沒理由心裡一空,雖然這是季曉光最想要的關係,但在他潛意識裡面,總有一個聲音在說:不是這樣的。
見季曉光眼裡掩飾不住的失落,許自盈托腮想,這小子明明就是喜歡六殿下,怎麼就不開竅呢?
情感許顧問幫他出了個損招:「不如你哪天試試,只要跨出這一步,六殿下是什麼心思不都知道了。」
都已經說到這步,許自盈看他花了這麼多銀子的份上,附贈輕輕對季曉光耳語幾句。
而季曉光越聽臉越紅,從白皙的脖頸蔓延到臉上,最後在頭頂和會,等到許自盈說完,季曉光拍拍自己的臉,仿佛頭頂在冒煙。
許自盈看著鋪好的被褥,關好門窗:「俗話說得好實踐出真理,你不去做,怎麼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
季曉光頭腦靈活,一學就會,許自盈直截了當地點撥後,也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了。
含混地應了兩聲,坐在圓椅上瞅著眼前的玫瑰酥發愣。
他真的喜歡上沈連庭了嗎?那沈連庭是何想法?
他不知道。
到底是自作多情,還是……
季曉光沒有談過戀愛,二十年了也未喜歡過什麼人,他或許懂得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卻不知那人是否心裡也有他呢。
腦子突然冒出羞|恥的念頭,如若沈連庭也喜歡他,那為什麼從不……
泄氣般地輕嘆,閉上雙眼睫毛都在顫,他把臉埋進臂腕,胡亂地想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餵。」不知何時,許自盈走過來,彎腰瞅他:「瞧你這小臉紅的,想什麼黃色廢料呢?」
季曉光摸摸臉,梗著脖子故作自然:「我沒有。」
許自盈也不逗他:「有沒有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端一盞藍花鳥的烤瓷燭台,穩步移到大榻的矮几上。
可容納幾人的大榻以鋪好兩床褥子,床頭上香爐正裊裊冒著青煙,薰香暖馨,配這欲來風雨的夜十分應景。
季曉光問他:「你要幹嘛?不會真的一陪到底吧?」
許自盈咬文嚼字:「秉燭夜談。」
季曉光看他這高挑細腰的身段,只裹了一件輕薄的中衣,在燭光映襯下麗色更甚,暗想這燕侯爺還真是有福氣。
打趣般地道:「怎麼?你家侯爺捨得讓你陪我【閨中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