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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36:09 作者: 糖煮刀片
沈連庭見季曉光不語,倦聲道:「曉光,你要說什麼?」
季曉光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卻說不出一個字,最後只能搖搖頭:「沒,沒什麼。你好好休息,讓梟鳥泡杯參茶吧,多放點黃菊和茉莉花,不要太累了。」
而沈連庭則是一愣,他抬手摸了摸季曉光的頭髮,隨後便走開了。
「曉光,想什麼呢,快吃飯。」
晚膳時,飛奴看著季曉光一手端起白瓷小碗愣神,催促似的夾了塊排骨放進他的碗裡。
季曉光放下碗筷,手臂支在桌上單手撐住臉:「沒胃口。」
飛奴坐的安穩,扒拉著嘴裡的飯菜含糊道:「不就是殿下沒來陪和你吃飯嗎?你就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不是!」季曉光被他吃飯夾菜的聲音鬧的心裡亂糟糟,一手拍在光滑的長桌上,低喝一聲:「你先別吃了。」
飛奴聞言,雖然不明白季曉光什麼意思,但還是吃完最後一口,乖乖放下了碗筷。
季曉光沒忍住道:「你還真是個積極的乾飯人……」
「乾飯人?我只會吃飯,何為乾飯人?」嘴角沾著五六個飯粒的飛奴問道。
季曉光想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辦法回答,連忙轉移話題。
「飛奴,問你點事情。」
「你說。」
季曉光心裡快速打下腹稿,他想飛奴既然和梟鳥相熟,或許會知道些沈連庭的事情也未嘗不可。
他略帶神秘地低聲道:「沈連庭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
飛奴一時不明白季曉光的意思,理所當然的說:「做什麼?曉光你整日同殿下在一起修習,做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不是說這個。」見飛奴不動他話里的暗示,索性掰開了同他說:「我只是覺得,沈連庭這幾日……很疲倦。」
飛奴道:「疲倦?」
季曉光點頭,還比劃著名:「就是,那種肉眼可見的疲憊感,似乎他有什麼事。」
飛奴聽後還真的十分認真的想了想,思忖片刻後道:「有可能,六殿下在做什麼大事。」
「大事?」季曉光微怔,大概覺得飛奴的話不無道理:「那是什麼大事呢?」
「哎呦,這我這麼知道,你親自問殿下不就好了嗎。」飛奴突然被問的不耐煩,擺了擺手繼續吃飯。
季曉光猶豫道:「我問沈連庭就會說嗎?」
「你不問怎麼知道,明早問問不就好了嗎。」
「還有問題嗎?沒問題快吃飯,殿下若知道你不吃飯,還不扒了我的皮……」
……
季曉光覺得他肯定是瘋了。
居然真的想來問沈連庭,問他最近是怎麼了,問題是不是有事很累,還有問他知道自己方映清的相似處,會想說什麼。
而他更瘋的是,三更半夜跑來找沈連庭,已然是不想等到明早了。
【作者有話說】:總感覺人設性格不夠鮮明,總是塑造不好ò。?
還有為啥這段時間感覺寫的好爛
ヽ(『⌒?メ)ノ
第二十七章 反派掉一半
季曉光蹲在牆角,等到三個手提夜巡燈的護衛走遠,輕手輕腳地跑進了沈連庭的院子。
他住的暖閣離沈連庭的地方很近,一排粉白的矮牆隔開院子,只有幾步的距離,他不費力氣便到了沈連庭臥房的長廊下。
今晚是無風天,萬籟俱寂,四周靜得滲人。花草無聲,寂靜到連月亮都不願出來看看。
季曉光藏在黑夜裡,借著石燈柱的微弱亮光,找到了沈連庭臥房的外門處。
沈連庭給他那個小院子裡安排了幾班的護衛,早晚從未間斷過。若不是今晚的夜像墨水般濃稠,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真不一定能從後面窗子鑽出來,順利的走到這裡。
但是沈連庭的院子裡,季曉光四下望望,居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別說是守衛了,半個人影也無,空空蕩蕩的可怕寂靜。
估計是自從上次他在竹林遇險,沈連庭便把所有的人手調到他那裡去了。
季曉光聳了聳肩,在沈連庭身邊放護衛就是擺設,這裡的護衛加起來也打不過他,再說還有一個厲害到逆天變態的梟鳥,可能就不必多此一舉。
他貼著身後漆紅的圓柱子,放緩呼吸向臥房處的窗欞探頭,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半點燭火的亮光。
季曉光尋思:「莫非沈連庭睡了?」
他確實想和沈連庭聊聊,但具體說什麼,卻根本沒有想好。方才他躺在床榻上心裡亂糟糟的,從暖閣後面的窗子跳出來時,其實心裡就打了退堂鼓。
有什麼事情不能明早說,非要把沈連庭從被子裡揪出來秉燭夜談嗎?季曉光晃晃腦袋,心想他絕對是腦子抽筋了,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吧。
四周漆黑一片,季曉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走了幾步感覺這樣不行,他怕看不清路,一腳踩進花壇裡面吃土,想著找個有燭火的地方走。
季曉光來時,直奔長廊下僅有的兩個石燈柱子跑,現在想回去了卻有些找不到方向。
瞪大的眼睛乾澀酸痛,他朦朦朧朧地走向不遠處唯一一絲亮光,走近了發現這排屋子是南面的書房,沈連庭處理事務的地方。
而書房的位置,半闔的窗欞里透出隱隱幽光,猶如一顆深夜裡猶自發亮的星星。
書房內燭火微亮,當然是有人在裡面,這裡是沈連庭一人的地方,這麼晚了,只可能他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