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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36:09 作者: 糖煮刀片
季曉光忍俊不禁,覺得沈連庭一本正經的說帶他算命有些好笑,又偷偷對飛奴擠了擠眉毛,意思說看吧,殿下都信,你還說我迷信!
飛奴無奈地搖搖頭,行了禮告退,舉著一隻臘腸手走到門口,趁著沈連庭沒注意,對季曉光吐了吐舌頭,跑了。
沈連庭命梟鳥把藥端來,說他今日該喝藥了。
間隔了幾日,這算是季曉光第二次喝藥,不過那種苦澀的味道想想還是讓人皺眉。
他又讓人新添了壺茶,從錦袋裡摸出幾塊蜜糖,才捏著鼻子,喝斷頭酒似的仰頭把藥汁幹了。
沈連庭全程看著他動作,看他喝完藥把蜜糖塞進嘴裡,又急忙倒了杯茶水準備喝,突然眼神一凜,猛地伸出手,一把奪過季曉光的茶盞。
季曉光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反應,兩人又離得太近,因著慣性雙膝著地,上身撲在了沈連庭的大腿上。
這下雙方都愣了。
季曉光抬起臉,雙臂下意識環著沈連庭的腰身,咂吧嘴裡的苦味,莫名道:「你幹什麼?」
沈連庭的手穩穩地端著茶盞,低頭看著他水潤的鹿眼,別開臉輕咳一聲:「無事,我只是,想喝你的水。」
「啊?」季曉光從他腿|間爬起來,天真地疑問:「茶水有什麼不一樣嗎?」
沈連庭「嚯」地站起身,俊逸的五官微動,把原先季曉光給他倒的茶塞進季曉光手中:「你喝這個吧。」
季曉光摸著茶盞,發現茶早就涼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隨後又補充道:「在這裡好好呆著,不要出去了。」
沈連庭不光拿走了他手裡的茶盞,連帶著讓梟鳥把新泡的一整壺茶都拿走了。
季曉光撓了撓頭,輕抿涼掉的茶水,嘗了嘗:「不都是茉莉花泡的茶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暮色浸染,庭院中的花草樹木盡顯深沉。
沈連庭抬腳踏進一道拱形石門,盯著手裡的白釉茶盞,面無表情地把茶水倒在腳邊的一塊石墩上。
黃而明亮地茶水盡數滴落,堅硬的石頭上冒起幾縷青煙,隨後石面漸漸變黑,竟把石墩腐蝕掉了一半!
白色的茶盞被丟進草叢,沈連庭面色陰沉地用帕子揩拭手指,對梟鳥說:「到底怎麼回事?」
梟鳥微低著頭:「季公子踩斷的那塊木板,銜接處事先被割斷了。池塘的條石也被動過手腳,還有那一窩的金環馬蜂,是被特意放在槐樹上的。」
「查。」沈連庭周身戾氣,低沉的聲線仿佛墜入冰窖,在夜幕中尤為令人膽寒:「給我查,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動我的人。」
「我不去!」季曉光穿著潔白的裡衣,縮在床榻上抱著錦被不撒手:「我不想和沈連庭一起睡!」
飛奴急的滿頭大汗:「天爺啊你小點聲,你都鬧了一個時辰了,不怕殿下聽見啊?」
「我鬧什麼?我就是想睡覺,但為什麼非要去和他睡!」
飛奴看他榆木腦袋一個,又不好明說,便用那隻完好的手去拽他的被子:「有什麼不好的!這是多少人要不來的福分,你居然不要?還嫌棄?」
季曉光邊說邊躲:「福分什麼?沈連庭的床是能美容養顏還是延年益壽?屁大的地方兩個男人擠,怎麼睡?疊在一起睡嗎?」
自己睡多爽,何必兩個人一起擠啊。
飛奴臉色泛紅,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裝的還是真有病!」
季曉光道:「為什麼突然讓我去他那裡睡啊?」
飛奴炸毛:「我不知道!你去不去!」
「要去你去!」
「我去什麼?你讓殿下撕了我嗎?」
季曉光堅決不從,一次兩次和沈連庭睡就算了,如果天天這樣,會嚴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的。
飛奴精緻的小臉泛起坨紅,右手腫脹的比臉還大,用完好的左手叉腰站在床沿便,顯得有些滑稽:「你若還不去,我就給你跪下。」
季曉光料想他肯定要用這招,虛張聲勢道:「你跪吧,你跪我也跪。磕頭都行,我們對著磕,看誰磕的過誰。」
他並非想為難飛奴,傍晚喝藥的時候還好好的,臨睡前飛奴突然告訴季曉光讓他去沈連庭的臥房裡睡,也不說明緣由,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再者說兩個人睡一張床真的很擠,騙人是小狗!
「我真的不去了,你告訴沈連庭我睡相太差,影響他睡眠!」他最後縮進被子裡當鴕鳥,飛奴氣的跺跺腳走了。
季曉光裹在錦被裡悶熱,聽著飛奴走後半天沒動靜,剛想把頭伸出來,又聽到一陣足音。
他整個人再次縮進被子,嗡里嗡氣地道:「你告訴沈連庭我睡覺打呼嚕,還,還不老實,就不去了。」
「真的?」
季曉光道:「真的真的。」說完便頓住了,因為這顯然不是飛奴的聲音。
緩緩打開鵝黃的被子,沈連庭便看到蜷縮在裡面的少年。
似乎因為被子裡悶憋,季曉光氣息微喘,淡色疤痕下的臉色紅潤,一雙明媚眼眸黑亮盈盈。
沈連庭音色低醇道:「你晚上很乖。」他輕挑的眉眼帶著笑意:「我知道。」
「哈哈是嗎?」季曉光打著哈哈,有些不敢看他。
平時他如何沈連庭都會默許,本想撒潑耍賴不用去了,可這次沈連庭似乎很執著,甚至親自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