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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34:33 作者: 然水兒
    站起身,曉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樣子沒有絲毫慌張。

    安琪靜靜看著她,「曉晴,你不一樣了。」

    「哦,是嗎?」曉晴輕笑,「哪裡不一樣了?」

    「我記得,曾經,你連在全班面前說話都會臉紅,但是現在,你敢一針見血的講出別人的弱點,毫不退縮。」

    曉晴的眼睛彎彎的,月光下閃著清亮的光芒,「人總是會長大的,不是嗎?」

    安琪:「……」

    誰一直在向前走,誰還停留在原地?曾經我們站在同樣的起點,你往東,我往西,註定,不會再相遇。

    曉晴看著安琪,感受著她溫暖的手,明艷的雙眸,可心裡有一塊在無聲塌陷。她是感謝安琪的,在她最好的年華出現,同她一起披荊斬棘,也在她堅定決心時默默退隱。

    相顧無言,願一生安好……

    很久以後,曉晴問洛一,在她讓她講那個故事時,是不是就知道了結局。洛一沉默良久,回答她,「好多事,在開始做選擇時就已經決定走向,我們能做的,只有在選擇前預測可能出現的各種結果,並判斷自己能不能承擔後果。如果可以,就放心大膽地去做,不再猶豫。即使出現最壞可能,也要承受,因為那是自己當初的選擇。」

    曉晴聽的雲裡霧裡。

    她不知道,在這個故事裡,做選擇的,究竟是誰。

    婷娜?柯晟昊?華梓羽?洛一?亦或是,安琪,還是她自己……

    只是,她知道,自己也在選擇的路上慢慢發生變化。

    第49章 Chapter 19

    作者寄:每個人為了生活都會進行選擇,只是,在一些特定情境、特定時間,欲望被恐懼放大了。

    洛一沒想到,剛回波士頓,就收到一個驚人的消息,王甜辭職了!

    她帶著艾陽、曉晴匆匆趕回公司,唐凌一早守在門口。洛一讓兩人先迴風險部,自己則和唐凌快步走向會議區。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洛一一邊走,一邊問唐凌。

    唐凌一路小跑緊緊跟隨,「剛剛的組會上。」

    「應總人呢?」洛一刷卡進門。

    「和沈副總在辦公室。」

    洛一看到電梯上亮起的數字並非總裁辦那層,不禁好奇,「為什麼不先去見他們?」

    唐凌靠近她,壓低聲音,「王甜和月主管單獨談話已超過半小時,我怕出什麼事,咱們先過去。」

    「月爾?為什麼?」

    「這次王甜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她以為用辭職做威脅,仗著手中的客戶資源,應總不會答應。沒想到應總居然直接批准,並把她手中所有的案子都移交給月主管。月主管幾個電話就說服對方同我們繼續合作,這下王甜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來是這樣!

    洛一眸色深沉,布局多年,應凱防的不就是這一刻!只是她沒想到月爾居然有能力截掉所有客源,這相當於斷掉王甜的手臂,難怪她會為難!不覺焦急,前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進入辦公區,大家都在認真工作,偶爾有人抬頭,她微微點頭示意,低聲問唐凌,「這個消息公布了嗎?」

    「還沒有。」

    「通知人力資源部,千萬保密,等待應總指示。」

    「好。」

    走近會議室,隔著門聽不到裡面的動靜。洛一一把推開門,就見一個不明物體向月爾砸去。

    「小心。」她衝過去,推開月爾。

    「砰」的一聲,物體砸在牆上,碎裂一地。

    響動驚動了附近的同事,不少人向這邊看來。

    洛一看了唐凌一眼,後者會意,迅速退出去關上門。

    門關上的一瞬,隔絕了牆外的一室安然,危險的火苗在空中飄蕩,似乎一旦垂落就會將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付之一炬。廣袤無際的草叢中,一隻猛虎失去了保護屏障,遺世獨立,她瞪著眼睛機警地盯著不遠處的敵人,弓身匍匐,全身血脈噴張,做好隨時撲上前撕咬對方喉頸的準備,即使不能博得勝利,至少也能同歸於盡。

    她的對面,一隻獅子昂首挺立,百獸之王的風範絲毫不受危機的影響,傲視朗朗乾坤,她不懼,不畏,不退,警惕但又不緊繃,這種因自信而散發出的征服欲令人望而卻步。她望的到勝算,因為她知道,在自己身後不遠處,隱藏著一隻隨時等待出擊的獵豹。

    獵豹隱在草叢中,虎視眈眈地盯著對面的猛虎,打量她的命脈,只要對方一出擊她便會奮力搏發,以最快的速度擊中其弱點,她不會讓自己涉險,更不會牽連身旁的獅子一分一毫。

    時間一點點流逝,食物鏈最頂端的猛獸三足鼎立自成兩派,僵持著,角逐著,衡量對方的實力以及自己所能負擔的最大代價。

    漸漸的,虎抬爪,卻不是向前,她垂眸,似有萬般不甘地一點一點向後退。她不會轉身而逃,將背後留給敵人的後果,會是死無葬身之地。她昂著頭,以最優雅地方式宣告自己的失敗。待她退到足夠遠的距離,獵豹終於收回了爪牙,而獅子卻是一如既往氣定神閒,縱觀全局地模樣。

    「你,你們……」王甜的手在發抖,她不可置信地盯著月爾,這個整整三年自己視如盟友的人,此刻,正堅定不移地站在她的對立面。她想不通也弄不懂,究竟何時她們之間再無默契,還是說長久以來培養的相互扶持只是一種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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