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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36:09 作者: 糖煮刀片
    季曉光道:「就,隨便走走。」

    「不如讓奴才們陪您解解悶兒,端茶倒水給您方便。」

    季曉光最受不了被人這樣伺候,忙擺手:「不必了,我想清靜清靜。」

    他心裡納悶,雖說有幾個小太監剛開始確實對他示好,沐浴時就瘋狂自我推銷。

    但後來他不許別人伺候他沐浴後,那幾個小太監也不在他面前出現了。

    後來季曉光心想,大抵是他們發現他並非沈連庭的孌寵,利用價值不大,也沒什麼好殷勤的,索性做些份內的事情,其他不再理會。

    長得不好看,還一無是處。可能六殿下熱乎勁兒一過就棄了,難不成當兒子養一輩子?

    他們大都這種想法,所以季曉光一直處於一種尷尬的位置。

    可季曉光不動聲色地看這幾個小太監,實屬眼生,怎麼突然對自己示好?

    這麼熱的天,沒有差事乘涼多好,何必來問他。

    「你們忙你們的吧,不必管我。」

    「是是是,那奴才告退,有事您儘管叫奴才。」幾個小太監也乾脆,行了個大禮就走了。

    幾個人的跪拜禮使得他渾身不舒服,側了側身子,沒再看他們,卻聽他們幾個隱隱約約的道。

    「怎麼這就走了,說不定季公子只推脫幾句。」

    「沒看見季公子臉色不好嗎?討什麼沒趣,小心人家在殿下面前吹枕頭風,要你好看……」

    季曉光掏掏耳朵,什麼,什麼風?枕頭風?他們在說什麼玩意兒?

    在原地愣了會兒,他想著自己大概聽錯了,就甩甩袖子繼續往前走。

    這後院的花園是沈連庭這處居所共用的,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

    過了一個長方形的洞門,季曉光就有些暈了,一通亂走後終於找到那片池塘。

    但他卻在不遠處看到了飛奴,還有身邊站著的一個人。

    垂柳依依,碧波蕩漾。一身素衣的飛奴坐在池塘一處平坦的岸邊,一腿曲起,一腿垂下晃來晃去。

    手裡拿著幾塊小石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扔進池塘打水漂。石頭扔完了就伸手要,他身後站著的人便張開手心給他,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小石子。

    ……飛奴和梟鳥何時這樣熟了?

    季曉光想了片刻,雖說飛奴會照顧他早晚休息,但沈連庭去修習基本不會跟著,有時也看不到人。

    飛奴咋咋呼呼的喜歡玩,可能就和梟鳥熟識了吧。

    許是感知到季曉光的視線,飛奴快速的看過來。他把手裡的石頭扔掉,對季曉光揮手。

    「曉光!」

    季曉光笑笑,飛奴跑過來拉他去坐下。

    梟鳥自始至終站在原地,遮眼的面具泛著幽光,知道季曉光過來了,想撩開衣擺行禮。

    「不必了不必了,不用跪。」季曉光擺擺手。

    梟鳥聽後高大頎長的身體一頓,也沒有執意跪下,站在兩人旁邊不動。

    季曉光多看他一眼,有些害怕,周身乾淨利落的像個機器人。露出的下半邊臉上毫無血色,到像個死人。

    不免敬佩飛奴,社交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連這種閻羅王似的人都可以聊天。

    「曉光不用理他,他就是這幅樣子。」飛奴摘來片芭蕉葉給季曉光墊著,兩人並排坐在池塘岸邊看風景。

    飛奴又伸手管梟鳥要石頭,對季曉光道:「你怎麼出來了?你剛才不是和殿下……」

    他輕咳一聲,避開這個話題:「本就沒事,躺不住。」

    飛奴聞言「哦」了一聲,遞給季曉光兩塊石頭玩,無奈道。

    「你昨晚可真嚇著我了,我出門換水的功夫,回來就不見你,殿下命人在院子裡都找遍了,也不見你身影。」

    季曉光把石子投進池塘,碧綠的水面「噗通!」一聲:「沈連庭昨晚一直在找我?」

    飛奴點點頭:「可不是嘛,殿下想你是不是出院子去了,就去後山的紫竹林找,沒想到你還真在那裡,還差點被人殺了。」

    季曉光想到昨晚的事不免尷尬的笑了笑,捏著手裡的石子不說話。

    沈連庭之所以來得晚,竟然是在找他?那他這隻小小的蝴蝶,會對這本小說產生什麼樣的效應呢?

    第二十二章 我不同意!

    飛奴繼續悠哉地晃著腳,雙眼眺望遠處:「昨夜的事鬧出不小動靜,竹林里零零碎碎的都是屍體,到現在假山下的暗溪里流下還是血水呢。」

    季曉光手裡的石子滑落,驚散了腳下池塘里的紅白錦鯉。

    他問:「零零碎碎?你是說屍體是碎的?」

    飛奴無奈攤手:「當時大家趕到的時候確實是這樣,有幾個小門生當場就吐了。雖然六殿下早就抱你回來了,並非他們親眼所見是誰所為,但……他們現在都在傳六殿下嗜血成性,殺人成狂。」

    「不是這樣的!」季曉光心裡沒來由的急躁:「是那個拿弓箭的男人殺了五個人,當時那些人都是完完整整的,沈連庭只殺了要害我的那個。」

    季曉光記得清清楚楚,沈連庭只用劍刺穿的那人的腦袋,一擊斃命。

    雖然後來他就暈了過去,但沈連庭不至於閒到把他們都拆了吧?這明顯是有人在害他。

    飛奴笑嘻嘻地看他:「你這是心疼六殿下了?」

    季曉光微怔,揚了揚眉毛:「不管怎麼說,沈連庭都有恩與我。再說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我實話實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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