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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32:12 作者: 時玖遠
夏璃眼裡那團光如火苗亂竄,手下的動作也變得有些急促,她快速貼好,拉下他的衣服,吼間哽了一下開了口:「生了一場病。」
說完就準備站起身,秦智翻過身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皺著眉:「很嚴重?」
夏璃卻雲淡風輕地說:「真那麼嚴重我現在還能在你面前?」
秦智蹙眉望著她,抬手撩開她額前有絲潮濕的碎發,目光里藏著不忍:「也許我當時應該在你身邊…」
短短几個字,讓夏璃努力壓制的情緒突然翻騰起來,胸口猛地衝出一股無法掩飾的悲愴,她毫無徵兆地甩開秦智衝進洗手間,重重關上門,那掩埋在心底的浪潮如瀑布般沖瀉而出,她打開水龍頭,將臉埋在水裡,耳邊全是盛子鳴的那句話:「他要知道你的情況,即使他能接受,他的家庭也無法承受!」
她猛地從水中起身,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的水珠不停滑落,像極了淚,那痛到窒息的感覺再次占據了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獨自在浴室待了十來分鐘,才將臉上的水擦乾淨,等她再打開門時,已經看不出一絲情緒,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時光給了她千瘡百孔的過去,也教會她如何毫無破綻地偽裝!
秦智就靠在浴室門口,似乎在那站了很久,一直安靜地等著她,聽見開門聲側頭凝望著她,他眼裡細碎的光像星辰灑落大海蕩漾在她心底,她長長的睫毛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劇烈顫動,又很快撇開視線對他說:「腰疼就早點睡,我還要看會文件。」
那天晚上夏璃忙到很晚,後來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了,只是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被人抱上了床。
當晨曦的光透進窗簾時,夏璃緩緩睜開了眼,她微微眨了下,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沒人,於是翻了個身,卻看見秦智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飄窗上寫著什麼東西。
似乎是發覺到動靜,他側頭掃了眼慵懶的她,眼裡已經沒有昨晚的沉悶,取而代之的是清明和冷靜,他勾起淺笑看著她:「醒了?」
夏璃依然沒動,小心翼翼地注視了他幾秒,他嘴角淺淡迷人的笑容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昨晚酒吧里的一幕幕,回到家後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都在他一笑而過中不復存在。
她身子裹在被窩裡問他:「在寫什麼?」
秦智從她面龐上收回視線折起手中的紙:「起來吧,我想到法子讓彭飛開口了。」
夏璃通過秦智見到了那個律師,秦智把早上寫的那張紙條交給了律師,由他帶給彭飛,等待的時候,夏璃問秦智紙條的內容。
秦智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我記得你說過,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夏璃點點頭:「好像這兩年沒什麼聯繫,他出事後沒告訴家那邊。」
秦智卻若有所思地說:「那也是他弟弟,你得相信血緣這種神奇的紐帶,不知道他聽說自己弟弟出事後,會有什麼反應。」
夏璃眉頭一皺:「你騙他?」
秦智卻好笑地側過頭:「必要的時刻用必要的手段,怎麼能叫騙?你不想看看他對家裡人的反應?我們可以賭一把。」
秦智翹著腿,一派悠閒的樣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機。
夏璃瞥了瞥他,終究沒忍住:「那你呢?親手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送進大牢,什麼感受?血緣紐帶呢?」
秦智的手指忽然停住,捏著手機面無表情地掠了她一眼:「你說奇不奇怪,我從小就跟他互看不順眼,勢不兩立了十幾年,但東海岸,除了南禹衡,我最欣賞的就是他。」
夏璃挑了挑眉稍表示不解,秦智散漫不羈地說:「畢竟能讓所有人憎恨也是一種本事,起碼我就做不到。」
夏璃看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兩人之間的不愉快仿佛煙消雲散,起碼夏璃是這樣認為的。
說來她和鍾藤這個人並沒有什麼交集,她去景仁復讀高三的時候,這個人和她同屆,鍾家的小兒子,上有隻手遮天的父親和呼風喚雨的大哥,在學校就是一個人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暴戾張狂,到處惹事生非,卻沒有人能耐他何!
放眼整個景仁,也只有那時的秦智敢明著跟他硬剛,從來不鳥他!
現在回過頭想想,兩人從某種程度來說的確有些相像,例如那種不服輸,狂野兇悍,傲視群雄的架勢。
……
兩人在外面等了好一會,任律師才從走了出來,夏璃立馬站起身迎了上去,他拎著公文包掃了秦智一眼點點頭,秦智緩緩起身,任律師對他們說:「我們找個地方說吧。」
於是三人出了派出所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任律師把和彭飛交談的過程告訴了他們,他按照秦智所說的把那張字條拿到了彭飛面前。
據說彭飛看到字條後情緒波動有點大,任律師接觸過各類當事人,經驗豐富,他趁熱打鐵苦口婆心為彭飛分析利弊。
就在任律師以為他又不會配合時,彭飛卻開了口,不知道他從哪聽說方燕懷孕了,為了安胎住進了醫院,盧志強卻在她懷孕期間在外面又搞了個女人,彭飛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他一氣之下就把他打了,報警的是當時跟盧志強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之後警察來把彭飛帶走,事情經過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