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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和上次如出一轍地打招呼。慕璃小手歡快地揮了揮，像是一隻可愛的招財貓。

    「嗯。」林柯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一秒，兩秒，三秒。他突然回過頭來，「咦，你怎麼來了？」眼裡全是驚喜。

    慕璃再多的苦和累，都被他眼裡的驚喜給衝散了。

    「我來看看你，們。我今天正式畢業了，來拿畢業證，順便看看你們。」

    林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身閃進衛生間洗了洗臉。

    洗完臉出來，他背對著慕璃，在柜子里翻找著什麼。「飲料喝伐？」爛熟於心的問句，慕璃幾乎快要落淚了。

    慕璃從她大大的黑色布包里拿出一隻桂花鴨遞給林柯，「這是我從N市帶來的特產。真空包裝的。」

    林柯收拾柜子的手一頓，「給我的？」

    「是啊，」慕璃把桂花鴨交到他手裡，為了掩飾已經熱起來的臉，她背對著林柯，像是在翻找著什麼。

    「額，我只給你，和我師父一人帶了一隻。」

    「謝謝。」林柯微笑著說。心跳漏了一拍，慕璃轉過頭去看著林柯的背影，貪婪地看著。

    今天這一別，此生很難再找到理由相見了。

    林柯收拾好東西，看著慕璃說，「我找了半天，好像沒什麼東西給你，我只有一些感冒藥，你要不？」

    慕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用了，你留著就好，沒事。」

    門診藥房裡的人就是不一樣，看到吃的，就像是餓狼一樣一擁而上。

    五分鐘，只有五分鐘，慕璃特地去超市里買的零食就被一搶而空，只剩下兩個包裝袋。

    慕璃：……

    慕璃坐在休息室里，林柯跑到她身邊坐下，「你畢業啦，畢業照呢。」

    慕璃說，「畢業照沒發給我們。只有畢業證。」

    「快快，拿出來看看。」林柯說。

    慕璃說，「還是算了吧。特別丑，人生中最丑的照片。真是沒見過這麼丑的照片，真的。

    比我的身份證的證件照還要丑，你造嗎？我以為身份證上的照片已經是最丑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

    林柯說，「沒事，我不嫌你丑。」

    慕璃說，「呵呵。你說你不嫌我丑？那就還是說我丑嘍？」

    林柯說，「我……」呵呵一笑。

    慕璃緊緊盯著他，眼睛裡充滿了趣味。

    林柯真的是說對也不是，說錯也不是。

    慕璃心想，在這裡工作了幾個月，該有的形象早就毀光了吧。

    索性從容地把畢業證遞給林柯。畢業證里的慕璃，臉色蠟黃，嘴角……抽搐，弧度很詭異。

    慕璃：我也很悲傷啊，我也很絕望啊！

    學校還說這個攝影師很厲害呢。真的很厲害呢，可以把慕璃這麼一個皮膚白裡透紅，沒有一點瑕疵的臉蛋，拍成蠟黃的黃臉婆，ps技術真的是無以言表。

    攝影師絕對是和學校有什麼過節吧！慕璃淚流成河。

    「哈哈哈。」林柯笑了三聲。

    「你說過不笑的。」慕璃說。

    「抱歉抱歉。這個攝影師真的是人才。」林柯說。

    「呵呵。我就說吧！我的身份證上的照片，我以為已經是最丑的了，沒想到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比一山高啊！誒。」慕璃哀傷地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沒事，你的顏值拯救了一切。」林柯說。

    慕璃：謝謝啊。

    她不指望一個說她像賈玲一樣的人，說她漂亮。＠(￣-￣)＠迷一樣的審美啊。

    懷疑人生的慕璃和大夥聊了幾句，大夥又要工作了。

    今天是藥房盤點的日子，慕璃特地選了人齊的這一天，可是今天卻有大暴雨。

    茹姐和她師父擔心她不安全，提醒她在下雨之前回家。

    慕璃把握最後的一點時間，東轉轉，西看看，想在臨走前再拍幾張眾人的畫面。

    偶然看到林柯，她卻因為看到有人在旁邊，而害羞著不好意思拍照。

    「誒，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沈依然說。

    慕璃剛才已經看到了她，她以為是眼花了，刻意避開這條路，沒想到還是遇見了她。

    「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慕璃說。

    「沒想到吧，我留下來了。我厲害吧。」說不清是苦澀還是別的什麼。可慕璃只是笑笑說，「是啊。是挺厲害的，恭喜。」

    慕璃不會後悔，因為她從來不會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

    她只是，捨不得某個人罷了。

    慕璃之後又碰到了好久不見的茹姐，她正在掃地，兩個人聊了一下近況。

    慕璃說，「除了上夜班挺煩的，其他還好。比門診好多了。不過我又胖了，心塞！」

    以前在這裡是身體上的勞累，心靈自由而歡快。每天沉浸在溫暖的氛圍中，心情愉悅。

    而在那裡，她是心裡的勞累。身體上的勞累遠比不上門診。

    「誰胖？」突兀響起的聲音。

    「我長胖了。」慕璃說。

    「你不胖啊。」林柯像個炸毛的雞。